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春天是小朋友的歌《春天在哪里》唱来的;是作家的笔写来的;是渴望绿的人们催来的。不管怎样,春天却不领情,大大方方地走来了。
她该来了。
在单位的办公室,几位同事闲聊,春天来了,我们该到哪儿去踏青,看谁最先嗅到今年的新绿。不知谁冒出了一句:我们去爬城墙,不用花钱就能旅游,还能到城墙脚下挖荠菜呢!荠菜?城里长大的同事,不知荠菜为何物,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农村长大的同事则显得有点得意,滔滔不绝地描述荠菜的形状和营养价值。现在吃它正应时,再长大一点儿就不能吃了。当下小姚提议,我们现在就去挖荠菜,中午一起包饺子吃。这一提议如平静的河面上投进了一个石子,荡起层层涟漪,大家纷纷赞同,趋之若鹜。
找领导请了个谎假,我和几名工作不忙的同事作为“先遣部队”,去挖荠菜。我们从单位鱼贯而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如同从笼子里放出的小鸟,抖掉了工作的压力,掸去了生活的灰尘,张开翅膀投入到春天的怀抱。我们脚踏自行车,一路欢歌朝城墙驶去。
城墙在县城边上,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在城墙脚下,当地的农民开出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菜地,种上了韭菜、菠菜、小葱等许多应季蔬菜,在菜地的边角,我们发现了荠菜。它小小的,扁扁的,像馒头大小,听话地爬在地上,五六瓣嫩嫩的细叶,像是被巧手姑娘剪上了花边,叶头微微地翘着,似乎在探听外面的动静。城里长大的同事,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裙,走在油绿的菜地里,如一只只寻花的蝴蝶。看到荠菜,引来一声惊叫,哇!这就是荠菜呀!好可爱呦!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去,轻轻地抚摸着荠菜,就像抚摸着她家的乖乖狗,温顺的猫一样。她们小心翼翼地用削铅笔的小刀,轻轻地把荠菜剜下来,生怕弄疼了它,花了好长时间才挖了有限几颗。还是农村长大的同事做事利索,三下五除二,连挖带拔,一会儿工夫,弄了两大塑料袋。回来时,我们顺路买了几个风味小菜和肉,担心孩子们不吃荠菜,又买了韭菜和鸡蛋,拎着“战利品”来到了同事小张家。小张家的房子大,又没和老人同住。
小张家里像过喜事似的,七八个女同事们一齐下手。摘、洗、焯、剁,和面、拌馅各展其能,大显厨房之伸手,忙并快乐着。十一点半,饺子包好了,万事俱备,只欠吃的东风了。于是,派了一个“代表”去接孩子们,又打电话邀来留守的几个女同事。
孩子们接回来了,打闹着进了屋,房间顿时显得拥挤而热闹。在客厅的茶几上,单独给孩子们摆了一桌。孩子们坐定后,热腾腾的饺子上了桌。家长们抓住机会,忙给孩子们“上课,”荠菜:营养价值很高,吃了以后就会长得高,会变得更聪明,更漂亮。孩子们一听,赶紧拾起筷子,猛吃,吃了一两个就吐了舌头,连说,不好吃,不好吃,不如韭菜的好吃。是啊,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宗从吃草开始,一直吃到现在,当然是把好的菜种保留到了饭桌上,剩下了荠菜、蕨菜、马齿苋等野菜。
我们却都说好吃,个个吃得津津有味,也许是换了口味的缘故吧。小张拿出了一瓶红葡萄酒,每人斟满一杯。这时,也不知谁家的孩子在里屋弹起了钢琴。我们伴着悠扬的琴声,手捧美酒,看着一张张熟悉而亲切面孔,咀嚼着美味佳肴。此时此刻,工作中的烦恼、恩怨,都化作了一缕云烟,飘入了九霄。
也许是我们把春天吃进了肚里,要不,怎会有花儿一样的笑脸。
本文已被编辑[萧月月]于2006-5-3 22:04:0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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