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起点到终点的距离(二十一)雪之君

发表于-2006年05月16日 晚上8:27评论-0条

车站里开始不断响起登车的提示广播。

你楞了一会,又开始笑了,因为你看见了杜少平,提着一个大旅行袋,满是汗水地笑的一脸灿烂,说那么巧就遇见了你,他要去终点站的城市联系一项业务。

在临开车前李国正找到了你,一脸的疲惫不堪,衣服也湿透了。眼圈被淡淡地黑色罩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你。

列车启动后,你将李国正和杜少平叫到餐车里,招呼服务员泡来两杯茶水,坐下来后,分别就李国正和杜少平两人互相作了介绍,两人微笑着点头示意。你说失陪一下,要先去带领兄弟们巡视整趟列车,李和杜忙说没关系。

你在车厢里挤着旅客的时候,就在想李国正在上车前的那个眼神代表了什么?是有什么话要说吗?不知此刻杜和李在聊些什么?一不小心踩了一个旅客的脚,对方哎呀的一声将你从思考中惊醒过来,你怔怔地看着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竟然忘了道歉。

列车进入前半夜,杜少平先去自己的铺位休息了。餐车靠吧台的一角,你和李国正面对面的坐着,在香烟的雾气缭绕中,互相望着对方已模糊的脸默不作声。

李国正右手夹着的香烟正迅速霉燃着,从他嘴里喷出的烟雾也是源源不断,瞬间在空气中弥漫着烦躁不安。手似乎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看李国正的目光逐渐锐利起来。

你站起身来,从喉咙里发出低沉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国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你走到后面一间空置的软卧房间走进,李国正随后跟入。

你将移门用力一关,门的锁匙便撞击着板壁发出“砰”的声响。

说是软卧车厢,其实那自带小发电机的空调根本发挥不了作用,片刻,你和李国正就感觉到了房间内空气的沉闷,汗水倾腺而出。

而你和李国正却又面对着沉默了许久。

终于李国正忍不住出了声,两手环抱在臂前,感觉有点热,就又将双手放下来,撑在了铺位的席上现出一个八字。“兄弟,你有话就说好了,这样的气氛有点怪异。”李说着,又在嘴角里隐现出似笑非笑的形状来。

你想了想说道:“国正啊,你是很久没有到车上来了,何苦来受这个罪呢?”说完你立起身让李等一会,转身到餐车的冰箱里拿来一瓶冰镇的可乐,交给李国正。

李国正忙不迭的打开盖子,猛灌了两口,脸上呈现出舒服的神态来。

稍歇,李好象发现了什么,问你怎么就拿了一瓶你不渴吗?你笑笑回答说不太喜欢可乐,再说也没有什么能令人可乐的事。房间内的空气顿时又沉闷了起来。

“你没有可乐的事,那我就有了?”李国正轻叹了一口气,你顿时好象觉得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你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犹豫着的汗水终于不断地顺着你的脸荚流了下来,无声地滴在手上,你却从心里听见了巨大的撞击声。

你转头望向车窗外,没有一点灯火显现,只感觉随着列车的前进,一片黑色划过,而前方迎接你目光的是一片更大的地无穷尽的黑色。

这次是你先开的口,你只听见自己那仿若在锅里蒸熟以后又闷了许久的声音,在一揭开锅盖以后,小心翼翼的钻出生怕碎了似的。“国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关于妍子的吗?”

你在想,那声音一定在震动了自己的心后又刺痛了李国正的心,而李的心在当前的情况下应该是极其脆弱的,也许一碰就会碎。

后半夜,你躺在宿营车的铺位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你的脑海里还不断的漂浮着你和李国正之间的谈话。

李说你背叛了朋友,你不该和妍子约会。

你说你并没有背叛谁,和妍子的约会并不是如李想象中的那般。

李说妍子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不管他问什么问题妍子都不回答。

你说妍子没有什么事,你和妍子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故事,或许连之间这个词都用不上。

李说妍子从来就不会哭,她也许是喜欢上你了。

你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将和妍子接触的事转诉了一遍,但隐去了妍子向你表白的那一段。

李就问你都知道了他吸毒的事?你说是的。你想起李在你回答后,拿起可乐一饮而进。

此刻,李国正就在你对面的铺位躺着,身子侧着对着板壁。他睡着了吗?你想一定也没有。

你正迷迷糊糊的想睡去,听见有人喊你,睁开眼便看见了徐玉刚,脸上满是慌张和焦急。你一骨碌坐起。

你急速来到餐车,在餐车的座椅上,已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脸上,手上明显痕被刀砍伤的痕迹,惨不忍睹。据徐玉刚对现场调查后报告,当时八号车厢内治安状况良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想到忽然从座位上串起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手持菜刀砍伤三人。肇事者行凶后躲在八号车厢厕所里将门锁住后,用拖把将门顶住,外面的人进不去。

在八号车厢里,座椅上,地板上血迹遍布。还有周围不远处一张张麻木的脸在注视着你。

你发现了什么,带上一次性手套后走上前去,在一摊血泊里捡起一样什么,仔细一看,赫然是一截人的手指。你示意徐玉刚接过,徐接过后慌忙装入了塑料袋。

在本已无法挤动的八号车厢内,一下空了许多,不少旅客又挤到其他车厢去了。和其他车厢连接的腰门已经被徐玉刚锁闭。其他兄弟也都在八号厕所外守侯,你很满意徐玉刚临场处置的不慌乱,想起后就问砍人的菜刀在哪里?徐回答应该还在那个嫌疑人手中。你噢的回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你走到厕所门口,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快出来,你还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后果,把菜刀放下走出来,警察保证不向你开枪!有在座的旅客见证!”你喊完话后仔细听厕所内动静,一点反应也没有。

过了一会,你将警组兄弟分为了两拨,分别到现场见证旅客和受伤旅客那里去进一步取证,并把徐玉刚手中的一截手指让乘务员带去,交给正在处置伤员的列车长。现场只留下了你和徐玉刚在把守,你有充分的把握制服这名犯罪嫌疑人。你布置完一切,转头就看见了李国正和杜少平。

你一皱眉头,盯着两人说:“你们来凑什么热闹!这里危险,快回去睡觉!”

杜少平回避着你的眼光,而李国正却微微一笑,走上一步凑近你耳朵旁说道:“兄弟们不是关心你吗?再说多了我们两个也多了一份保障啊!”你眯着眼看了看李国正,刚想说话,李就用手势制止了你继续说道:“我又不是吃素的,你忘了我也是干过警察的吗?”说完转头对杜少平问道:“少平你说是不是?”杜少平连连点头,倒让你觉得他俩好象认识了很久似的。你想了想还是让李和杜离你们远一些,李和杜照做了。

厕所里长久时间的沉默让你觉得非常不适应,你和徐玉刚商量了一下,决定尽快抓获犯罪嫌疑人。

按照分工,你将用车门钥匙用力打开车门,徐负责撞门后快速退回,和你一人一边守侯抓捕。你一使眼色,抓捕行动开始了,你贴着板壁左侧,将门暴露给徐玉刚,左手持三角钥匙轻轻的插进,右手握住门把,徐侧身耸肩,你一股作力后厕所门从红色的锁闭状态转到了绿色的开启状态。徐在发力的同时一只脚蹬着厕所对面的板壁,右肩借力猛的一撞,门迅速撞开后徐也被惯性抡了进去,你立刻意识到情况发生了变化,嫌疑人居然将顶在门上的拖把拿掉了,现场万分危险!

你下意识的在探头观察的同时将右手往厕所里一伸,试图要挡住什么。而徐玉刚的头部正好撞在厕所窗户钢制的护拦上,顿时额头鲜血直流。

你的眼光迅速搜索着嫌疑人的踪影,却讶异的发现嫌疑人正蹲在厕所左部角落,佝偻成一团,菜刀放置在脚边,目光空洞嘴里念念有词:“你们都是坏人,别杀我,别杀我······趁这机会,你快速拉起徐玉刚,顺手将菜刀捡起,交给了一旁的李国正。

徐额头鲜血直流,嘴角却显露出了苦笑,对你说道:“警长,没想到是个神经病。”

你做个手势示意徐不要乱说,就掏出口袋里的餐巾纸给徐擦拭了一下,瞬时血透过纸渗成了一朵小花。你让徐赶紧去清洗一下,徐边擦额头上的血迹边说没关系,问题不大。你看了看徐的伤势,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就将嫌疑人一把拎起,那人倒也没有反抗。

车正好到站,因为车厢里人实在太多,你和徐玉刚从站台上押解着嫌疑人往餐车方向行进,后面跟着李国正和杜少平。在站台上碰见列车长正在与站值班员交接伤员,当车长将盛有那节手指的塑料袋递给值班员的时候,你忍不住看了那个嫌疑人一眼,依旧是目光空洞面无表情。

兄弟们收集的旅客旁证都已到齐,你找到在站台接车的民警,向他说明了情况要求将嫌疑人叫给他们处理,那个大约四十几岁的民警开始故意推脱,翻了翻你交给他的材料,说好象不齐嘛。你说明了现场的情况并加重语气说伤员已经交给了站里,你必须得接,那名民警就说需要请示一下转身想走。恰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你看见,那名嫌疑人佝偻着身子猛的冲上来,因为双手已被铐上,于是就象一只兔子一般,用意想不到的速度冲到那个站台民警身边,俯身对准他的手就是一口,你慌忙和徐玉刚还有李国正想将嫌疑人制服,却不夏窍右扇说脑谝ё∈趾笤僖膊豢纤煽柯缎坠猓娌康募∪庳w酝幌肿牛且豢塘钅阆肫鹆诵撞械氖橙舛铩v坏侥憬右扇说牟弊用偷目ㄗ。潘煽俗臁6歉雒窬挠沂只⒖诤痛竽粗复笃娜庀蛲夥牛耸撇幻鳌?

最终车站派出所的值勤警长带领着几个人闻迅赶到,慌忙将被伤害的民警送往医院,并和你办理了交接手续将嫌疑人接走了。

回到车上,你还没有从刚才交接嫌疑人的经历中完全摆脱出来,望着徐玉刚头上的伤痕,心里就有了一些感慨。在思考中听见李国正和杜少平在议论着此事,不禁笑笑对他们说就这样的事几乎每趟都会遇见,最多的时候要控制几十个这样的人,李和杜相互望了一眼,就都有些咋舌。

这时车长走过来坐到你对面,就问你刚才的人是属于旅途精神间隙性障碍人员吗?你回答说应该是,但要经过司法鉴定才能确定。车长就明显的情绪激动起来,说道:“警长你倒说说看,这算什么事?上级部门明知道这趟车的客流这么高,也不加以控制,就放任车站不断的将无座票卖出来,出了问题还不是我们在处理?倒霉的还不是那些旅客?”你笑笑并不作答。

车长接着说道:“再跑下去,我还真的想不干了,我都分不清楚把是谁的悲哀?是我们还是那些旅客?”一旁李国正插嘴对你说道:“以前常听你说起,但想象和现实之间总是有差距,现在我算是体会到了。”你给周围的人打了一圈烟以后,自己点燃一根,幽幽说道:“这个社会只要有利益存在,就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铁路的供需矛盾还是很突出啊!”你一说完,大家都开始莫不作声。

已是后半夜,但经过刚才那一阵折腾,大家都已是毫无睡意。你有点累,此刻正靠在餐车倚窗的板壁上,在不断向外喷洒烟雾的同时,眼睛默默注视着窗外,黑色,只是一片黑色,其他什么都没有,从肺腑里飘出的烟雾被风强制着带向窗外,也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终。

杜少平和李国正开始笑你,说怎么还搞深沉啊?你才想起已冷落了他们半天。就朝他们不好意思的笑笑,并自我解嘲说跑这条线都快跑傻了。杜少平忽然就从嘴里蹦出一句说;“那不如就不干了,就和我一起干吧也不需要你出钱,赚的钱平分。”你诧异的望着杜少平,看见边上的李国正强忍着笑,不禁就瞪了他们两眼。这下轮到杜少平开始望着李国正,而李也已收起笑,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当你从瞌睡中醒过来时,李国正已经不在餐车,估计是睡觉去了,忽然想起还有事没有和他敞开说明,就想着等他起来再找个机会谈。却看见杜少平却也斜靠在窗前睡着了,嘴角还微微还流露出一种满足的笑意。他在做什么好梦吗?而自己呢?也许就算有梦也都已化成了涩涩的枯枝,而且是被风一吹就会在空中消散的那种。

少许,天便露出了鱼肚白,一阵微风透过开启的窗户钻入,拂到你脸上感觉有些凉爽,渗出的汗立即就收回了些。一阵吵吵声从外部的车厢逐渐传到餐车里来,你回头一看,是徐玉刚和另外一个兄弟带着大约五六个人从车厢里挤回来了。

你定睛一看,六个人的模样还真的令你啼笑皆非。有两个是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年瞎子,手上提着二胡,其中一个瞎子下巴下的山羊胡子还翘的老高,胡子一抖一抖地在数落着现在的社会如何如何。另外三个都是十三四岁的男孩,其中一个男孩牵着一名大约八九岁年纪的女孩,看见警察倒也不怎么害怕,反倒是眼神里透出一种敌意来。

你站起来,来到小女孩身边,望着她和蔼的问道:“小姑娘,今年多大了?”手刚想伸去抚摩小女孩的头,没想到那小女孩头猛的转向一边,从气嘟嘟地小嘴里清楚的蹦出一句话来:“你们警察最坏了!不理你们!”一下令你尴尬的立在原地,手半天都没伸回来。

徐玉刚刚想去呵斥那名女孩,被你一把制止住,你想了想还是耐下心来询问那名女孩:“那你说说警察怎么坏了?”你觉得让警察在一个小女孩的心里留下这样的印象不好。

那小女孩毫不畏惧,盯着你说道:“警察不让我们在车上卖唱,我们不偷不抢为什么不让我们上车?”说着小女孩眼圈渐渐红了,马上眼泪喷涌而出。她呜咽着继续说道:“我爸爸妈妈在一次车祸中死了。只有一个奶奶,也年纪大了不能照顾我,我就和同村的瞎子爷爷出来卖唱,别的小孩子都在上学,我却不能,为什么?”小姑娘边说边哭,还不时的用衣袖擦去眼泪。

另一边,其中一个瞎子也开始附和着小姑娘的声音说道:“你们警察抓住我们,有的时候还要把我们卖唱得来的钱全部罚掉,那也是我们的辛苦钱啊,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那声音一阵高低起伏的传入你的耳朵,和小姑娘的哭声纠结在一起,让你感觉格外刺耳,内心渐渐烦躁起来,你猛然大喝一声:“够了!都闭上嘴!”在场的人在不经意间都被你的声音吓了一跳,餐车顿时静寂无声,只听见车轮不断滚动的声响。

你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能去当地救助站?你们知不知道车上不允许卖唱,都象你们一样,那车上的警察就都要下岗了!”你在说时,一边车长也开始教训起他们来。你一时心烦,随手就在桌上一拍,盯着车长喝道:“你也给我闭嘴!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些卖唱的还不是都从车门上来的,啊!”一阵抢白使得车长的脸立刻一阵红一阵白的,想说什么却再也没说出来。

边上徐玉刚问你警长怎么处理,另一边杜少平醒来后见到这一幕,却摸出一把零钱来递给了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忙一把接过。连说谢谢。你看见后觉得似乎不妥,但想了想也就没吱声。少许对徐玉刚布置道:“算了,这本是个社会的一个大问题,我们处理的难道还少了吗,今天处理明天还不是照样上来?就让他们到站下车吧。”徐答应了一声后,你又转头对着六个人说到:“不管怎么说,车上你们还是不能来的,知道了吗?”六人连连点头,你甚至从小姑娘眼睛里看见了一丝感激。

到达前方站后,那六人都陆续下了车,杜少平也要下去瞧瞧,你便让他和你一起下去了。车站里来和你交接的站警见到六人从身边经过后,笑着摇摇头对你说道:“那六人中小姑娘年纪最小,却是个卖唱的领头者,也最精灵,那两个瞎子都是睁眼瞎,据说六人一天下来没有一次少于两百元收入的。”你感觉哪里不对头,忙问道:“那小姑娘的父母死了吗?”那站警愕然道:“没有啊,都是当地的农民,平时也经常上车卖卖东西,收入也不错,连我这个民警也感到自己远远不如他们啊!”那一刻,你觉得真是一个对自己一个极大的讽刺,望着已走出很远的小女孩的身影,你茫然问那个民警道:“那你们怎么不管?”只听那民警一声叹息道:”警长啊,不是我们不管,实在是管不过来啊,再说象我们这里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有的一个村庄所有人都靠铁路吃饭,怎么管哦!”

你再看看身边的杜少平,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中午你在接待杜少平和李国正吃饭的时候,杜和李说了这件事,李笑说杜少平道:“你还相信这些人?在我们的城市里,哪天不会遇见这样的人?不是说买车票少几快钱,就是说家乡遭水灾什么的来乞讨?有的乞讨者白天乞讨,晚上还去娱乐场所高消费呢!”李这一说,杜便没有了声响,只顾埋头吃饭。

吃完饭后,杜要去休息一下,拉着李一起要往卧铺去,你忙说要和李商量一个事,杜便一人走了。只剩下你和李国正两人面对面时,你倒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启口。便摸出烟来递给李一支,李看着你笑着说有话就直说好了。你恩的支吾了一声。

你问李不会真的认为妍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吧?李的脸一下沉闷起来,对你说其实这次即将去的地方妍子也不知道,他很爱妍子。你忙说你知道,让李不要瞎想。李回应说可妍子一定是喜欢上了你。你就笑了说笑让李放心,并表明妍子不是自己所喜欢的类型。李国正就抬头望了你一眼,眼神怪怪的,你就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你想遮掩自己的失误,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问李,要去的地方和妍子有什么关系?李国正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你以后就知道了。你于是没有再问下去。

其实在你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李国正现在还在吸毒吗?可答是肯定的,因为你深深地知道吸毒一旦成瘾,终身戒毒的道理。你想了想还是婉转的劝李国正自己要把握住自己。你看见李国正拿烟的手抖动了一下,脸上也极不自然的笑了笑。

列车到达了终点站,你在站台上摆手向李国正和杜少平告别,杜不时回头看看你,不断向你摆手告别,而李国正却在转身后再也没有回头来。你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忽然有一种飘忽着的担心地感觉,担心什么呢?你也不知道,只知道终于完成了这单趟值乘任务。

徐玉刚和你一起望着两人的背影,忽然就说道:“警长,你那姓李的朋友,据乘务员说好几次在厕所里一进去就是半天,你说会不会······?你闻听此言,心头一阵巨痛,就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你忽然就想起,你现在所到的城市是全国有名的毒品聚集地,难道李国正是去购买毒品?你再也不敢想下去,而火热地太阳却在你头上,是那么放肆的在笑着你,笑得你顿时汉流浃背,再放眼望去,李国正和杜少平已不见踪影,远方一片白茫茫地太阳照射在水泥地上的反光,折射在你脸上,你知道,那一刻你的脸一定是苍白到极点的,因为你居然在那一刻,看见了路的尽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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