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发短信过来问我:到底是哪天邮的东西,现在还没有到?急着用的。
今天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初雪,很冷。让人有种想要找个蝉蛹专进去的想法。阿雅说:“初雪,是应该和情人度过的一个节日。一个属于浪漫和爱情的日子。”我不认同。那时不必说,所有人也都知道她在恋爱。在甜蜜的恋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想:那么这样的日子,难道所有单身的人都要死光光?!!我不会。我要一个人。独自在雪地里尽情的奔跑,尽情的舞蹈,尽情的挥洒着我的热情。我是孤家寡人。我要一个人也精彩。
店里的生意很不好,只有一位客人。在吧台的边上独自喝着他的苦咖啡。歌手、老板和酒保在吧台的另一边聊着什么?诺大的屋子里的几个人 。切切私语。空旷。 放着特别大声音的慢摇嗨曲。偶而,会听见细碎的笑声,不必看我也知道是皮皮〈店里的老客人。〉在和洋洋〈服务员〉说笑。
皮皮,他总是要一杯我们店里面最苦的- -炭烧咖啡。不加糖,不要奶。只与一杯清水。每次他总是自己研磨,自己煮。有时候他也会进入吧台帮我们做些什么。总是独自一人。总有固定的时间来到,总有固定的时间离去。
店面的橱窗因为外面的寒冷和屋子里的暖气上了一层冰霜。外面已经是滴水结冰。
昏暗的灯光,我站在橱窗前·在整间屋子最冷的地方·反而让人格外的清醒。已经是整点。也许歌手会停下她的聊天来履行她的工作,可现在她们正聊的热火朝天的会停下来么?
2005·12·4
这两天我就要走了,所有的东西也已准备妥当。只是 还有些人没见,有些事情还没了。一些独特的人,一些纷繁的事情。流浪,一站又一站的离别。陌生,一次又一次的相聚。
远方,远方之远。有多远?一个城市就象是一个符号摆在那里。你不去,它就不会来。任你在怎么想要进入,想要了解,都不能改变。
在西餐厅,我和阿雅。聊着有的,没有的。有一句,没一句。我们一共吃了:两客牛排,一客猪排拌饭,一客鸡腿,两杯柳橙汁,一杯热奶。我很饿,所以我要拼命的吃,好来填饱我的心。很累。所以,我选择沉默。我无以应答。没有力气,所以要了本杂志《女人坊》。随意的翻看着。
一个故事,很奇怪,新鲜。我看了又看。有一句话是我所欣赏的:夜,是我最美丽的外衣。和影子对话。他是我最熟悉,也是我最恐惧。
有朋友在前几天对我说:不过是换个环境,换了些人,别想太多了!没什么的。他那里知道我!?他不能体会我的宿醉,他不知道宿醉的人一样的害怕明天的头痛。只不过宿醉的人爱上了意乱情迷,不是对人。是宿醉后朦胧的,天旋的,虚幻的感觉。
我喜欢宿醉。但是我从不让自己醉的一榻湖渡。别以为我是怕吐的满地,狼狈之极。只有一个人的家,谁会在乎你会怎么活。只不过是醉到那样就没有了我要的感觉了。我做事情没有原因,永远别问我为什么!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即便是陌生人我也是敷衍了事,为了礼貌。我害怕这样的问题。这会让我不知所措。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找个借口,找个理由。 这会让我想起蜘蛛。和栗子一样大的蜘蛛。黑色的,柔软的,光滑的,丝绸一般的感觉。是我所碰触过的最阴柔最舒服的感觉。我最惧怕的东西,也是让我在午夜惊醒的恶魔。
2005。12。15
心情不好。我和阿雅都是。所以我们选择逛街。用浪费时间和金钱来打发我们的无聊和郁闷。我们一路疯跑,一路打骂,嬉笑。不在乎路人异样的目光。一个城市这么大,谁会知道我们蚂蚁的生活。谁会在乎蚂蚁正在做什么。我们买了很多的零食,没有节制的吃。每买一种就和那个卖东西的人聊天。盘根问底。我并不习惯。但是,既然阿雅有这闲情,就随她去吧。 买饼干,她会问人家是那里人,要人家说说家乡话。弄的人家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呵呵,买鱿鱼,她更过分,问人家家乡那里不说还问人家要电话号码!!这人也真是放心大方,居然直接把电话给阿雅!要他自己弄!!?我奇怪,他对我们就没有戒备?阿雅当然不客气了。把电话打给自己不说,还打给了我??离开时阿雅说:“有趣。开心。”
我说:“我和你打赌,他不过三个月就会离开这个城市。”
阿雅问我为什么。这是个头痛的问题。我一向是不习惯解释的。但是阿雅,例外。她啊,就象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让你拿她没有办法。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和阿雅在一起我能容忍她的放肆。她无理取闹的要求???
阿雅说:“人啊,就象你。很多的时候故意的把自己孤立,看上去是不想让人关心,打扰。其实你是渴望的!只是太害怕失去!!不敢去面对。而我,就能在你认为的无理取闹中,让你感觉到被人问经,被人关心。所以,你能“纵容我”用你的话说。”“嘻嘻。”这是她的招牌笑容。
我说:“先不说为什么,你打赌么?”
“赌,为什么不赌。反正我们也是无聊。”阿雅说。
我说:“那么赌什么呢?”
“这还不好说,谁输了,谁在请两串鱿鱼。一人一串。”
结果是:阿雅请了我。其实,那时侯我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是没有根据的。但是我有把握。那是一种直觉。
之后,我又买了两个抱枕,一个椰子壳做的小工艺品。又去了书店。有书的地方我是不会放过的。尽管阿雅不是很情愿。不过玩了一天,还有这么多的东西,她也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选了三本书,座了一会我们就走了。我得去上班。我工作的酒吧。浮华的地方。用我老板的话说:“就是人们抛弃精神垃圾的垃圾站。”在完成重复了一遍又一边单调的工作之后回到家里。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我清楚的知道:我需要做些什么来填满我此时的无聊,落寞。
于是,我给阿雅发了个短信。我总会在午夜里给阿雅发信息。总是把过了午夜12:00叫做今天。
总会在信息里说:今天怎么怎么,今天干什么干什么。阿雅总是说:“拜托,大哥!你发信息的时候我还在和周公约会呢。你就不能说明天?差不多每天我开机的第一个信息就是受到你的骚扰。”对此,我只要笑一下就过去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介意。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给阿雅的信息内容早已模糊不清了。无聊。我一边一边的翻看着手机里的一个又一个名字。忽然,一个念头闪进脑海:为什么不给陌生人发个信息?看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我并不指望“鱿鱼”〈就是阿雅在路边要电话号码的人。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就用他的工作称呼他。〉会回我的信息。谁会在乎一个陌生人,谁会回复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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