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小的身子影入他的眼帘时,是坐在摩托车后座。他的同事亚芳载着她,在转弯进院子时,他看清了她的脸--一张俏丽带些苍白的脸。
这是他同事亚芳介绍他买她的摩托车。在她去取车时,他问亚芳她为何卖车?亚芳回答,和你一样。他愣了一下问,怎么和我一样?离婚啊?他有些惊讶!问:她有多大(看上去她很小)。25岁,亚芳回答。他自言自语:这么小就离婚,真够可怜的。
在他试过车后,感觉车还不错。随后向她要来证件看,却是年审期限已过而且还少了些证件,于是问她,她说我也不知道要问一下前夫。她向他要手机,说是她那刚离婚的前夫看到她的号码是不接的。他说没关系你用吧!随后递手机给她在一旁看着她。
这时他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她约1·60米的身材,但身体有些瘦小弱不禁风的样子,肤色很白,头发黑黑的有些蓬乱地披到齐肩的位置;眼部挂着一副小边的金丝眼镜,透过镜片隐约看到眼圈带些黑晕,脸膀俊俏,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憔悴(可能是因离婚的痛苦而造成的);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裤,把她白白的肤色很好地突现出来,给人的感觉是斯文俏丽,端庄可人。
他象是在欣赏一处美丽和谐的风景,心里涌现出一种舒服的感觉。
她拨了几遍才拨通了电话,他听她在向对方问那车的证件怎么不齐,随后隐约听到手机里大声的责骂声。这一刻他看见她的脸突然红了,眼睛一下子湿涩了起来,说话声小小的,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刹时,在他心里涌起一种怜爱--娇小可爱的女孩子一样的人儿哟!怎么会遭到抛弃?他心中立下要关心帮助她的念头。他没跟她压车价钱,说我要这车了,我会把车年审好的,就把车开走了。
随后的日子,她娇小的身子和那一刻她委屈欲泪的样子在他心头时常涌现,抹也抹不去。
晚上,他辗转难眠了,他想了许多,一年前他离异,因为夫妻感情破裂而协议离婚。后来他接触了一些女孩,不是心胸高傲就是性格太过内向谈不到一块。他自认是极重感情的人,年过不惑了还喜欢看韩片,每当片子出现感情激动或生离死别的场面他会忧伤的跟着流泪,并拿自己跟片中的主人公相比,感叹自己的命运不济。
在这一年里,他承受着极大的孤独和寂寞的折磨。他不是不想有个温馨的家,但能打动他的心的女孩像是有意躲避他而不走到他的面前。白天上班时他装着开朗的样子,晚上孤独和寂寞煎熬着他,常常是半夜醒了就难以入睡,想着心事一眼看到天亮。这一年下来他瘦了许多。有些久没见他的朋友遇见他说他比以前瘦了,但显得年轻了,他苦笑着难以开口,心想自己的痛苦他们是难以明白的。
这接近过年的日子,虽然是在南方, 但山区冬天湿润的空气却带着寒冷和剌骨。
他开着她的摩托车上班了。虽然天气寒冷,但是他心里喜欢,他和她相识是因这车开始的。
现在,她这样一个使他喜欢的女孩走进他的生活,他想到自己在恋爱了,他沉醉在幸福爱情的海洋里,难以自拨。他下决心不管结果如何去爱一次。
他认识她已有些天了。这些天,他经常约她或找着法子见她。他们很有话缘,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很快乐!
他向她说我喜欢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微微的红了,象小孩子一样腼腆害羞的样子。这是他想了几天才决定要对她说的。
她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喜欢一个人呢?他说其实在心里早就定下一个标准:女朋友不一定很漂亮,但是要一眼看上去就舒服的感觉;和她在一起心情愉快!什么话都可以对她说,而她又喜欢听。这些天我装心地观察你,觉得你在这几方面都适合我,最大一点是和你在一起心情很舒畅,再说,我很心疼你现在这个样子,想好好的照顾你。
可她说我刚离婚不能这么快就交朋友,虽然前夫是有了外遇才离的婚,但我怕别人说闲话,更怕重蹈第一次婚姻遭遇,因而对婚姻产生了恐惧。再说现在也不想谈朋友先,要过一、二年看好了有真心对我好的才想再婚的事。他听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心想,我不就是那真心真意对你、爱你、疼你、关心你的人吗?
她的家乡是在外省千里之外。一个弱女子独自一人在这南方的异乡,而且遭到抛弃,其境遇之凄凉是可想而知的。
当他进一步知道她的境况对她更加怜爱了。
两年前她和前夫结婚,有一个男孩刚2岁,前夫认识一个比她小的女子,他经常彻夜不归,在多次的吵架中有几次前夫对她大打出手,她还手,但都是她落败而告终,至今脸上和手上还留有瘀痕,她忍无可忍,提出离婚,什么都不要(连同小孩)就搬了出来。
由于大家都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他们通话不断,在寒冷的冬夜,两颗孤寂的心因电话而温热起来,直打到手机发热,没电,他自认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她还不肯明白接受他的爱,刚离婚的阴影还缠绕在脑际,只是说虽要时间,几月或一年,他急了说,我会等的。
她对于他,像是一个迷,让他猜也猜不透。他觉得这年的冬天怎么哪么漫长,而且阴雨渗渗,冷的人有些发抖。
在一个略微暖和的傍晚,他吃完饭,躺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地听着周传雄的-------黄昏。
"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 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究要黑夜,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画出一句离别爱情有进入永夜,……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眼泪打湿了衣衫,他感觉心中刚冒起的爱就象歌词里"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心情异常沉重,他自问他的爱真的就要幻灭了吗?
孤独的身影在空荡的房子显得更加寂寞凄凉了。心胸涌现出阵阵的疼痛,他极力地承受着内心的荒芜和疼痛。但他心里还是想着关爱的人,她现在是否也寂寞吗?在这沉寂的冬夜,他不敢打她的电话,生怕她不高兴的回应,他不竞问自己,自己这么痴情,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
但昨晚的梦里,她对他说:来生我们再相爱吧!
想起这梦境,他想起相书里提过,梦里的东西都是相反的。他似乎宽慰了许多,抹干眼泪,拿起手机,想着一句古语: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在手机打上,我欲执子之手,然后打上她的号码,发了出去……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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