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街道的绿化树,从我的窗前一直向北延伸。因为我总爱凭窗远眺,沉思,总爱凭窗忧郁,孤独,所以我也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看着它们——树。
秋天,它们的叶子斑驳绚烂,色彩浓烈,我家乡的秋天空常是极蓝极蓝的,风也是飒飒的秋风,空气非常的澄净。阳光是纯净的灿烂的,树是碧绿和金黄相间的,衬在蔚蓝的天空中,还有洁白的云朵,那份美丽那份绚烂那份浓浓的秋意是我的语言无法形容得出来的。
在浓浓的秋日下,飒飒的秋风里,叶子会从树上飘落,金黄的叶子,碧绿着的是不会落下的,那真的是飘落下来呀,在到地面之前,它会优美的翻着身打着旋,有时快到地面了,又攸的飞到了高空,翻转腾挪后在重新的飘落,噢,这多么的像一个生命将尽的人爆发的最后的精彩。
地上的叶子会随着秋深而渐多渐厚。秋风刮过,叶子们会在风的怀抱翩翩起舞,那是集体舞。它们会全都随风而舞,飘忽腾跃,旋转飞扬。在这集体舞中也会出现领舞者,独自或几个飘荡出众舞伴,上下翻飞,左右顾盼,不过它们最终还是会回到集体中去。
叶子干燥的沙沙声是很美妙的,这声音是风发现的,我爱聆听这声音。
秋天的树给我的是绚丽的叶子。
冬天,它们变得犹如一个倔强的老人,孤单的,瘦削的站在耀眼的白雪中。我奇怪的是它们的枝条,僵硬且灰暗,怎么会让它们从柔软到了强硬的呐?
白天,晴朗的冬日里看着它们,觉得他们像失去了记忆的哨兵,忘记了下岗,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夜色下,又觉得它们是悲哀的找不到家的老小孩,低垂着头忧郁的站在寒夜里。我觉得它们冷,尤其有风雪掠过时,那倔强的在风中颤抖枝条,是冷得吧?
冬天的树给我的是那僵硬的灰暗枝条。
春天来了,在一次次的雪化又雪落的反复中,在料峭的春风里,我惊叹造物的神奇,那是一支怎样的温柔的手啊,把那么倔强的枝条抚摸的柔软了轻盈了,褪去了灰暗,着上了淡淡的绿意,那是淡的看不见的绿,从树的心里泛出来的淡淡的绿在整个树身浸润开来,还像有一多情的唇吻过了每一个枝条,你看,枝条上轻轻的绽出了小小的点点新绿,那是像花骨朵一样的绿苞啊,一定是被吻过的女孩的唇灼灼的荡起了春意,然后这被幸福塞满心田的女孩就再也抑制不住满怀的春意浓浓了,大把大把的把自己的爱抛洒在了枝头。噢!天那!眨眼满树的浓浓密密的叶子,绿的似乎凝成水凝成翠叶子就饱满的站满了树。
你的视野不再开阔,但你的眼里是生机勃勃的绿,你的心里是欣然快乐的满涨,就如这爱意浓浓的春树。
春天的树给我的不是具象的,而是抽象的——爱!
夏天的树,我没时时陪伴它们,真对不起。夏天是个活跃的季节,我也活跃了,凭窗的时候少了。可我知道,它们会在骄阳下沉默,静静的撒一片绿茵给世界,不光给人,还给动物昆虫,给一切有生命无生命的东西。它们会在暴雨中摇曳,互相拍着手鼓励:挺住,没有过不去的风雨。它们还会在月光下倾诉,忆童年——谁都有童年,它们也不例外,叙往事。娓娓诉说它们的情感,他们的故事。
夏天的树给我平和。
我爱在窗前静望,凝思,也就在窗前与它们相知相爱。
我望着它们,它们也望着我。
它们是我的故事,我也是它们的故事吗?
2006年5月16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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