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散文诗九章）

文/漂之雨

（一）三月的弦

五线谱的时节，绿意缤纷。田埂拉长了脸，田野不再减肥，竹笋冒出鲜润，醉了诗人。

不再顾忌四月的彷徨。踏青路上洒下汹涌的思，祭奠游荡的魂。

三月剩余的日子里，弦一箭奔腾，和谐不堪的噪音。交流波段中，直流信号正在放大。剩余心思，托给二月的寒。未醉的一瓢，浇灌苍穹。

为了告别三月，扬起四月的帆，听春风低吟。

（二）三月枯雨

三月下旬，雨迟迟不见踪影。披一件时尚，散步。

卖花村姑的叫卖，打动单身汉的钱袋。廉价花蕾依次开放，黄昏时一路凋谢。盗版书路边排列，查阅过往。石榴裙与封面竞走，路灯下的窈窕，黯然失色。成人用品人气鼎盛，男用或女用私下躁动，三月的火苗蹿得很高。点燃的氤氲，布满夜空。

春意渐浓的三月，雨迟迟不归。擎一伞明媚，遮阴。

（三）死寂的语言

春风，吹着生命的哨子走遍大地。江南丝竹出现新的生机。没有语言的文字，明灭。

凉飕飕的感觉里，后背驮的或重了些。泰山沉在东海底部。无法度衡的分量，泡沫何奈？

扣一记无声的弦，纪念死的磅礴。当我们具有生命的时候，复活的语言，从我们死亡的记忆中消逝。

（四）馈赠的理解

负气的你一走了之，忘了带上你的老光眼镜。你把上衣挂在路边的幼枝上。仿佛告诉黑夜：听筒里的静音没人会听到。霓虹灯亮了一半。消失在夜色中的你，胸有成竹。

关紧大门，取出少时的简笔画对照。为了写生或素描的理由，裱上一层咖啡或奶酪，装入精致礼盒，馈赠或挂在粉饰的墙上。

马路上行驶的汽车按起了喇叭，指令朝逆时针方向发布，电子钟开始程序操作。带上你的老光眼镜，挑战黑夜。

（五）风起风落的时候

你，坐在我的对面。一张桌子的距离。茶几的独白，白开水的辩白，你没听到吗？

着色窗帘躲在身后，黑褐色的心思，数着一幕幕苍茫。昨天的沉默，飘落一地。

无言的风，钻进衣袖奚落。一枚邮戳挤了进来：今夜有雨，风力三到四级。你，站起来关窗。换上另一种坐姿，一张桌子的距离。独白。旁白。辩白。对流。

（六）风铃响起的时候

风铃响起的时候，余音扬起清脆的鞭子，笑容可掬。鞭痕跃出墙外，杳无音讯。胸口隐隐作痛。蘸上灯光，书写夜的苍白。

风铃响起的时候，余音弦起悠扬的日子，日记琐碎。突破夜的屏障，种植余悸，三月初见倪端。蘸上夜色，书写昼的黯然。

风铃响起的时候，余音袅起短暂的曲调，平衡躁音。疑惑岁月堆积，链接黄昏，若明若暗的思。蘸上无语，书写人生的怆然。

（七）树枝摇曳的时候

爬满心思的枝，摇曳。漫山遍野的草，争先恐后。拥有同样的时节，场景或心境。

沿岸飘忽，迷雾远远的瞧着。一石激起的浪，自今夜的某个时段，沉寂。无名的花羞怯地闪到一旁。

三月的雨，滴着无序的节奏。诗人把酒谢客。关闭的庭院里，多了一簇迷离。

（八）三月的风

三月里的风很长。门前门后，无规则的曲线，扯出一天天的迷茫。

三月里的风很短。生前生后，无影像的生命，走出一节节的虚幻。

三月的风像条蛇。缠着阴晴下雨，缠着夜空做梦，缠着诗人的笔涂鸦。

三月的风没有别名。没风的日子或许更出名。膨胀的天空，压缩机正在轰鸣。

（九）三月的花

三月的花，亭亭玉立。三月心思，涟起层层清澈。打开湖心搜索，黑色背景，低调的语气中，酩酊大醉。

茫茫沧海，未及姹紫嫣红。坠心思一二，沉湎其中。紫罗兰的红晕，芙蓉般的日子里，打点吻的情由。年景布衣。

三月的花，夺目沧海。细雨中的润思，连绵万里。

4/18/2006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