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若故里行
走过一个天井,又走过一个天井,潇洒地转一个弯,你就东渡到了洋之彼岸。
走过一个天井,又走过一个天井,从容地闭一下眼,你就走进了甲骨文的心脏。
我一直疑惑:你怎会如此容易超越时空,看凤凰五百年一次盛典的涅磐,再五百年一次隆重的重生,羽化成仙?看炉中的煤经过几个世纪的嚯嚯焚烧,脱胎换骨,参禅顿悟,结晶为魂?
我,在穿斗型的木房子里踽踽独行,像极了一个没经过点化的小沙弥,总想触摸到一点什么。但女神飘飞的长发和圣洁的灵魂仍那么遥不可及,遥不可及。
我平凡如纤尘一粒。
于是,再从大门开始,规规矩矩虔诚地顶礼膜拜,朝圣似地拜读那一排木房子和木房子深处的玄机。
这不就是你小小的书房么?蛀蚀的几案,蛀蚀的书桌,那深暗的颜色沉淀了什么?厚重得令人猜想时间和我们的距离。是不是每一个缝隙里都藏有上个世纪的诗意,凝迦成午夜的精灵,等待飞翔的神谕,等待你天堂的神谕?我知道她们一定寂寞了,你也一定知道的!你想让翻开的书页也羽化成仙吧!
—— 于是, 很多小精灵在诗歌的天堂飞翔!缤纷了一个国度。
据说,修筑在屋子里的那口井蓄积了几个时代的精华,它不仅喂养你矫捷有力的臂膀,你昂首阔步的雄风,还喂养了你的才情,你的志向和那支顶天立地的巨笔!
呵!听到么?你的集子里,井水在叮咚着那些文字的前世今生!一声脆响高亢悠长,正穿过时间的锦帛,轻轻走来!
绥山书馆,朗朗书声不再清晰地传来。它们是不是已经跟着青藤攀援去了远方?
溪头钓起的诗句在墙壁上垂挂了许多年,看似很寂静。钟灵神秀的绥山脚下,波涛翻滚的大渡河边,这诗的延展线一直逶迤,连绵不绝。你的诗更像极一挂浪漫的风铃,总是叮当作响,又流光溢彩。
宽进严出的大门小门仅仅是门,还是一道玄关?我不也轻松地走过去了吗?然,我没有跨过滔滔的大渡河;你踏出的却是一段别样精彩的人生。那大门小门就如睿智的额头,它的玄妙怎会昭然若揭?
走出了那排木房子,心灵在何处被轻轻撞了一下。一定是木房子的汾阳老酒,使我一醉即醉了一个世纪。
山水间一团云遮雾绕,大手笔潇洒写意。是你行云流水的墨宝,还是你千古不散的乡愁?
你是去得久了!时间,越来越厚;日子,越来越薄;我们,越来越怀念!请你沿着美女峰的轮廓回来。这,是你久违的故园。
2006 5 8
-全文完-
▷ 进入回眸一旋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