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诸君在阅读本作品主人公兴远的有关故事前,有必要了解兴远的一些身世。兴远是生活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初中生,时至今日已成为一个私营业主。那时,他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角落,他住在一间四壁漏风、烟熏火燎的祖传老屋里。家只有一父一兄,母亲因忍受不了生活的磨难,转嫁他人。父年迈力衰,满脸刻着岁月留下的沧桑;兄年轻力壮,有着牛脾气,曾一怒之下用家里的火钳失手打死家中的小妹,若不是自家人的缘故,难逃牢役之灾。兴远有一头黄而软的纯天然卷发,虽为山村野孩子却有城里人白里泛红的的高贵面色,嘴角微翘,蒜鼻朝天。这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在脑中留下痕迹的野学生。召耳先生教过学生无数,惟对兴远最感兴趣,故讲几则有关兴远趣事,给诸位解解闷。
站 立 正
星期一上午。兴远在第一节语文课与语文老师捣蛋,被班主任郑老师叫到办公室站立正。
郑老师在办公室水泥地上画了一个自行车轮胎一样大小的圆圈。这是一个标准的圆圈,真不愧是数学老师,比阿q高明上百倍。而后,郑老师对兴远说:“你给我站在这个圆圈里,站一节课。站直,不准站出圈外,否者,不要吃中饭。听到没有?”兴远见到班主任好象老鼠碰到猫,还敢调皮半点,应一声:“听到了!”接着,双脚立正,双手垂膝,抬头挺胸,笔直地站在圆圈里,恰如办公室十米开外的那株电话柱。
吵客大王兴远今天语文课与朱老师较上了劲。朱老师兴致勃勃地进了教室给学生们上杨朔的《荔枝蜜》。他讲得正起劲,却发现兴远桌上没有语文书。“兴远,书拿出来!”朱老师大声地说。“书没有,被人家偷去了。”兴远说谎。“乱讲!”朱老师走上前,翻了兴远的课桌一阵,拿出他的语文书,对他说:“这不是书?你要一边听讲,一边看书。”朱老师走回讲台,继续上他的课。朱老师抄了满黑板的词语解释。在学生们簌簌地抄写声中,朱老师又发觉兴远坐着没动。“兴远,为什么不抄?”“笔丢了。”朱老师向其他同学借了一支笔给他。朱老师讲《荔枝蜜》妙语连珠,引人深思。朱老师问:“在蜜蜂身上,我们看到了什么可贵的精神?”兴远抢着回答:“让我讲。蜜蜂讨厌,没什么精神!我礼拜天上山砍柴,捣了蜂窠,让蜂刺刺了我的鼻头,到现在还疼。”话一落地,教室里像炸了蜂窝,哄堂大笑。课堂气氛全被破坏了!朱老师涨红了脸大声吼道:“像什么样子?兴远,你给我出去!”兴远一脸死皮赖脸,死活不肯出去。朱老师拿他没办法,只好叫来郑老师。郑老师只拿眼瞟了他一眼,兴远就乖乖地走了出来。
“叮铃铃……”第二节下课了。兴远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站在圆圈里一节课。郑老师腋下夹着三角板走到他的前面说:“站得酸不酸?”“不酸!”“上课还吵不吵?”“不吵!”“以后上课再吵,站两节课。出去!”兴远获得了解放。
上 山 开 荒
白刮刮的六月太阳烙得大地直冒烟。吃了中饭,兴远就要到学校的后背的癞头山上去开荒。为了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学校安排每班每周两个下午劳动,劳动的任务就是上学校后山开荒。
兴远赤着膊,肩背一把锄头,手拿一把砍刀,头顶烈日,脚踏崎岖的山路,向开荒的目的地山坡爬去。转了几转山路,就到了一片光秃秃的山坡上。一到目的地,兴远就钻进自己搭的简易茅蓬歇凉。为了这个夏天能好好地开荒,他特地到对面的山上砍了十几根粗柴,割了一担长茅草,就山坎边搭了这个茅蓬。待汗有点下去,兴远就干起来了。兴远找准一块坡地,割光杂草,深翻坡地,拣尽石头,从山坡各处搬来一些大石块,把这块地的四周砌起来。开好这块荒地,兴远已是大汗淋漓。就在此时,在不远的山路上传来唧唧喳喳的人声,兴远抬头一看,发现郑老师带着全班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过来。郑老师看见兴远,拍着他的肩膀说:“兴远,这么早就来了?读书不大用功,干活到蛮落力。”说得兴远有点不好意思。大队人马一到,这寂静的山坡就像炸开了锅,热闹非凡。山坡上撒满了开荒的学生,挖地的挖地,割草的割草,搬石块的搬石块。开荒时,兴远像变了一个似的,默默地、卖力地干着,不与人答腔,觉得有点累或热,就到自己的凉棚稍息,接着马上又干。一个下午,别人只开了两三块荒地,而他像模像样地开了四块荒地,全班数他最多、最好。
太阳挂在西边山上时,兴远随着大队人马收工下山。
后听同学说,暑假期间,兴远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好几次到学校后面的山上开荒。
期 末 考 试
“大考大嬉,小考小嬉。”这是兴远考试期间的行事准则。一星期的期末复习、考试,兴远天天玩得痛快。
星期三上午考语文。兴远只做两大类型的题目,一是把选择题全部打上勾,二是写了图文并茂的作文。作文的题目是“记一位我所尊敬的老师”。兴远看到监考朱老师,灵机一动,就在他身上做起文章来。兴远在试卷上画了一只圆圆壮壮的大猪头,有点像朱老师的胖大头,下面配上文字说:“我家里穷,买不起好的猪肉,猪头肉便宜,还能买一点。每次吃了香喷喷的猪头肉,我还想吃!我所尊敬的朱老师,能不能给我一点猪头肉?”这天下午考数学。顽皮学生兴远其它功课都不好,但数学特好,郑老师经常表扬他脑子灵活、解题快。一拿到数学卷子,兴远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试卷,第一个交卷出了教室。星期四上午考英语。英语对兴远来说是死蟹一只。发到试卷后,兴远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就昏然大睡。不一会儿,教室里鼾声响起,有学生在窃窃暗笑。监考张老师感到奇怪,拿眼扫视教室,只见兴远睡得昏沉。张老师走上前来,捏着兴远的鼻头把他捏醒。被打破了美梦的兴远一脸蒙然,稍一清醒,就交了试卷出了教室。物理、化学和历史三门副课,对兴远来说更是小事一桩,不在话下。
期末考试结束,兴远获得彻底地解放。暑假期间,他可以在山上到处乱串,见到自己喜欢的果子可以尽情地摘,玩个痛痛快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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