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盒饭,我会感激您一生。
初冬,一个周末的午夜,寒意袭人。我独自走在街头,昏沉的街灯,打烊的店铺,浓妆艳抹的街头女郎,让我想起三十年代的旧上海。
“能给我们一个盒饭?我们饿得慌”,一双大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打量着这一背小孩的男人,脏乱的衣服,背框里面的小男孩眼神滞呆,气若游丝,心在酸。
我掏出10元,飞快塞在他的手里。
“孩子比我更饿!”,他几乎恳求。
我再塞给他10元。因为我知道,他没有街头女郎的天生本钱。如不遇到我,必定挨饿受寒。
又一个周末的午夜,我又走在同一街头。
“能给我们一个盒饭?我们饿得慌”,一双似曾相识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惊鄂,这不是一周前的他么?
我的手没有动。
“给我一个盒饭,我会感激您一生”,他应该不认识我。
我的手仍然没动。
“小气鬼”,他嘟嚷着走开了。
一个盒饭感激一生,那这男人已经感激了我两生。但我真的很小气,小气到连他感激我第三生的机会都不给。
如果说,浓妆艳抹的街头女郎是靠先天的本钱来贱卖自己的话,我仍可相信,这一身脏乱的男人不是靠后天的造诣来强窃别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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