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走了，他也不知道他要走，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他只知道他最终回到地那个他长大的小镇。

珈躺在朝海边的窗户上吹着海风，发着呆，芸依旧不思其解的看着珈，珈感觉到了她，转过头笑了笑，珈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女人。芸是珈所在公司的主管，一个温柔、腼腆却喜欢浪漫的职业女性。芸喜欢听珈说要去流浪。芸每次都只是笑笑，她知道他会去的，珈说完了都不再说什么，然后一个人离开。

芸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她一个坐在楼梯出口，她在哭，她不明白为什么老板刚刚冲她摔东西，对她发脾气。珈走到芸在前，伸出手，对芸说：“、、、、、、我们走吧！”他牵着她的手，在城市的灯光下穿越着匆忙的人群和车辆。他想一直这样牵着她的手，走向城市的尽头；她只想一直这样跟着他走下去,他们都没有回头。

他们来到了车站，车站的大钟响起了，芸告诉珈，她数了十二下。尽管是午夜，车站依旧许多人们匆忙的来往着，有等车的人卧地而睡，有外地无业者来这找个地方过夜，还有流浪歌手拔动吉他弹唱着，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许久，他对她说：“你知道吧？这里每天都会有许多的人们，他们当中有些人，你看不到他们的眼睛，因为没有眼神，他们只是不停的从这个城市匆忙的赶到另一个城市，追着自己的梦想流浪。”芸笑了，她对珈说：“你也是当中的一个吗？”珈没再说什么。

芸依旧每天匆忙的赶往办公室，珈依旧每天下班后跑到海边吹风。那个城市发生了巨大的台风，芸放假呆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外面台风和暴雨袭击着城市和建筑物。透过模糊的玻璃，芸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珈，珈望着天，在抽泣着。芸跑了出去，大声的喊珈快回去,她很激动。路边的树被风吹倒，珈推开了芸，珈在流血，渐渐的模糊了记忆。

珈睁开了眼睛，芸在看着他，他开始抱头痛哭，珈说“南死了？芸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给珈任何安慰的话。她只是看着珈，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抱头痛哭。她知道，珈很坚强。

芸和珈站了在了那个午夜的车站，珈依旧看着人群匆忙怕来往年历，珈对芸说，“他梦到南了。”他说：“他看到南哭着喊他哥，你不要走？”他说，他看到南在流血，他说南死了，他哭了。珈跳上了火车，芸跟了过来，芸说“珈，不要走？她在哭，他没有回头。他走了，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只知道南死了。

二

离开纷繁的城市，回到了那了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江南小镇。南走了，他走遍了儿时走过的大街小巷，他找不到南，江南小镇飘零的下着小雨，水珠沙沙从他的脸上划过，他分不清那是雨还是泪水。他昂望着天，天空很灰，灰的让人心慌。

珈，一个，站在雨中，重复的回忆着关于他和南曾今的片断。八岁月的时候，南掉水里，珈跟着跳了下去，两人都不会游泳，差点一起淹死，十二岁的时候，南被一个高年级的人打，珈打不过他，抱着他一起往石灰池里跳；十六岁的时候，珈和老爸吵翻了，冲了了家门，南跟着一直跑，南哭了，大声喊：“哥，你不要走！”珈坐在雨中，抽泣着，他抱着头骂着自己混蛋。

阳光从窗户挤进来，他睁开模糊的双眼，已经上午十一点了，他记了自己昨晚喝了多少酒，又回到了这个让人堕落的校园。上网，喝酒、睡觉，日子就这样重复的进行着。

活着，有太多的无奈，而他，更有太多的失望和绝望。他经常一个人坐着凝视着天空，莫名其妙的笑，很苦，很无奈。已经快秋天了，天空依旧一片灰暗，树叶开始无声的飘零着。

喜欢做梦的人总是习惯在不同的空间里重复着相同的梦境，珈已经习惯了在醉梦中昏昏欲睡，支离破碎的家庭，死去的南，那个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她，是他所有的梦境。

他遇见她，她说她喜欢安尼，她说他也是对吗？她没有回答，她有一点点的失望。他喜欢上网，无聊的堆积着一大堆的方块字，她喜欢上网，烂漫的谈论着她的安尼。他们成了经常聊的聊友，她告诉他，她叫暗儿。

暗儿问珈，你看过安尼的《告别微安》吗？珈笑了笑，他也喜欢安尼的文字。他们开始兴至的交谈着，安尼透彻的绝望，空洞的城市背景，爱情和死亡的黑色主体，是他们共同喜欢的话题。他知道了那个爱了一个的他，她知道了那个他爱的发疯的她，他们开始相见恨晚，她说，他也想说。

珈开台了新的生活，他抬起头，朝着阳光，睁开了紧咪的眼睛。珈在镜子前对自己笑了笑，他开始剪去了零乱的头发，留着清楚有序的短发，干净的脸上不再有遭塌胡须。生活依旧明媚和阳光。

珈接到暗儿的电话，他很意外，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她没说话，她在哭泣，他有点心疼，他对她说：“暗儿，怎儿了，告诉我，好吗？"她开始彻底的向他倾她的遭遇，毫无保留的。她还在哭泣，他却只有无奈，什么也做不了。他对她说：“你真让和心疼。”珈心痛着，珈对暗儿说：“暗儿别再哭了，好吗？”

暗儿总是有许多的话对珈诉说，珈总是用的些关心和安慰的表情回复地伤心的诉说。珈心疼她，可他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话语可以抚平她心灵深处的伤痕累累。她问他为什么总是用那些符号和表情回复她呢？他说，他不知道。暗儿开始学着发各种各样的表情传珈，他们一直这样用符号交流着。

珈总是在心情不好时没日没夜的玩游戏，暗儿依旧听着自己喜欢的歌，看着自己喜欢的文字，偶然把一些感人的话语发给珈，珈只是老半天才给他发一个表情。暗儿开始生气，不和珈说话。珈不知道。珈还是不停的游戏，暗儿还是自己听歌，他们都没说话。

珈对暗儿说，你总是喜欢那些黑色的画面，暗儿说：“你不也是吗？”他笑，她也笑。暗儿依旧经常在网上，听着喜欢的音乐，敲打着文字，有关她的伤痕，有关也和珈的记忆。她很久见不到珈上线，她开始着急，她不断的珈留言。她每次上线，都没有珈的回复。她心痛了，她开始不断的胡思乱想，珈真的走了，去西藏流浪了吗？她路上还好吗？还会想起我吗？

三

火车开动着,他穿着灰色大衣,跨着帆布包,看着窗外,黑色吞噬着他的视线。男人走到他面前，靠着在车窗前说：“哥们，想什呢?抽烟吧！”珈转过头，接过烟，说了声谢谢。男人笑了，说：“在想女朋友吧！”“为什么不去找她呢”珈只是笑，没说什么。男人开始滔滔不绝的对珈讲述自己的故事。珈只是听着，偶偶笑笑。他很敬佩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比自己勇敢。为了自己爱的人翻山越岭，珈没有勇气。珈到站了，那个男人继续他的旅途，开始找下一个人讲述他的故事。被黑夜吞噬的火车站广场，珈，一个人，站在中央，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珈踢开门，丢下包，倒在沙发上，他很累。他睁开眼，他没看到姐姐，他到处找到都没找到姐姐。他知道她去了哪里，他推开门，跑了出家门，他气喘息息的跑到山上，姐姐站在坟前。他走了过去，抚摸着她的头发，几年不见，珈长大了。珈站在坟前，他哭了，抽泣得说不出话，很久才咽哽地说：“妈。。。。。。我回来了。。。。。。对不起！”

珈走进厨房，姐姐在做饭，珈走过去，从后面抱着姐姐。珈把姐姐拉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对她说：“我去做饭。”珈给姐姐挟菜，姐姐笑着看着珈，她很开心，她说珈做的菜很好吃。珈笑了，笑的很自然，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

珈到姐姐书房，打开电脑，他很久没时间上网了。消息不停地响着，全都是暗儿的。珈问了句：“你还在吗？”“恩，我在”，“这些天你去了哪里，你知道吗？我很想你！”“答应我，再也不要走了，好吗？”珈心疼着，他知道暗儿在哭，他说着：“暗儿，对不起！”暗儿还在哭，珈沉默着，许久，珈对暗儿说：“暗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四

南方的小镇里有一户人家，温柔的男人，贤慧的妻子，男人很爱他的妻子。男人每天给妻子做饭，妻子每天带着刚满月的儿子和两个女儿。他们很穷，可是他们很幸福，妻子每天的笑脸，男人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妻子和儿女。他们都想一直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男孩七岁那年，城里的叔叔把男孩接了去城里上学。男孩哭着望着车窗外，母亲流着泪看着儿子离开，父爱只是沉默着。陌生的城市里，男孩开始陌生的生活着，他很少说话，已经忘了怎么笑。真到那一天，一个叫南的男孩在他面前，南问他，“哥，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也不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男孩笑了，很久以来第一次。

男孩依旧沉默的生活在别人的城市里，每天被一群调皮的男生打倒在地上踢打着，他没有反抗，他已经忘了怎么反抗。那次他伤的很重，母亲含着泪看他，他扑在母亲怀里说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母亲没说什么，走了，他看到母亲回头，她在哭。男孩爬了起来，追出去，他忘了自己身体的伤。他跑到车站，车子开到隔着车窗母亲的脸，母亲低头哭着她不敢回头。男孩没有停下来，他一直追着，汽车消失在了地平线上，他躺在了马路上，他不会再哭了，以后也不会了。

那年南上学了，和男孩一个学校，南每天跟在他背后，他偶偶回头看看。一群男生把他推倒在地，南看着他抱着头，挨着打，在忍受着。南哭了，南跑过去，拉上一个人的衣服，说：“不要打他，不要打他，不要打我哥。”那人推倒了南，南撞到了墙上。男孩呆了，他看到南在流血，他推开了那些人，捡起那些人劈过的他的木棍，打在了那人头上，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倒下了。他拉着南走了，那些人开始慌乱的叫着，跑着，他没有回头。

男孩被退学了，回到了家里，他没有难过。喧闹的小镇，慈祥的父亲，勤劳的母亲，每天陪他笑的二姐，一家人平谈幸福的生活着。男孩开心的生活着，他认为他会一直这样幸福。那年，二姐毕业了，去了外地工作，父亲用所有的积储了工厂。一整个假期，母亲每天出去劳作，男孩在家做好饭菜等母亲回来，他们都很满足。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天改变了，母亲回到家，男孩笑着跑出来，可是笑容静止在了他的脸上，他慌了。母亲开始喘不过气来，他背着母亲一直跑，再累也忘了停下来，他忘了前面路有多长。他站在马路中间，大叫着：“快停车，我母亲要去医院！”车辆一辆辆从他身边擦过，他哭了。

男孩握着母亲的手，靠在椅子上，母亲躺在病床上，看着男孩，他很大了，她笑了。男孩开学了，要去很远的地方，母亲说自己没事了，要出院,男孩没办法。男孩走了，母亲说不送他，他在车站等到最后一分钟，父亲也没有来，他有点难过，可是他还是上了车，走了。

男孩每天给家打电话，有时是奶奶，有时是父亲，他们都说母亲去玩了，男孩很失望。半年后，男孩高兴的回到家，他推开母亲的门，所有的表情都冻结在了脸上，母亲躺在床上她哭了，她想起来，可是起不来男孩走到他面前，握着她的手，母亲哭着说：“你回来了”。

男孩早上起来给母亲洗脸，梳头，他的心在流血，母亲的头发白了，掉了很多，他抚摸着母亲枯瘦的脸，他想哭，可是他不想母亲看到他心痛。男孩做好饭喂母亲吃，他每天都陪母亲说很多话，母亲说她很开心。男孩又开学了，男孩看着母亲脸上哭的泪痕，母亲说：“你去吧！我已经没事了。”他不想违背母亲，他提起包，看着母亲，他真的想丢开书包，一直留在家照顾母亲。母亲生气了，她赶他走，她第一次对他发火，他走了，他不想母亲生气。

他接到爷爷电话，他转身跑向了车站，他踢开门，爷爷说母亲在医院。他走进病房，姐姐在母亲身边，父亲一直没有来。她对他笑了，她说了很多话，她说她最放心不下的是他，她说看到他回来了，她心满意足了，她说，她很累了，想要睡了。他看着母亲，看着她安静的睡着了，他知道母亲再也不会醒了，他的手还没有放开，他哭了。

姐姐告诉他，父亲在外面找了女人。他喝了很多酒，他指着父亲骂他混蛋，生平第一次。他在父亲面前喝翻了桌子，跑出了家门。他跑上了一辆火车，来到了一个海边城市。他对姐姐说过，他要去看海。

暗儿安静的听珈讲着，她感动着，珈沉默了，他在哭。她告诉暗儿，故事里那个男孩，他的名字叫做珈，珈说，那年他16岁。

五

暗儿开始越来越心疼这个男人,心疼他的支离破碎,暗儿说,她爱他,她要嫁给他·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她的幸福是否是他可以给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福气来接纳这望不能及的幸福,他选择了离开,一个人,去流浪·

暗儿来到了珈生活过的那个小镇,她来找珈,她站在十字路口,问着过往的人们有没有见过珈,人们匆忙的过往着,谁也没有停下来,他们以为她疯了,他们不知道她真的很着急,他们看着她哭了·

珈上了火车,一直到了哈尔滨,她结婚了·他没有难过,转身走了·他真的去了西藏,他很累,他想起了暗儿,他不知道暗儿怎么样了,他想起小时侯`在小巷里霖雨,他说他该回去了·暗儿蹲在街尾的角落里,她在哭,她找不到珈,天空很灰,在下着雨·人们匆忙的过往着,谁也没有注意这个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孩·珈走到暗儿面前,丢开灰色的帆布包,抱着暗儿·灰色的天空,雨还在下着,珈凌乱的头发滴着水珠,暗儿布满泪痕的脸躲进了珈的怀抱里·

珈站起来,拉起暗儿,珈说:”暗儿,跟我走吧!”他拉着她的手,溅起着地面的水花,她跟着他的脚印,穿越着被雨水浸透的大街小巷·天空依旧下着灰暗的雨珠,他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她一直跟着他的脚步·天空飘落的雨水,珈凌乱的发线甩落的水珠,暗儿哭泣着的眼睛划落的泪水,湿透着这个灰暗的小镇·

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了那座青砖堆砌的瓦房里,这里是珈童年的家·很多年前珈一家人就住在这里,那时他们很幸福·后来珈母亲死了,珈出走了,他父亲欠了很多债离开了这座房子,再也没有回来过·珈经常一个人在这个熟悉却又陌生和荒乱的地点一个人发呆,这里是他从前的家,他还记得·

珈帮暗儿察干湿透的头发,抚摩着暗儿被泪水和雨水冲刷过的脸·珈轻轻的用手檫拭着灰色的茶几,留下一条条班驳的痕迹,珈对暗儿说:”这是我的家,它有过我最快乐的时光·”暗儿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的看着,珈手里划落的酒瓶,屋檐上掉落的雨珠,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黑夜在哭泣着·

珈心疼地帮暗儿檫着泪水,珈对暗儿说:”暗儿,对不起·”暗儿对珈说:’我叫你哥好吗?”珈笑了,他说:”恩”·黑夜异常的灰暗着,似乎预言着死亡和灾难·暗耳儿心理很平静,她心理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都会保护她,陪在她身边·她安静的看着他,他沉默着,吐着烟圈,弹去着烟灰·

暗儿拿起笔在纸上涂着她喜欢的颜色,灰蓝色的天空,她说那是她喜欢的颜色,代表爱和眼泪·珈看着暗儿,他没有说什么,他拿起笔在天空中加了几笔红色,暗儿说那颜色很吓人,象人身上流着的血,珈平静的对暗儿说,不会有事的·安静的小屋外有人在大叫着,珈抓着暗儿的手,贴在她耳朵上,珈对她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开手,不要出去·珈从手里拿出曾经用过的砍刀走出了房间,把暗儿关在了房间·

他父亲的债主们拿着刀破门而入,黑暗的大厅里,四五个大汉拿着刀挥舞着·暗儿躲在房间里怃着耳朵,没有放开,珈说的话她都会当真·安静的小屋里,被劈碎的桌椅,珈砍在他们头上的刚刀,从他们手里掉落的沾血的刀,这一切都被黑夜吞噬着,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

珈拉起暗儿,他说:”暗儿,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珈拉着暗儿,在黑夜中跑者,天空还在下着雨,雨水冲刷着珈身上流着的血,染红着地面,暗儿不知道·他们上了车,珈笑了,他要了包烟·暗儿安静的看着珈,看着他湿透的发线,温柔的笑脸,嘴里点燃着的香烟·燃烧中的半支烟灭了,世界静止了,人们开始慌乱的叫起来·暗儿抱着珈,看着他静止在脸上的笑容,她知道他很累,他睡了,她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被血染红的地面,像一副美丽的图画·车厢里,人们在慌乱着,过往着·暗儿平静的抱着珈,她没有哭,火车还在开动着,她不知道火车会开向哪里,哪里是他们的终点·

六

暗儿

珈,你知道吗?其实一直以来都想叫你哥,有你的日子,我很快乐,真的,谢谢你·你说过你不喜欢我多你说谢谢,可我还是想说,最后一次,用心去说·那些受伤的痕迹,那段我最痛苦的日子,因为有你,我走了过来·我对你说你是我最心疼的男人,这是真的·其实一直进都想对你说喜欢你,喜欢你的支璃破碎,喜欢你的温柔体贴,喜欢你的痴情·那次你离开了,很久不和我联系,我真的害怕从此失去你,原来,我真的在乎你·

我是个很容易害怕的女人,可是那一次你拉着我的手,踩着别人的尸体在雨中走过,我竟然没有害怕,因为有你在,因为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陪在我身边,我看着你滴着水的头发,微笑着脸,嘴里点着香烟,很喜欢你抽烟的样子,孤单、自在。我看着你倒下了，流了很多的血，那一刻全世界都黑了，可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为什么还可以平静。我安静的抱着你，看着你像个小孩子熟睡着，慌乱的人群在我身边过往着。我想哭，可是我没有，我怕我哭了你心疼，会起来给我擦干眼泪，叫我别哭。我知道你很累，我就只想这样看着你，看着你安静地睡着。

我带你来到一个海边城市，在那里好好生活，我把你的骨灰撒向大海。我知道你喜欢大海，自由自在的。没有你的日子，我会好好活着，好好对自己，我答应过你要对自己好一点。珈，你在天堂还好吗？还会想起我吗？我好想你，我是暗儿，我是暗儿`````````

珈

或许看过太多的人死去吗！对于死亡我已经失去了知觉。那一刻我感觉到他们的刀插进我的身体，我很累，真的很累，我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再也不起来了。可是我想起了房里的暗儿，那个让我心疼的女人，我拉着她的手，一直跑，我的身体在流血，我没有停下来，我只想带着她，走得很远，很远，离开这个灰色世界，再也不回来。

我又一次点燃了香烟，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抽烟吧！我细心的品味着，看着烟灰一点点地散落在地面。我感觉我身体麻木着，我好冷，我看到母亲，她在对我笑，我笑了。我见到了南，他叫我哥。。可是我开心的时候他们又走了，走远了，再也看不清楚了，全世界，天黑了，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我累了，我想好好的睡一觉。

暗儿，暗儿，记忆模糊的片刻，我在想暗儿，她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感觉很远，很远。她的脸很好看，可是却渐渐的在我视线中模糊。天真的黑了，我真的看不见你了，再也看不到了。对不起，暗儿，这是我心里想对你说的。

全文完

本文已被编辑[吟媚]于2006-4-20　12:48:50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