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条河,渊源流长,永无止尽。我站在河中央,望着彼岸遍地花草。挣扎,想穿越苦痛的边缘。流连,思念是满眼泪水的终点。
午夜,收音机。主持人用甜美清纯的语言拨着一直则寻物启事,一只背包,蓝色。拉链上有一只可爱的白色绒猫。包内则有一本书,是安妮宝贝的《彼岸花》。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在某一天遗失了芯竹送给我的背包,直到那则寻物启事的播出。我才终于看清了那只背包不在墙上。
难过,一瞬间我感应到了泪水的滑落!在等待芯竹的日子里,我曾不止一次的绝望过,那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我被它折磨着。反反复复。
那只蓝色的背包,我记得。是我们分开的那天芯竹送给我的。后来我一直背它,寻找和等待我一直未曾忘记过的爱情。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对他(她)说,喂,我是裴勇。
我拣到一只背包,也许是你的遗失。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遗失?我开始沉默。那只背包也许就是我爱情决裂的开始。许多年,我一直认为它是个可以当作纪念的元件,仅此而已。
认清事实,是爱情悲剧的深化。
喂,你怎么不说话?那声音说。可以把背包还给我吗?
好吧!你约个地方。
你决定吧!
明天,要不后天。在上海人最多最繁华的地方。如果你能够认出你的背包,就可以问我是不是ann。
挂掉电话后,我沉默着站了起来。房间,卧室,我和她曾经在这里度过美好的时候。她抽烟的样子,总是把烟雾挥打开来,烟雾缭绕的样子把她深深包围。看不清她破碎的脸是否形容憔悴。
我和她以前总是睡同一张床,她习惯把我的手臂压在脖子下面,紧贴着我胸口的脸。她说,裴勇,你爱我吗?
爱!我说。然后她用嘴唇紧紧的粘住我的脸,嘴。她手指轻轻的在我脸上来回穿梭,然后就不断的伸出舌头进行挑逗。她做爱的时候总是会忘我的高声尖叫。
等待,回忆一千年一万年的穿过思念的河流。我是在两年前的春天决定离开上海的,时间不久。相信只是一次短暂的分别。
临走的那天,她把那个蓝色的背包用来装衣服,她说,既然去不了多就用不着带太多东西。背包虽小,却能装下她的爱。她说话大的时候眼睛紧紧盯住我,美丽的不可思议。
然而我却不知道,这样离别的场面所代表的含义竞是长久。
我从另外一个地方回来以后,却只看到一个空荡的房间。挖叫着芯住房竹的名字,穿梭于所有的房间里。客厅,厨房,厕所。最后我只在卧室床上的枕头下面找到她留下的纸条。
她写,裴勇,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我离开了。不要试图找到我。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呆若木鸡。
那些日子,我一直以为她会再回来,把那个背包放在了我一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还有她最喜看的书。思念,然而却梦不到她。甚至在等待她的时候连梦都没有。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心弄的支离破碎。没有心的人所同意没有梦。
对面那家肯德鸡店正在营业中。路人行色匆匆。那座楼上挂起了明星演唱会的广告牌。好象整个世界在一起忙碌。只是我,双眼不停的盯住过往的女子。装却来说是在看她们身上的背包,我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叫ann的女子。
一天过去,我所欲求的结果没有出现。失望,难免心酸。
手机铃声响起,似曾相识的号码。她说,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你了。但是我在你面前走了好几趟你却始终没有发现我。看来那个背包一定不是你的。我走了。手机突然挂断,我无言。
也许我和芯竹的爱情始终是要消散的,思念和等待只是我苦撑的借口。只是撑了这么久,我还是没能抓住最后一件可以值得回忆的东西。
那是一只背包。还有一本书--彼岸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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