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长假一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晨练的人们已三五成群的奔向各大健身休闲园林……。我和往常一样随着人流路过苏州乐园时,听到唧唧喳喳的嘈杂声,驻足细看发现是在未来桥附近的大片树林中,密密麻麻数千麻雀站立在树枝上在开“晨会”,几分钟后群群麻雀先后呼呼地忽高忽低飞向西北天空,消失在晨曦中……。
麻雀是最为常见的鸟类,因为常见又普通,人们便没把它们当回事儿。这回我可当会事了,回家后对老太爷子(祖父大人)说了麻雀晨会的事,爱说话的老太爷话匣子可打开了。嘴里念叨着说,麻雀是经历了不少磨难的小鸟哦。记得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全国上下人们横蛮地纳麻雀与苍蝇、蚊子、老鼠为伍,定性为“四害”,属“敌我矛盾”。当时的漫画中“惊弓之鸟”必麻雀无疑。全国打响了一场灭绝麻雀的人民战争。我们吴中区(当时的吴县)和全国一样,人人只要一见麻雀,就噪音大作。一时沸沸扬扬,将“过街老鼠”谱出了绝唱“飞天麻雀”。歼雀勇士们或摇旗呐喊,或紧锣密鼓,或燃放鞭炮,更多的是敲脸盆;怯弱的麻雀在四面楚歌中乱飞乱窜,寻不得一寸可以喘息歇脚的静处,疲劳到极点的麻雀因无力远飞堕地而被活捉。隔年以至后来的数年里,骇人的因果报应铺天盖地:树木虫害成灾。尤其是丁字槐、杨柳、城市里的法国梧桐等树木被孩子们称为“吊死鬼”的吐丝绿虫,密密麻麻满枝、沿街垂吊,至今仍毛骨酥然地蠕动于我记忆的未梢。而后喷雾器奥奥地一路尖声“修修修”地啸,仍是不能消灭掉。几年后经鸟类专家把麻雀解剖分析,才知小小生灵胃子里是虫多粮少,功过定性为“七三开”,小麻雀总算被人类平反了。小麻雀付出无以计数的生命,濒临灭绝为代价,方才脱下“害鸟”的帽子,从“四害”中解放出来,其空缺则因地制宜由臭虫、蟑榔等来填补。老爷子抽着烟欣慰地说,如今小小麻雀已被列入国家级野生动物保护名录,身价变得金贵起来。城乡以包括麻雀在内的有鸟为荣,并是生态环境良好的象征。
近年来,在各级政府的领导下,苏州在创建生态城市热潮中,植树、种草、栽花、护鸟……已成为广大市民的自觉行动,就是普普通通的麻雀人们都爱护有加。从大人到小孩都懂得建设“生态城市”应当从保护野草和麻雀这类“小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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