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在笼子里看我,那动物园很漂亮都是花,但我看见它的眼睛有些落寞。鞭子挥舞着,这喧闹的高台,灯光闪耀,它一跃而起,就成了小丑。人们说,你看呀!那威猛的百兽之王跳火焰圈了。狮子听不懂语言,从驯兽员手里低头咬下一块恩惠就继续卖力的演出了。
我是观众,从禁锢着它的牢笼到看见它那看似上升其实跌落的一跳我都认真地看着。我有点悲怆。一个天地间纵横的王者就这样被束缚在这么一个冰凉的笼子里了,或许不是笼子它是被鞭子左右了,就算我现在打开了笼子它也会茫然失措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一种渴望摆脱又无力承担的习惯了。它也已经变得很懦弱了,忘记了森林的模样,忘记了血腥的屠杀,它现在记得的只是那送到嘴边的美味,和刺破空气的惊呼了。人类把这种在困境中把坚强变成软弱,把刚硬变成依赖的行为用在野兽身上叫驯兽。用在人身上叫教育。
我是个很主观的人,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你也知道我想说的不是关于驯兽的话题,我想说的是我,是我们,是我们的生活。
若说我们的最初生存状态和幼狮的生存状态是一样的。我们生下来什么也不知道。我们都只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和幼狮一样靠母亲的乳汁填饱肚子。这是一个最基本的生存状态很简单,很透明,没有对错,没有恩怨一切就是张白纸。所有你在童年犯的错那都不是错,那是一种相对的从错认知到对的过程,因那时侯我们一无所有,只有呵护,没有经验。幼狮开始长大学习生存的能力,有时候做错了母狮会轻轻拍它的脑袋叫它正确的方法,就如同我们坐在教室里不认真听讲被老师批评被父母打屁股一样。这是一个认知的过程。母狮把无数次进化后捕食的技巧传递给孩子,人们把几千年文化中的精华传授给孩子。这个过程我认为是纸上谈兵,印象不会很深刻,直到你用到的时候才会觉得它的重要。就象幼狮还在吃奶的时候它添肉是为了好奇,我们在小的时候学习优秀是为了让大家羡慕一样。其本意和我们传授的本意是有差异的。
人成长到一定的阶段就开始有自己的选择了。就像在中学,高中。人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希奇古怪的差异就出来了。而狮子呢,就要离开自己熟悉的一切开始生活了。上一阶段具体的我们学习的结果就体现出来了。当然在这里应该说明的是动物与人是不一样的。动物学习是一种本能而人学习更多的需要压力。但人是一种成材很慢的动物。我们讲为社会做贡献,而狮子讲要为自己填饱肚子而奋斗。这两种境界相差太远,或者狮子身上根本不会存在境界。
这一段时间孩子开始反抗,开始自以为是,开始目空一切当然这和生理上有一定的关系。但不管当时想什么了那都将是我们一生中最腼腆真实的时刻。我们以为自己有能力了,以为自己有思想,不同的思想碰撞又让没有经验的我们迷惘。基本上那些日子我们曾有的选择有那么几种(只适合我的那个年代)要么辍学,要么努力学习争取有好的学历,要么混下去拿个名不符实的文凭。这就象不同的狮子选择不同的领地一样,有的在河边因为有动物会来饮水,有的在树林,以为有动物来乘凉,有的在开宽地容易观察。
接着我们就走向社会了,或早或晚。我们接触的层面也不一样,就好象狮子会遇见不同的驯兽师。驯兽师是有局限的,但我们的社会却没有局限。我们原本带着棱角而来,狮子带着威严和利牙。我们刚进入社会会看不惯很多东西,就算是颜色也显得不那么单纯。我们会骂会愤慨,会说你看呀有一天我要改变这世界。狮子冲着驯兽师怒吼,用牙齿咬铁笼,眼神要把他撕裂。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除非你想碰个粉碎。如果你写文字说自己的观点而很多人都不屑一顾,那么你就只有选择和狮子一样沉默了。
但沉默不是目的,抵抗也不是开始。所有我们认为对的错的都要在这碰撞中改变了。你困惑你难受那日子还不是要继续下去吗。狮子挣扎了在笼子里不吃不喝但驯兽员不会在意这种主动的挑衅,等到你真要饿死了,连站也不可能了你能不吃吗?如果你饿死了也只能说明这只狮子没有驯服的可能。所以一个坚持的人往往会很落魄很孤单。其余的不想落魄的不想孤单的,就如同不想死的狮子一样开始默默接受了。这里我说的接受不一定就是接受好的或者接受不好的,你怎么看是你个人的价值问题。但你在无数次碰壁后学会默认了。
而默认也不是结果,默认只是一种屈服,你不习惯但你忍受。这不是身在社会的最佳状态。我们很多人都一样有怨言,有不满都憋在心里,但憋归憋怨言也还是怨言,不满也还是不满本质没有改变,改变的是处理的方法,因为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也就不会去尝试改变了。这样也是一种坚持不管在事情上是对或者错。所以我认为社会上的人群大部分还是这样的状态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优秀或者堕落。除去这种态度还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种是迎合,迎合在这里不是贬义词,是指主动的改变来适应潮流,社会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潮流最优秀的永远在挺立在潮流之上的人,就算是谋生还是享受。还有一种就是报复,在自己不能改变的情况下也不愿意让大家好受,伤害自己的同时也要让大家受到伤害,这样的人可以说很先锋但先锋也不是贬义的他只是停留在言论上,真正的报复是犯罪,希望把天地翻覆过来得到一种畸形的满足。这样的人大都自私,但社会是因潮流而动代表的是大众的念头,改变快或者改变慢结果总也是向大众靠拢的。这样的人结果是落不了好的(当然这和我们说的革命不一样,革命是对生存权利的索取而我们这个年代有的只是一些争议一些不解,并不影响生存)
方方面面的或赞赏或鞭挞,总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我们的生活。虽然你可以说我的心并没有受到污染,但你不得不承认你的行为已经依附着这种潮流了,如果不是你,一定有点失落,有点不平。
人就是这样改变的,就象是狮子为了生存改变一样。谁都不能说改变是好是坏,潮流总客观的放在我们眼前。我们可以说几千年前他们认为的潮流在我们现在看来有多可笑却不能说我们现在有多可笑。至理名言不是告诉我们社会总是在前进的吗?既然是前进就说明好没有圆满,既然是前进就说明还有不合理存在。个人的观点是狭隘的,有时候是潮流错了,有时候是人错了,但相同的我们都在这个潮流中间,不同的是他在潮流之上,你在中间而我在下面罢了。回望我们如今的潮流不知道要到多少年以后,也就是称谓历史称谓反思的那时候。
很多的人的高兴失落与不平即使在文明成熟的时候也不会改变,不同的人的性格人的思想都会与同一个社会交融产生出不同的产物来。
不能说这种驯服是好是坏,我们现在时兴把狮子关在笼子里,以前是时兴杀了它,可能有一天也会把它放到大街上。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在自己认为符合自己取向的事情上主动些,在自己厌恶的现象下远离些,让日子尽量快乐些,不可避免的时候让自己开脱些罢了。回忆过去我们总也是在往好字上奔。
其实我也说不清驯服是好是坏,但做一个真实,善良,认真的人总是不会错的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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