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时侯起,桃花在我心中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粉红,或者说是淡红。可,我们办公室前两棵桃树的花儿却是殷红殷红的,像是有人刺破了心,染的。花开,路过,望一眼,心颤。
记得几年前,一次工作之余闲聊,偶尔听你说起,你的宿命之花乃是桃花,我抿然一笑,有相轻之意。
自古“桃”与“色”常相连,既沾了“桃”字,难免带上某种隐讳暧昧之意,连同桃之夭夭然的盈粉嫩白跟着绝了洁净之躯。又甚,桃花难受风雨之苦,风稍动,便红英遍地,只剩残妆,徒增伤感。
回首自己,我的宿命之花是“菊”,能受霜降之苦,能入“四君子”之列,它“俏立寒秋无媚骨”“嫣红姹紫千般景”,它清姿雅韵“萧瑟风中带笑开”。
翌日,与朋友谈起人生的收获,及至草木的果实,才突然想起你,想你人生的成就和收获,回观自己,空空荡荡,一事无成。
菊无果可食,桃则果实丰硕,更有仙家之物为首——皇母娘娘的蟠桃为证。
菊之景,虽“寒霜独处亦铮铮”,细细揣摩,不过是萧瑟秋风里一瘦骨而已。
桃之景,娇艳迷人,被视为春的化身,争奇斗艳,轻舞飙扬,一树树,一团团,灼灼生辉,看四野,草绿,水清,柳嫩,天清澈,鸟空鸣,蝶翩飞,人娇媚,处处生机勃勃,盎然人生。
“桃换肌肤菊换妆”,那肌肤是实在的、贴身的,那妆易改易换易虚无。
无数次思量,才明白,我内心的凄惨怎比及你丰溢的人生?
陡然,对你生出一种敬佩,欣赏你,于是落寞之时,不自觉的向你一吐为快,而你的善解人意为我抖落许多氤氲的日子,从此,生命灿烂如花,我便认定你为贴心友人。
记得你离开,茫然虚空了好长一段时间,在那个因你而充满失落感的夜晚,终于明白,友人也不过是上帝编写的一曲折子戏,岁月的痕迹永远是一些真实的细节错加而成的干涸记忆。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的不舍,唯有祝愿和祝福。
屈指掐来,你离开的日子整整七十六天,今天是你的生日,好想好想为你唱一首“生日快乐”,但你的回绝显得无情而生硬,我只能在电脑冰冷的键盘上敲出一行字:“生日快乐!朋友,世事如此变化,几年后,你还能记得那个曾经向你诉过苦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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