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打开衣柜找衣服换,却见那条火狐尾巴赫然挂在那里,我吓得倒退了两步,昨晚我明明把它丢掉,怎能还会在这里,难道又是做梦,不可能性,我记得我明明是怕惊醒辉而蹑手蹑脚地去丢的。我找了两根棍子,夹住它,放在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那浓密的毛一晃,一道亮光闪过,刺得我的眼不由地闭上,提着它,到楼下的一个垃圾桶一丢,然后守在阳台上,远远地看着环卫工人把它倒出,装进垃圾车,这下,它终于离开我了,我可以松一口气了。
晚上打开衣柜,一道红光从柜里倾泻而出,啊!那火狐尾巴赫然在目,在黑暗中放着火一样的光,我连连后退,一股冷风从背后袭来,点点冷汗急剧冒出,我逃出房间:“辉,辉......”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声音变了?”辉一把拥住我的肩膀。
“没什么,我怕,辉,我们不睡这间房,住隔壁的小房好吗?”
“为什么?”
“听我的,别问为什么。好吗?”
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一晚上我都紧紧地拥住辉,一闭上眼睛,噩梦就来敲门,我不敢睡去,直到天快亮是才迷糊过去。
醒来的时候,阳光已洒满小床,辉已去上下班,桌上压着一张字条:莫语,醒来时,见你还睡着,只是眉头紧锁着,我试着抚平它,却怎样也抚不平,趁着还没来上班,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或许他能帮你,有事打电话给我吧。爱你的老公。
我想我也该去看一下路士杰了,就算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说出心中的恐惧也好。
坐上车,不去想任何东西,让绷紧的神经舒缓一下。路过一片商住区,以前我经常在这里购物,这里原先是一个住宅小区,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有人用一楼改造来卖时装,饰品,不久就以星火燎原之势蔓及整个小区,几乎所有的一楼都成了商铺,都是些彰显个性的时装店,不久就成了小资们淘宝的天堂,我也是赶时髦常来这里淘淘的,淘累了,就在旁边的小小的咖啡店喝上一杯原汁原味的清咖。
突然想起那件不祥之物就在这里买的,于是下车,那到底是一家怎样的小店?我上次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买下了?我可是从来不买皮草的。
这里还是跟往常一样地热闹,来来往往都是我这一类的伪小资,荷包有限而品位无限的人,我记得那家小店是掩盖在一片紫荆花下,店前落英缤纷,还有一块很怪的石头立于店前,石头顶部有一个小洞,洞里有一个圆形的东西,象一只眼睛,我当时就觉得那眼睛很怪的,似乎会转动,会传情达意。凭着依稀的记忆找到了那家小店,只是店门紧闭,门前满是落叶,那块石头已断了半截,那眼睛已不知踪影.更奇怪的是,这一排的店面全都关着门,且门上都贴着一张红纸条:旺铺转让。唯独这家店没贴。怎么回事?这一带一向很旺的,怎么会有人舍得转让呢?还一整排那么多。
路过我平常常去的一家时装店,那个美女店主正在里面悠闲地翻着书,抬头望见了我,笑从脸上开出花来:“莫语呀,这么久没来,还以为你出国了呢?”
“怎么会呢?哪里有俺家乡好呀,小欣,近来生意还好吧。”
“还好,多亏了你们这班老主顾。”
“那为什么后面那一排的铺面全部关门了?”
“哎呀,你不知道呀,那一排最尾的一间店很邪门的,那家店跟洞穴一样幽深可怕,卖的都是皮草,据有人验证过都是真货,却卖很低的价钱,很少人进去过,进去了就一定不会空手出来,莫语,你进去过没有?”
“噢,没......没有,我只是路过,从外面看过这家店而已。”我的心加速跳动。
小欣夸张地睁圆了双眼:“你不知道,更邪门的是,买了这家店的东西后,任你怎样丢都丢不了,它会一辈子都跟住你,接着,就会有很怪的事发生,你会撞上桃花,疯狂地爱上一个陌生的男人,会为爱执着直至发狂,据说呀,有一个女人买了一条皮毛披肩后,就狂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为得到他,她杀了那男人的老婆,至今还在监狱里疯疯癫癫呢,莫语,你不是也去过那家店吧?”
“没......绝对没有。”我的汗毛一根根地倒竖起来,背后已湿了一大片。
“我看见过那个店主。”小欣接着说:“很可怕的,瘦得象一具骷髅,据说她跟哪个说话,哪个就听得见,旁边的人只见到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我有一次见她走出店门,站在太阳底下,竟没有阴影,真真可怕,好在现在都走了。”
我看见镜子中我的脸煞白煞白的,象一张白纸,眼睛因惊恐而变得很大很大,寒风从四面袭来,我冻成了一具冰雕。
“你怎么了,莫语。”小欣摇了摇我的手。
“没......没事,挺吓人的,我晚上做恶梦就找你算账。”我慌忙告辞,逃一般地离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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