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调解

下午三点刚过，我们一行五人（中午，我大哥也从长沙赶来了）随着范一起走进医务科。除了医务科长成以外，里面还有上午见过面的“武大郎”。我们进去时，他正和成说着与此次事故有关的什么。见我们进了门，他比上午老实些了，说：“我在这里没什么用，先出去了。”

接着开会。范积极地用一次性杯子为我们泡茶，成则开始说话了：“出了这种事，大家都不好过。我是陈老师的学生，我们的院长也交代我要处理好这件事，下面我们就看看怎样处理吧！听戴护士长说，王老师想到上级医院去做手术，其实，你的手术只是一个小手术，我们这里完全具备给你做手术的医疗条件，而且好多医生都能给你做的。再说，我们的住院条件很好，是宾馆式的。你们离家也近，陈老师照顾起来也方便些。”

我说：“我上次就在你们这里做的。虽是小手术，但钢板断了呀！那次手术花了将近一万二，那里的教授说在附二做手术也只要一万多，应该不会超过二万元吧。我们都是熟人，出了这样的事，就是向你们捐款，也会出百把元吧。现在，你们医院多出几千元都不行吗？”

“一万五千元以下我拍板！”

我心中忐忑不安，一万五千元够吗？戴上午说的话言犹在耳，钢板断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还要自己垫付呢。所以一时没有做声。

她见我不做声，以为我怕了，马上进行攻心战：“我们这里完全具备给你做手术的医疗条件。你不相信我们的医术，可以到上级医院请教授来做呀，附一、附二的教授你要谁来做都可以。你可以自己点名，也可以要范主任帮你请，他是我们的骨科主任，与上级医院有业务往来，和教授们很熟的。”

我们兄妹三人和我丈夫都是教书的，不想惹事，说得难听一点，是胆小怕事吧，心肠又软，而且如她所说，在这里做手术，离家近，好照顾。听她这么一说，就同意了。想到我们不熟悉业务，也不知哪个教授医术好，便要范为我们指教授。

范见我们同意了，说：“我们和附一的联系较多，附二那边联系少，我觉得朱颖教授很好，你还可以找你的同学了解一下附二那边的情况。决定以后，晚上给我回电话就可以了。今天已是星期五，星期天要做手术，我们必需马上跟他们联系。”然后，谈定了管床医生。

谈完这些出来，已是残阳如血。我和丈夫又随范到四病室找了管床医生。待范走后，管床医生对我们说：“我这时才接了你，不能保证后天就能给你做手术。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办事效率。”

我丈夫马上说：“这是范主任和医务科长一起定下来的，他答应亲自去请人的。”

“他这么安排的，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从四病室出来，我急忙给好友佳打电话，托她了解附一院骨科教授的情况，又给在附二工作的秀打电话，要她提供附二骨科教授的名单。

不愧是死党，尽管佳不到两岁的儿子正在省儿童医院住院（事后才知），她却没向我提半句，在晚上七点准时打电话告诉我：“朱颖教授很好。”并问我：“你为何不用进口钢板呢？据说比国产的只贵几百元，我们有个同事是腿断了，用的是进口钢板，现在蛮好的。另外，在长沙做手术安全些吧！”秀则给了我五个教授的电话号码，她也趋向于让我去长沙手术。在电话里，和秀商量了一阵，考虑到经费问题，将来难得扯皮，最后我们决定请朱来人民医院做手术。

晚上九点左右，打电话告诉了范，然后带上一些生活必需品，在丈夫的陪同下，正式住进了人民医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