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5岁的唐敬先,出生在湖北省长阳县都镇湾乡一个偏僻山村。1950年初中毕业后,被安排到该镇一所小学教书。1953年10月,他经人介绍与本镇年轻貌美的农家女子陈毅祥结为夫妻。婚后,小俩口恩恩爱爱,不久便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儿。正当小俩口过着蜜一样的生活时,厄运悄然降临。1957年,他因“言语偏激”而划成右派,并被逐出校门。妻子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带着未满周岁的儿子离他远去。
昔日温情脉脉的家乡,如今成了唐敬先的伤心之地,他选择了背井离乡。1972年春,小唐辗转来到湖南壶瓶山做起了泥瓦匠,好心人见他诚实勤劳而又知书达理,有意撮合他与本地丧夫的谭登娥结为连理。当时,谭登娥的丈夫因患“肺结核”撒手西去,留下一身债务和年迈多病的老母,以及三个年幼无知的儿女,大儿子患先天性“白内障”双目失明。自认命苦的谭登娥不愿连累小唐,劝他另寻相好,可唐敬先真诚地说:“咱俩同是一根苦藤上的两个瓜,咱就同甘共苦,一起来支撑这个家吧。”
头几年,为了还清债务,小唐睛天就拼命地在外做瓦工挣钱交到队里抵工分,雨天就穿上蓑衣上山割棕片、剥枸树皮卖,捞点油盐钱。再加上妻子在家喂猪、养鸡的收入,硬是把孩子们个个送到了学校念书。
1975年,唐敬先的亲生女儿降生了,而这年,二儿子要上初中,妻子建议让大妹子辍学后帮做家务和带小妹。可仁厚无私的唐敬先说:“我是后父,不能厚此薄彼啊!”
1978年,唐敬先的命运有了转机。组织上为他平反“摘帽”并恢复了工作,被安排到乡下扫盲。虽然每月40月工资对这个负重的家庭无异于杯水车薪,但是,有了工作,能让山里娃多识字、多学知识,老唐再累也觉得值。
多年来,唐老师一直没有打消给大儿子治好眼病的念头,不论走到哪里,他总忘不了替儿子求医问药。1983年暑假,他听说剩头的“麻风病”医院的赵医生是治眼病的能手,于是,讨亲属、借邻居、卖年猪,凑钱前去为儿子治病。这天,他带着儿子赶车到泥市,哪料刚下车,天就下起了大雨。泥市到剩头有45里羊肠小道,唐老师艰难地背着儿子在泥泞山路上爬行,儿子伏在父亲宽厚的背上,细听着父亲粗重的喘气声,泪流满面……
1989年,老二要娶媳妇,小女就读高中,家里收成不好,连猪也喂不来,老人硬是东挪西凑,借来了3000元钱,替老二成了亲。
如今,唐老师退休了,儿女们也都成了家。儿女们都双双南下打工挣钱,两老主动承担了哺养孙子的任务,孩子们虽远在异乡打工,但个个都挺孝顺,不时有汇款单寄往家中,他们心中都珍藏一个心愿,要让继父与母亲晚年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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