我是烟雨人 ▷

爱恨无悔之上篇血玲珑(22)云天一色

发表于-2006年05月20日 早上9:23评论-1条

如风正在办公室看文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她抓起话筒,原来是总经理秘书刘雪儿,通知她呆会四点去会议室开会。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去。”如风放下电话。开会?会议内容是什么?这几天她也隐约听说了,说自从天明主管销售后,业绩一直都不错,好象准备把他提做常任副总,除了销售这一块外,还要管理客户服务这一块,这么说来,他还真成了自己的直接上司了?而今天的会议,会不会主要就宣布这一件事?

拿好文件夹,如风和助理何梦心说了声,便赶去会议室。照例的,又是她和天明最早。两个没有说话,却交换了一下眼神,四目相对之间,不必说话,两人已明了对方的感情。

会议很快开始了,如风的猜测没有错,天明他果然成了常务副总之一,主管销售、客户服务这一块。其实也是的,销售跟对客户的服务实在是不可分的一块,统一管理最好,互相沟通也方便得多。

散会的时候正是下班的时间,如风出了会议室,只见天明正在楼梯处等着自己。她走过去,微笑着说:“天明,恭喜你。”

“来自你的恭喜,我全盘接受,对了,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好不好?”天明见四处无人,不由轻轻拉着她的手向楼上走去。

“好啊,去哪里?”如风巧笑倩然。

“自然是紫微星阁了。”天明宠爱地拂了拂如风的头发,忍不住有想吻她的冲动。他低下头,就那么自然地吻向了如风。如风猝不及防,本能地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接受了。他们——就在这无人的楼梯处第一次相吻,有一阵春风在他们心里涌起,有一种柔情在他们眉间泛滥,在那一刻,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而此刻,从楼梯走过的人也微笑着退了回去,是啊,现在已经下班,他们有权利表达自己的爱意了。

好象突然清醒过来似的,如风终于从天明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想到刚才天明有力的拥吻,她的脸更红了,一言不发地向楼上走去。天明微笑着望着她的背影,很快追了上去。

紫微星阁里,枝形的吊灯正发射着柔和的光线,一眼看去,几乎都是双双对对的,看来这里应该是恋人们的最爱。实际上,紫微星阁的环境是极为幽雅的,它正处在本市的紫微湖旁边,临窗对水,当真是风雅无边。而天明订的位置正是对着湖水的一个安静的角落,坐在那里,别人的低语和笑声都不会打扰到他们。

吃过饭后,两人便叫服务员沏了一壶茶,边喝茶边看着湖面清月。紫微星阁与其他的餐厅不同之处就在于它同时还提供有茶道服务,饭后之余,品茶赏月,也是人间一大乐事。

“今晚的月亮不错呢,”如风微笑,“是十五吗?”

“不是呢,”天明微笑摇头,“是十六,所以比十五更亮。”

“都说月圆就盼人圆,”如风望着月亮,“天明,你说我会跟我母亲和弟弟重逢吗?”

“当然会。”天明握着她的手,肯定地说。

如风朝他感激地一笑,静静地倚在他身上。是的,当然会,奇迹会发生的。她也感染了天明那份肯定,心里忽然开朗了许多。

从紫微阁里出来,如风上了天明的车。她的车还放在公司里,没有开出来。回到家,如风和天明互道晚安后,便开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想必陈露霜已经睡下了。她轻手轻脚地换了鞋,穿过客厅,正准备进自己的房间,忽然听到阿阿姨房里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她吓了一跳,阿姨在说什么?她握住门把,打开门探头进去,却没有听到声音了,原来是阿姨在说梦话呢。她不由暗自好笑,正想重新关上门,说话声传来了,这回她倒听清了,陈阿姨是说:“燕然,燕然,你太狠心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次,陈露霜才没有再说,继续沉睡了。

如风关好门,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奇怪,这个叫燕然的人是谁?从后面那句话来看,这人似乎是个男的,而且伤了阿姨的心。或者这就是阿姨失忆前经历过的事件之一?所以沈英才会在书里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想来在阿姨的潜意识里,其实还残存着她关于失忆前的片断,只是却没办法完全取出来。唉,如风不由敲了敲自己的头,人类的大脑真是太神秘了,怎么会有这样事情发生呢?

一个星期天,如风带着陈露霜的相片,和天明一起去了崔二郎家里。敲开门,是他儿子出来开的门,一见他们二人便愣了愣。

如风和天明赶紧说明来访的意思,却见对方面露苦笑,说:“我看我爹是没办法帮你们了,他现在得了病,谁都不认得了。”

“什么病?”如风的心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老年痴呆症。”崔二郎的儿子答。

如风不由也苦笑着望了一眼天明,谁会想到呢?唉,早一点想到陈阿姨有可能也是自己的母亲不就好一点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如风没有证实陈露霜有可能就是自己母亲,但对她的关心照顾却丝毫无减。而平时一有空,她还要同天明去奶奶那里看看。对奶奶,她和天明都有点不放心,奶奶她会不会有事啊?所以后来,天明还和村长协商了一下,叫他每天都去看看奶奶。作为回报,天明联系了好些水果罐头加工厂,把他们村里果园里的水果全部以合理的价格收购了。

近来天气渐冷,奶奶的身体是时好时坏,不过奶奶却不以身体变差为苦。经历了这么多,她对生死竟然已经看化了,也知道到自己的身体日趋衰朽。快到时候了吧?她想着。当然,她这些想法没有告诉那两个孝顺的孩子,何必去增添他们的烦恼呢?自己没病没痛,不过是自然的衰老罢了。而这,又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

这天傍晚,如风才从机场里把一个台湾客户接了回来,循例把他安排进了青梅大酒店住下。客户名叫苏正堂,祖上是青梅市的西邻海清市人。他这次来除了要来签定一份购销合同外,还想回乡下看看。因为考虑到他自离开家乡后就没有回去过,又是公司的大客户,天明已经决定让如风陪他同行,一起前往海清市。

两天后,如风安排好手头的工作,便陪苏正堂离开了青梅市,前往海清市。开车两个小时后,司机便把车开到了海清市。苏正堂他们在当地住下后,便去找了海清市的台胞办公室,说明了自己想回乡寻根的要求。很快,有关方面便派了一个办事员给他们,带他们去苏正堂的老家苏家村。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苏正堂一行人终于到了他所说的苏家村。这是一个很偏远的村子,住的人并不多,正背靠一片连绵的青山,环境还没有遭到破坏,村里的民风也很淳朴,听说苏家的后人回来,都热情地表示欢迎。其实在没有解放前,苏家是本村的地主,不过为人尚算宽厚,每逢荒年都会减租,倒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苏家的祠堂已经破败了,除了偶尔会有几人小孩在里面追逐嬉戏之外,就没有什么人进去。苏正堂当即表示要斥资修茸祠堂,还要发展本村的经济。这些提法自然受到了村委会的欢迎,当晚便在村前的大晒场上请苏正堂、如风他们一行人吃了一餐百家饭。整个晚上,宾主相宜,倒也是其乐融融。第二天,在村长的带领下,苏正堂他们去了山上的香菇场、木耳场参观了一圈。

“村长,你们的香菇发得不错啊,这里气候环境都不错,还可以做大一点。”苏正堂笑着说。

“是啊,我们这里的香茹很受欢迎的,不过知道的人还是不够多,有时要愁销路问题。”村长搔搔头说。

“好酒不怕巷子深,”苏正堂环视着周围的群山,“我回去后就派人来这里做个实地考察,做个可行性报告,一定替你们引来金凤凰。”

“这就好了,苏先生,多谢你为家乡做贡献啊。”村长微笑着点头。

如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最感兴趣的倒是周围的景致,清新幽静,野趣横生,特别是隔着一座山头的那一片红色,让她感到了秋的成熟。那里远不远呢?不远的话自己倒可以去看看。

看看身边正好有一个村里的大婶经过,她急忙走到她面前,指着那座山问道:“大婶,你知道那座山吗?”

“知道,”大婶笑着点头,“那是这里最好看的山了,叫陀螺山,上面都是些枫树,现在正红呢。”

“离这里远吗?”如风又问。

“我们走惯山路的倒觉得不是很远,你们城里人就难说了,大概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到那里呢。”

“哦,这样还不算远,唉,还真想去看看呢。”如风叹了一口气说。

“其实我也正要去那里采点草药,你要是真想去的话,可以跟着去。”大婶说。

“真的吗?你等等啊。”如风急忙说,然后走到苏正堂那里,跟他说自己想去那座山看看,下午再回村里跟他汇合。谁知道苏正堂看到那片枫林后,也说要去看看。于是,村长他们便带着他们去了。

近前了,益发感觉到这片枫林好大,走进里面去的时候,可以闻到山林里面特有的草木芳香。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如风无意中往山下看去,忽然看见山谷的另一边有一座木头房子。

“呵,你们看,那里还有一间木房子哩。”如风指着那所木头房子说,“那里住着有人吗?”

“哦,有呢,那里住着一个好多年前从城里来的郎中。”村长回答说。

“郎中?”如风不由奇怪地望着那所房子。

“是啊,他来这里的时候才三十岁的样子,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村长马上说,“记得他来这里时我还是个愣头青年,常常要上山砍柴,那时经常见他满山里找草药。村里人还找他看过几次病,竟然都医好了。于是,村里人一有什么不舒服就找他看。只是半年以后,他的身上忽然长满了胧疮,村里人都很害怕,怕他的病会传染给人,便不给他在村里住了,替他搭了一间木屋子后便让他住进了山里面。”

“那他是不是麻疯病人?”一旁的苏正堂忽然问。

“那倒不是,当时我们村里刚好有个医疗队下乡,听到我们说的情况便帮他看过,说他是因为吃了一些有剧毒的草药才会这样。”村长急忙说,仿佛怕苏正堂误会似的。

“这样啊,”如风点头,“那后来呢?”

“几年后,他的病倒是好了,只是身上脸上都留下了疤痕。每次出来走动,村里的小孩一见他就大哭,次数多了,他白天也不来村子里了,只是晚上的时候用他采来的一些珍贵草药跟相熟的人换些日用品和旧衣服。”村长说,“看到他的病好了,村里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又会去找他看了。”

“看来他的医术还不错呢。”如风微笑着说。

“嗯,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就回去吧。”苏正堂微微一笑,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在苏家村呆了一天后,苏正堂便决定离开,村长挽留了好久,苏正堂因为要赶着回台跟父亲汇报此行,还是走了。临走时,苏正堂握着村长的手说,保证会支持家乡发展,叫他放心地等他派人过来。

如风百无聊奈地看向身后的大山,忽然远远地看见一棵树旁边,有一个人正瞪着她,嘴巴也吃惊地张开着,仿佛想说什么似。他的身村很高,衣服也还整齐,不过在岁月的侵袭下,他的腰已经弯了下来,而且全身上下外露的地方都是难看的疤痕。这个人——就是那个住在木屋子里的土郎中吧?

“莫小姐,开车了,你还看什么呢?”苏正堂打开车门说。

“好,我就来。”如风回头应道。再转头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奇怪,那人为什么要这样瞪着自己?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未完待续)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云天一色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审核:吟媚 | 荐/吟媚推荐:
文章评论共[1]个
鹄鸪-评论

哇,精彩,留下悬念!坐等下篇!at:2006年05月20日 上午1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