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个时期的专读作品,《杂文选刊》是我案头的全部书籍。里面有我熟悉的很多名字,不一一点评,单说杂文,涉及一二。
杂文因短小精而适合当前的快餐式生活。因关注现实问题而获得阅读通感,也因其中见解独到深刻而每每令人击节。
似乎言杂文,必鲁迅,鲁迅的“话”成了杂文创作指南,很大程度上是误解了先生。我以为,鲁迅的风格就是“批判”;标准就是“狠”。在他的时代,先生“一篙打翻一船人”也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却不行了,打一个人都有你好看!更别说要去打一个人物了。今昔相比,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是:鲁迅的杂文更多是通过现象对现实(社会)的思考后的批判,而今人多的是对现象的批判,比如两眼盯着沈浩波的《一把好乳》、双手攥着木子美的《遗情书》,一看这名头,先批着再说!至于思想——哦,还没有来得及想呢!
因为这个原因,我比较喜欢刘洪波。他的杂文恰恰少名头而重实质。是要耐心读的。最新的《杂文选刊》2006、2,2006、3上分别刊登了《“悬赏出殡”还善什么后》和《我们要怎样用汉语》两篇杂文,都是在一些看似公允的问题中发现“问题”的悖论(这也是刘洪波的能力所在)。这种寻找太阳黑子的动机,我以为就是思想了。但是好象矫枉过正,我嫌他的文章命题和语言略显平淡。杂文的容量与见解固然重要,但是语言的犀利也是体现杂文“风骨”的最有效的形式。特别在一些批判式的杂文中,见血见肉的言辞更具有振聋发聩之感。中国人习惯中庸,遇事慢条斯理、唯唯诺诺流于麻木,非“踏一万只脚”不足以解决。如同“彻底否定……”,少了罗嗦、少了麻烦。否则,将留有纠缠的余地。
我经常琢磨,怎样才能写出优秀的杂文。我把自己的杂文与刘洪波的杂文放在一起比较,发现:就我以上所说的两点来看,我是前者严重不足,后者明显胜出。这个分水导致我在河东,他在河西。他拿稿费我白干。
如今,杂文界如日中天的徐迅雷先生在谈到杂文写作时有这样的体会:在鲁迅时代,杂文是匕首投枪,那时急一点说得过去,战斗总是紧急的;如今这光景,杂文是银针手术刀,手术可以舒缓点,下手太急怕不行。所以我们很少听到此公的大声吆喝,他近期的作品多是在历史中发掘肿瘤,用他的手术刀向我们边讲解边示范着……要么浮沉于历史,要么周游列国,成为近期杂文界的主要看点。
记得以前还有鄢烈山、焦国标等杂文大家。可惜,多好的笔头,已经渐渐淡离了我们的视线。
杂文,需要一个固若金汤的阵地,需要一群忠贞不渝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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