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楼层不太高,所以没有电梯,但也不矮,我也只有每天走下楼去,无论多累,上下楼都是必需的。好象一整天,除了上楼让人觉着有存在感,就没有什么能让自己觉得自己是实实在在的。
空气稀薄时,就想象着能找个空间能好好地舒舒服服地躺躺,哪怕是半闭着眼睛,作垂死状态。孤独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聊天时常遇见别人问这样的问题,有情人吗?我没事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着,我有情人吗?我的情人会是什么样?我希望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我自己都搞不懂。每天,除了上楼,下楼,就是下楼,上楼。越来越喜欢蜗居在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没有一丝风的气息,风好象也觉察出小屋的小,小得不起眼,虽然门是半开着的,还对着大门,也不管用。风竟然也不屑于在这里落脚。天花板也似乎耻笑着下面那个孤独的我。对着门的是一面小小的立镜。只能照得见我的上半身,那是我不太完满的地方,是我觉着颓废的地方,每每看见镜中我毫无生气的脸,我几乎都毫无例外地想象着有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哪怕我有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能经常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这个肩膀似乎还没怎么随着时光的改变而改变。想象归想象,人往往想得大胆,做不出来。想得活灵活现,做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所以终归是想想,想想而已。
屋子里干燥得很,喜欢呆在这间小屋子里,总不至于整天对着白白的墙壁发呆吧,炎热的天,空也是白的,思维迟钝得很,转不动的样子。独自呆着,是会呆出病的,于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新习惯,心血来潮地跑到夜市上给自己买了一些朴素的花,都是些菊花、勿忘我什么的。放在窗口,清丽得不得了。不仔细闻,是闻不到什么香味的,不过这样,因为这些淡雅的花的介入,小小的空间多了些说不出的明亮,关于情人的想法在明亮中仿佛显得恍惚了些。也许情人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吧,情人要的就是这种情调吧。情人本就是或有或无的东西,听见那些什么鬼话,不是刻骨的牵挂,但是从来就没有淡忘。说得多么模棱两可,就好象要诱惑着人要亲身去体验那样的感受,就明摆着是要诱惑我这样的人。
被诱惑了一把,不去试试,总觉得心口挠挠得慌。叫得响的人骨子里传统得紧,骨子里开放的人反而会缄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规律,是不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我是喜欢乱开玩笑的人,和人一熟悉,荤的素的交加而来,我弄不懂我到底是传统的还是不传统的。甚至把自己的爱人也要当作情人,搞不清楚情人是地下的还是光明的,爱人就不能是情人吗?很想知道情人一词的由来,如果爱人是情人,岂不是要省去很多麻烦,这样想想也想不过去,如果爱人真的能当作情人,那么人的感情就没有分别了吗?看来生活如果要多姿一点,情人不可或缺啊,至少可以在精神世界里保持着纯洁的来往啊。多么诱人的构想啊,可是我都活了大几十岁了,这样的人怎么就没有出现呢。
谁是我的情人,谁愿意做我的情人,我听见我的爱人说,如果没有别的人,就让我做你的情人吧。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风扇兀自吹着,拂在背上的风不怎么清凉,风扇用得久了,转动的时候,有声有响的,是给我的孤独伴奏吧。老歌醇厚。
本文已被编辑[千叶红]于2006-5-4 22:21:5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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