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70年代初期,我出生在潮阳一个普通的乡村。其时潮阳为县级建制,由汕头市代管。因离城市较远,僻居一隅的乡村显得贫穷、落后而闭塞,文化生活与物质生活同等匮乏。偌大的村庄,甚至连一本杂志或者一份报纸,都难觅其踪影。这并不奇怪,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背负着养家糊口的重压而不得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们,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有看书读报的习惯。整个小学和初中,我只知一味啃着我的教科书,在所有看过的少得可怜的课外书里,记忆中只有零星的几本连环画,至于报纸,那是见都没见到过——我们的学校里压根就没有图书馆。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认识了《汕头日报》,过程还颇具戏剧性。记得是初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我正在为自己刚刚得了近视眼而焦灼万分。所谓“病”急乱投医,父亲带着我到处寻访医治近视眼的名师,几经辗转来到了县城的一家诊所。医生并没有为我检测视力,而是拿出一份报纸,置于离我眼睛大约一尺处,让我读出登于其上的一则新闻。尽管事后那则新闻的内容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但报纸上方赫然在目的“汕头日报”四只鲜红的大字,依附着“求治近视眼”这个事件,一并留在了我的记忆里。这次经历让我认识了《汕头日报》的名字,知道了她的存在,但也仅此而已,这就如初次见面的两个人,本来也许可以成为朋友,但还来不及熟络起来和作进一步的了解,便已是擦肩而过了。
只是我没有料到很快又和她见面了。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了位于汕头市区的一所重点中学。我开始除了攻读文化课之外,也偶尔阅读一些报刊了——学校的图书馆为我们提供了这个便利。图书馆里当然也有《汕头日报》,每天都有更新。尽管当时在我看来,报上大量的政论性文章和“官方”的新闻报道多少有点枯燥乏味,也不太合我们学生的胃口,但事实上我有时也读她,只为对身处的这个都市作一些简单的了解。
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省城远在千里之外,是作为地方报的《汕头日报》足迹难以到达的地方。四年的大学期间,我没有再接触过她,这有时让我觉得遗憾,甚至偶尔还会象怀念一位老朋友一样想起她来。
真正爱上《汕头日报》并形成阅读的习惯,是在参加工作之后。大学毕业后我选择回汕就业,进入了党政机关。我又一次与《汕头日报》见面了,尽管并没有象老朋友久别重逢那样激动的心情,但阔别多年后和曾经熟悉的她再次相遇,却也令我觉得亲切。也许是基于职业性质的工作需要,并出于了解汕头各方面建设情况的目的,我开始全面认真地阅读起《汕头日报》来。说来也奇怪,曾经让我多少有些厌烦腻味的理论文章、“官方”报道,此时读来不但丝毫没有枯燥乏味之感,反而觉得津津有味,且此后一直成为我阅读的重点。我不时为其全面及时的报道、精辟独到的评论而大声喝采。《汕头日报》为我的工作提供了许多必不可少的帮助,更丰富了我的生活,我还从中学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获得了许多有益的启迪。我发觉自己很快喜欢并逐渐爱上了她,感情在与日俱增。如今,每天上班时阅读《汕头日报》已不仅是我的一种习惯,而且成为生活的必须,就象牛奶与面包之于我的早餐一样重要。
回首我与《汕头日报》认识并结缘的过程,我戏谑说这是一份迟来的爱,如同认识一位女朋友一样,虽然并没有对她一见钟情,但随着交往日深,逐渐为她独特的气质和魅力所折服;尽管其中还几经聚散离合,却最终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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