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溪漂流

天地知我心

以前，只听说仙居是台州风景最好的地方，最近，因教研活动去了仙居，游了仙居神仙居、永安溪、淡竹原始森林和皤滩古镇四个地方，眼见为实，觉得仙居的风景的确不错，并非浪得虚名。神仙居和淡竹原始森林是看山的好地方，两处均古树参天，岩石壁立，溪流碧清，飞瀑倾泻，有异曲同工之妙。永安溪是嬉水的好所在，坐在竹排上漂流，人的心情随着水流的湍急舒缓和两岸景色的迭出变化，时而紧张，时而松弛，时而悠远，时而贴近，时而欣喜，时而惋惜。游了这三个地方，可应了“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的古训。皤滩古镇虽与我前年去的乌镇相比要逊色一些，但走过之后，也能留在人的记忆里，那古街、古屋、古商柜、古花灯都能吸引游人的眼球。这四个地方都值得写，但因精力所限，我只拣最触动我心灵的永安溪漂流来写。

这天下午，我们游了神仙居后，再去永安溪。前面的大巴走得快，我们在后面的两辆轿车跟丢了。人生地不熟，我们的车在路上折来返去驶了好多冤枉路，经过动打听、西问讯，好不容易才开到永安溪。赶到时，夜幕即将降临，我们是最后一批游客了。

我们二十来人分坐在两条竹筏上。这竹筏比我以前所见过的任何竹筏都要长阔，前头高高翘起。一坐上竹筏，置身在清幽的溪流上，我的心情就恬静起来，好象被眼前的溪水过滤过似的，洗脱尘俗。待我们坐定后，艄公就拿一支长竹竿往后一撑，竹筏就顺流漂下。溪道有阔有窄，阔处可放筏畅驶，窄处竹筏难以转身；溪流有缓有急，缓时如履平地，心情怡然；急时似穿险滩，骤然紧张；溪水有深有浅，深处窈不见底，浅处溪底卵石历历可见。随着竹筏的不断前行，天色也逐渐暗淡起来。两岸景色不时地朝我眼前扑来，不断地变幻着，有青山石壁，有茂林修竹，有垂柳繁花，有房屋人家，还有竹筏水鸟，所有景物都似被笼上了一层黑纱，虽看不真切，但都带有一种朦胧的诗意。坐在竹筏上，看着溪边美景，听着艄公讲永安溪的奇闻趣事，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当看到溪边一字排在竹筏上鱼鹰时，我就想到夏衍在《包身工》里讲到的墨鸭。他说“看着这种饲养小姑娘营利的制度，我不禁想起孩子时候看到的船户养墨鸭捕鱼的事了。”鱼鹰样子似乌鸦，浑身漆黑，有鸭子大小，我想这大概就是夏衍所讲的墨鸭。竹筏驶到一溪边深潭处，艄公给我们讲起了永安溪雪鳗的趣闻。雪鳗是永安溪难得一见的重可达几十斤的大鳗鱼，终年穴居在深潭岩穴中，只有雪天才出来觅食。因久居暗处，视力退化失明，雪天出洞觅食后，就认不得归路。听到这些，我不禁神往起来，想在某个下雪天到永安溪一睹雪鳗尊容。听艄公说，夏天，溪两旁摆满西瓜摊，游人在竹筏上一招手叫买，买瓜人就随即从岸边游过来递上西瓜。听到这些，我又不禁为现在时令不符没看到卖瓜的情景而遗憾起来。在这夜色逐渐笼罩的时候在永安溪漂流，人的想象力似乎特别丰富。最容易想起的是老电影《闪闪的红星》里“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的两句唱词，在大家的要求下，我不禁引吭高歌起来；想到长江大河的漂流，在这里漂流虽没有在那里漂流壮阔，但清悠多了；想到在筏里置一火炉燃起篝火，摆一小桌，几个好友围坐起来，像苏轼一样月夜泛舟，饮酒赋诗；想到古代陶渊明式的渔樵耕读，像这些古代隐逸的读书人一样，披蓑戴笠，在永安溪上撒网捕鱼；想到在这天黑之夜如有点点渔火闪烁引航，既给行筏带来方便，又有渔舟唱晚的情趣；想到在浩月当空之夜泛筏溪上，月光、夜色、水气融为一体，颇具诗情画意。想着，想着，我不禁有些陶醉起来。

当竹筏快行到终点时，天色已黑咕隆咚了。我正为两岸没有渔火惋惜连连时，前方忽然亮光逼人，我猛抬头一看，原来是马路上的车灯直射过来，把漆黑的溪面照得贼亮贼亮的。这时，筏已靠岸。有车灯的引路，我们非常顺利地上了岸。

在永安溪漂流，使我离开了都市的繁华和喧嚣，回归到自然，让我放纵了心情，疲惫的心灵得到了休憩。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2006年3月25日

写于沁菲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