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喊有没有意义。其实做过的事情,无论如何,自己多少都会有所收获的。
——那只和我一起大学三年的猴子
我认识的朋友里一共有三个叫猴子,头一个在西北大漠因公殉职,后一个天天在家里琢磨着各种网络游戏还有自己的案子。中间这一只,比较特殊一点,他是我的老乡,并且大学期间与我同系。属损友。
和猴子的认识过程有点奇特。大一入学,照例开了属于国家法律所不容的“非法集会”——所谓xx县在xx大学老乡会。席间相互认识时,问及姓名及院系,碰到猴子时,他自我介绍:“人文社科系,吴辕。”我一见同系,忙接上说:“人文社科系,应是有缘。”他接着便开始纠正:“姓吴名辕,口天吴,辕门的辕。此吴辕非彼无缘,应是吴辕与君有缘。”后问及班级,原是文秘四班,我是一班,应算同专业,只是小专业不同。
起初大家都以姓名相称,只是忽有一日在地方论坛里与一名为“八爪”的网友提及吴辕,“八爪”一口直接吼出其外号——猴子。之后在我的长期唤下,猴子起名不胫而走,传遍社科系,影响全学院三年之久。
猴子原非美术专业,到了大学之后,竟自学起画画,终日耕作不息。每逢周末遍独自出门画画,偶有异作,总能让人有所震撼。平日与其聊天,总觉其思想在一种前卫中突破着,与我等世人浑浑噩噩不相融洽,一联想他乃是艺术中人,便把他归入那类所谓艺术主义中。偶有一日某人回来,描述说有人当街大搞行为艺术——当街拉屎撒尿,十分震撼。然后有人憋出一句话来,说搞艺术的看来都这样吧?之后对猴子的一些举动十分有兴趣,只是观察三年未见其有类似行为,感慨猴子也只是人啊!然后总结陈词说,猴子未到极致变态,也许成不了艺术家。这就下了棺盖定论了。
除了画画,其人还对哲学有好感。偶尔会问一些比如蛋和鸡哪个先有之类的问题。时常在他的一些怪异思维诱导下,偶尔我也会有所思考,结果发现俩都在白花大把宝贵时间做着无用功。最后回归现实就说大家想办法赚钱吧,养家糊口是未来头等大事。
猴子没交过女朋友。原因不明。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对某位同学下手的可能性,从下手追,到在一起,再到结婚,生孩子,然后教育孩子,到最后老了,乃至死了。每每这类话题都要讨论得没完没了,直到一天某女生正式确立成为某人女朋友之后,我们再接着讨论她和她男朋友之间可能发生和正在发生的问题。总之,我们在嘴上经常把一个人的一生就这么说过去了。关于异性,我曾经想过,猴子说他也一样。毕竟我们都是男人。
猴子他爹和我爹原在一个单位上班。后来他爹去了地方的日报社,举家去了县城。所以在去大学之前,我不认识他。
如今猴子混在中国美院里,继续着他的艺术之路。他说,也许某天,他会带着他的画,和一个老婆,然后出现在县城街头。他说叫我等着,会有这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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