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出来惹事生非,也不想到处惹一些先生太太们的不快,谁知生在水泊,又离梁山特别的近,遇到看不惯的、理不顺的就打心里一百个不服,一千个难受,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没有办法,也就难免要引火烧身了。上周看了一篇大作,叫《一篇作者不能认同的退稿》,起初暗喜,再看皱眉,细看就气不打一处来,结果夜半三更敷衍出一篇《由退稿到慰安妇》,耽误了睡个好觉。
一梦醒来,再看网上已是波滚浪涌,硝烟弥漫,“赞和”声不断,“反对”声也有了,当然也有一伸头便又缩回去,一句话也不说的,我还是万分感激,心里真是痛快。把天捅了个窟窿,只等着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了,也许还要去请女娲先生来补天才是。
果然,那个我的一个朋友看到他的名字,由于不认的,就叫他“裤衩子”的年轻的历史学家就出来了,先是说我不该和别人为难,不该说有的朋友是“趋炎附势”,失去了“知识分子”的风度,弄得我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然后就承认“可能资料出处与差异的因素,难免出现放大或缩小·”,但接着说:“日本慰安妇的历史与抗日战争历史一样,对国人来讲,大多数非历史专业的网友们都是学的一家之言,只有历史专业的人可以看到,或者有机会看到其他史料。”有些历史学家垄断一部分史料专供自己使用,这也是历史研究者的通病,我们这些小人物那能全都知道,于是也就难免说话不周了。
但是文史从来不分家,只是侧重点不同罢了。我曾是学文的,但对寻找阅看一些历史资料也是极为重视的。同是一段史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足为奇。但对于慰安妇的历史,我也看到过很多,但总觉得那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页,那是一段令人难以启齿的发生在女性身上的惨痛悲剧,不管那些所谓的历史学家如何去挖掘,如何去打扮。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回忆历史往往总是为了现实。我认为,引用史料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要极为慎重为是。至少不要让人产生太多的误会才是。
我以为干戈已为玉帛,激战已成和平,因为作者已热情地邀请我去看他连夜写就的新作《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了,高兴之余,不无调侃地说:想早日拜读你的文章。过去听说大人们吃过草,觉得太苦。现在才知道,那真是好东西,是天然的绿色植物。弄的城里的人都纷纷到边远山区去遍尝野草的美味,让老百姓发了洋财。哈。。。。。。。。
但是我高兴的太早了点。无意中打开作者的文集,发现那什么草的题目已赫然在上边列着呢,急看一遍,觉得真写的不错,不愧为文章高手。但他在答复网友时却再一次把这场文字游戏上升到了逻辑学的层面,认为我和大多数评论者都犯了一个低级简单的逻辑错误——偷换概念,我更是“误导了”别人。
是谁偷换了概念呢?我一直认为,作者所选的主题是好的,是想以日本为鉴,增强民族的凝聚力,早日振兴中华,这也是我们极为赞同的。我们所争论的是能够说明作者文章主题的所选择的那些史实材料有没有问题,这叫断章取义或偷换概念吗?摩天大厦是要靠钢铁和水泥来支撑的,钢的强度不够,水泥不合格,设计建成的大楼再漂亮,也是经不起风暴和地震考验的。主题也好,概念也好,都是要靠可靠的论据来支撑才行。论据出了问题,那你的论点如何能立得住呢?你的原意如何能让人完全透彻地理解呢?一个老鼠坏一锅烫,虽然老鼠很小,但影响非常之大。有了一个良好的动机,却因为有了一个重大的失误而导致前功尽弃,这效果能好吗?以极少数日本“慰安妇”无私奉献身心的事例来证明日本女人的素质之高,并让我们去学她们的所谓的“慰安妇”精神,来增强国人的“凝聚力”,不是非常可笑吗?为什么一篇文章能引起这么大的争论?我想,并不是偷什么梁换什么柱的问题,而是梁和柱本身就有问题了。还用得着人家去换吗?也不是什么舍本逐末的问题,而根本就是本末照顾不周的问题。
这还不算完,过了几天,又有一篇精华文章问世,名曰《答“正义的人们”》,加了引号的“正义”当然是非正义的了,可见来势之猛烈。作者首先引经据典又一次发泄了对编辑退稿的不满,接着就埋怨我们的国人长期以来对“慰安妇”的不认可不认同,认为我们是“静止地认识慰安妇的历史,把日本慰安妇放在一个固定的‘性质’内来评价。”是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并发誓“我不能允许他的‘积极’想法,蒙蔽读者的眼睛。”但他的文章到头来还是一团永远扯不清、理不透、剪不断的乱麻。我都有点替作者担心了。
什么叫“形而上学”?随意打开一本哲学书籍,上面肯定都有解释,因为“形而上学”是与唯物辩证法根本对立的,只要学哲学,必定都知道的。亚里士多德把人类的知识分为三部分,用大树作比喻:第一部分,最基础的部分,也就是树根,是形而上学,它是一切知识的奠基;第二部分是物理学,好比树干;第三部分是其他自然科学,以树枝来比喻。我们中国的《易经》中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说法不同,道理是一样的。
有人认为,形而上学就是纯理性的抽象思维活动,就象高等数学中的数论和天文学的“黑洞”理论一样,都是些超出了人们的实际生活的不着边际的纯理性的思维活动。有人说,西方人产生了“形而上学”,导致了数学、物理、化学等现代科学的产生和发展,而我们东方人总是在一些具体化的东西上下功夫,结果在抽象思维方面落在了后面,也只好反过头到向西方学习。
我对哲学学的不深,但也研究思考过一些。通俗的说,形而上学有两种意思。一是指用孤立、静止、片面、表面的观点去看待事物。二是指研究单凭直觉(超经验)来判断事物的哲学。只讲形式,不究实质,这就是形而上学。以此为标准,我们看到底是谁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
慰安妇问题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牵扯着东亚各国人民的神经。台湾有一本书叫《沉默的伤痕》,向世人还原了亚洲慰安妇被扭曲与漠视的历史,其中当年被诱骗从事慰安工作的台湾妇女苏寅娇、卢满妹、蔡桂英在该书发行时作证说:当初为解决家庭生计而同意离乡到外地工作,一行人抵达海南岛,才发现竟是要从事性服务。她们借新书发表的机会呼吁大众:要看清慰安妇制度的历史真相。我建议大家可以看看这本书。我国的台湾省早在1895年甲午战争失败后就以一纸《马关条约》被清朝割让给了日本,台湾人民在近五十年的奴化下当时也算是“准日本人”了,那些女孩子也当然是“准日本女孩”了,现在的叛徒李登辉不是以拥有日本国籍为荣吗?读读这本书,看看那些女孩子是如何被日本人诱骗到“慰安所”去“工作”的吧。
再说,当年日本鬼子在中国不过四百来万,其中在东北大本营有三百万,在关内各战场先后有一百五十万。而日本女人至少有五千万吧,但”自愿”充当慰安妇的却不多,远远不够可恨的日本鬼子平日消费的。于是日本人就从朝鲜、韩国及所有的占领区大量强征一些“花姑娘”糟蹋,一时弄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其实,据有关材料证实,日本随军“慰安所”的慰安妇,大部分是从占领国强行抓来的,那些说日语的也大多是朝鲜人。真正的日本女人有多少?天知道。如果按有些人宣扬的日本女人觉悟高,自愿献身者众的话,那就用不着再强征他国的女人来凑数了,并且还冒着被那些异国的慰安妇咬断命根子、故意传播性病的危险。就算那些自愿充当“慰安妇”的日本女人素质高觉悟高,但这种助纣为虐的行为也为人类所不耻。现在连日本人都讳言慰安妇问题,就怕现在本国的女孩子知道后笑话她们的先人,也怕各国依然还活着的慰安妇找上门来索赔,丢人现眼,赔金折银。而我们中国的一些学者却要我们都去学习“慰安妇”的无私奉献精神,并以此来增强国人凝聚力,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形而上也好,形而下也好,对有关材料不加分析,不加深研,就打着创新思维模式,从各个角度、各个侧面,用发展的观点来研究历史的旗号,凭借主观想象,片面地、孤立地、静止地分析一些历史事件和问题,以个别代替一般,以经不起推敲的人为编造的荒唐故事代替严格缜密的历史考证,动不动就为早已有定论,而为现代人所不耻的事件反案昭雪。虽有良好的愿望,虽有不错的主题,我想也不会为大多数正义的正直的中国人所接受。
现在国内有人为秦桧平反,为洪承畴平反,为慈禧平反,为李鸿章平反,为汪精卫平反的事件屡有发生,这还有情可愿,血毕竟浓于水。但竟然有人要我们大家都去学什么日本“慰安妇”为国献身精神,来增强国人的民族凝聚力,对于这种化腐朽为神奇、南辕北辙的行为,人们就不能不去深思其善良的动机了。日本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为此高兴死了,也许还要为其颁发重奖呢。现在日本人正在因小泉纯一郎等人参拜供俸战争罪犯(里面也许还有几个随日军战败一起自杀的慰安妇)的靖国神社,死不承认南京大屠杀,拒不向曾被侵略的亚洲各国认罪道歉,与中国争夺东海油田和钓鱼岛,与韩国争夺独岛,四面为敌,无人同情,外交关系急剧恶化,经济发展持续走低,正在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有人登高一呼,极力号召非日本人学习日本的慰安妇精神,虽然有点无地自容,脸面上过不去,但毕竟是好事一桩,值得举国在樱花树下狂欢作乐,高唱《君之代》(注:日本国歌)。而凡是有良心有理智有血性的中国人会对此一声不发,默默忍受吗?也许会有人站出来支持的,但这也不奇怪,中国出几个汉奸也是正常的,再说中国有十四亿人,走他几个跑他几个,也无伤大体,说不定还能节省不少粮食呢。
本文已被编辑[文若书]于2006-5-3 21:40:4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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