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其实是个很矫情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对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字眼却感觉很亲切,似乎我更适合这样褒贬不一的词汇。
又是在三月,我第二次来到这个城市。雨天,路面有湿水的痕迹。拖着厚重的行李,茫然的走出车站。殿了电话给小姨,告诉她我到了,但是已经找不到她家的方向。她在我去年离开的时候搬了家,新的地址我很模糊。最近我总是在遗忘一些事情,好或者怀的,那些往日飞扬在脑海里的碎片,一刹那没有了,就像是厌恶了我的思想,然后离开。没有告别。
在等车的空挡,我观察了这个城市。传说中美女西施的故乡。我曾试图找到苟简卧薪尝胆的确切地址,只是当时的一个念头,离开后便已忘记。
我不知道人与人的关系是怎样可以长久的保持一种极亲密的状态,就像小姨,她和我的母亲在我外公的八个儿女中关系一直最好。这大概就是小姨一直无言的收留我的原因。
这个城市似乎一直多雨,岁未到夏季,但波涛汹涌的雨水仍然可以毫无保留的将我淹没。偶尔会有雷声,闪电。夜晚时刻,一束极光快速滑过,接着便是轰鸣的雷声。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
喜欢站在小姨家高高的楼顶,在夜晚,看着脚下稀碎的行人。茫然,不知所挫。门口三十米的地方,是个热闹的街道。中间有家烙大饼的,味道很好。每次我都会在定格的时间段里,两块钱就可买一张,中间夹有鸡蛋和青菜。时间久了,与那个老板倒也熟悉了起来,彼此有了交谈。偶尔不经意的遇见,还会点头打招呼。以后每天再去的时候,便不用再焦急的等待,因为了解,所以提前做好。
原来人与人的关系,竟然可以这么简单。
站在楼顶的时候,便会注意那个小摊,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在白天,他清闲的时候也会看向天上,偶尔我们目光对视。彼此笑笑移开。
买了电脑,小姨岁不会上网,但是却喜欢跟我抢着用。她用我的qq号码跟大姐语音聊天,两个都是刚生过孩子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很多话要说。尽管我在一旁,抱着几个月大的家朔眉头紧凑。小姨视而不见。
有时小姨会问我经常往楼顶跑的原因,我笑,说是在看天空。于是她就相信,她和母亲一样,希望我快乐。
下雨的夜里,小姨总是要跑到我的房间,关切的样子。我小时侯最怕的就是轰鸣的雷声,每当下雨的时候,必须要有人陪在身边才肯入睡。我一直都是个不能自立的人,是以小姨到现在仍把我当作孩子。
天依旧阴沉,傍晚的时候便开始有雷声。我趴在楼顶栅栏的时候,抽着廉价的香烟,看着细碎的雨点打落下来。未到夏季,雨水冰凉。落在身上的时候,有一刹那的痛感。
人生大抵如此,对人对物,都有一种麻痹的神经。
烟将尽,我把烟头扔在楼外,雨水瞬间浇灭仍在燃烧的红点。然后飞快的坠落于地!
夏季将至,我不知道这个雨季还能持续多久。但是终会结束,就像人的生命,带着自己的哭声闯入世界,最后又带着别人的哭声离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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