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的的四月（组诗）

文/漂之雨

1·苏州河记忆中的

四月　一个平常的记忆

苏州河的水流经

宽泛语言里

幼年嬉闹的余悸

推澜助波

新的记忆方式落成在

没有标识的码头上

乞丐跪在河堤驳运

烟囱伸出起吊的钩装卸

一船接一船的方言　堆栈

记忆中　无法回声的语言

廉价典当　拍卖的泪

吻着苏州河的水

滚滚东流

黄浦江为之动容

滔滔江河

潮汐　不再数落

乞丐　烟囱以及幼年无知　

黄昏　出征

夜　倒在血腥的梦里

2·　苏州河的黄昏

苏州河堤

柳枝抽芽　蔷薇花

沿两岸依次开放

高楼林立

偎着四月的风

打开一扇扇回忆

河水湍急的翅膀

哗哗作响

航运满仓的月

停靠在情人码头

夜匆忙　如未果的梦

初醒后的羞涩

舵掌着一茬茬的水纹

夕阳纷纷出场　

翩跹的浪如华尔兹的舞步

慢了三拍

夜泊的诗　沉吟

苏州河的水域

流淌着一段往事

一对少男少女

彼此岸守

摆渡的船不见往来

一颗颗没有轮廓的梦

相互打探

深不见底的心思

沉积多年

河泥越积越厚

堵了航道

日薄西山

不再潮红的河畔

枫叶飘舞

船夫的号子似潮似汐

苏州河的黄昏

不通航

3·　苏州河的夜

扬帆的春

乘着四月的风

浩浩荡荡

待嫁心思

藏在少女的兜里

驳岸的船　长龙般地队

仿佛求婚的年轻小伙们

接踵而至的风

挨个婚检

苏州河的水

流映月的苍白

暗涌的潮推波助澜

波动的船

于夜色中静下心来

听两岸柳的诱惑

怀着孕的和哺乳的女人

守在桥头　死死地

盯住过往的眼色

手中碟片演示着

做爱的情节

苏州河的水

清了很多

早年污臭的黑

名声在外

鱼和捕鱼的相互仰慕

苏州河的夜

照明灯越来越多

灯下夜景　和

灯光以外的

情景

4·　苏州河的四月

起锚船的偏航

雾气很浓的过程

摇着当年的遗忘

橹　很沉

划出的纹很浅

四月的苏州河

很少急流

摘一叶浮签投掷其中

一二道暧昧的波

漩起无数的痕

走在河床边

数过往船只

三尺长的心思

怎敌这风言风语

一帆漏风的船导航

4/19/2006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