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的是一个复杂的东西。在许多的女人为它神魂颠倒,不惜出卖自己灵魂时;当许多的男人为它朝思暮想,活得不知所云时。我们家仍就是一如既往地守着那几块大洋,拮据着物质。而我们却又总能花空心思制造些欢乐再放飞。所以钱绝对不是万能的,这是真理。
尽管有时在绚丽多彩的橱窗前,看着模特身上异彩纷层的时装,而踟躇不前,一付深情款款的痴迷样。尽管时不时地也想潇洒走一回,大吃大喝海一顿。但一回到家,所有想法全收起打包。仍复员一付传统良家妇人之本色。钱当然不嫌多,谁与它有仇啊。但即强求不来,它不想亲近如我,倒不如我听其自然高高在上一回,至少不会象失恋千次般痛苦。还可大言不渐地标榜,提那玩意儿干吗“俗”。便一头扎在书里,寻找另一个世界给予的丰富。
“喜欢看书,尤其偏爱文学书的女人。除了幻想,什么都不会,尤其不善理财。”这就是今天看书,无意中得的一句话。桌子一拍,连叫三声:妙!真的精辟,谁这么懂女人,可爱。看到这里倒让我想起了一件趣事来。
记得刚结婚一月,丈夫满怀信任地,将工资悉数交我手中封我一个财政部长。我喜不自禁,从小也只混个组长的我,深知财政部长的重要性,权力大。以后想买什么全听我的·当下心里还默念:妈妈啊,从此以后你管不了我,我可以管别人啦!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一下腰都挺直了许多。
再上街来,突然发现街上的东西,倍感亲切可爱。看什么都在向我招手、微笑,看什么都感觉家中特需要。每天采购得心花露放,丈夫目瞪口呆。
如此这般过了半月,突然家中有客来访。丈夫吩咐我买菜·我清脆地回答一声,蹦到房中。打开钱袋,轮到自已痴了,多么希望阿里巴巴来救我,让我先去那魔洞一趟。磨了半天不出来,丈夫便进房间,一看我泪眼朦胧,慌忙问我怎么啦。我可怜兮兮地举着钱袋,他一下全明白啦。摸了一下我的头,给我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便匆匆出门。变戏法似的提回来一大袋。
后来老公告诉我,他留有储备。准备给我三月考察期。才半月,便下台,真让人灰溜溜的,只好悻悻地交出大权。从此,将所有权力拱手相让,当什么官啊,无官一身轻。这下得了便宜便买乖。
每天他买菜回来,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挑三拣四。家中东西没有了或坏了,我可以大声对他声讨,已示抗议。钱要花光了,我毫不脸红地责问,都干什么啦?整一个慈喜太后。过了一阵,发现不带钱更方便,反正上下班在门口。来一个万事不操心,撒赖的理由也更充分,双手一摊我没带钱,样子还很是可怜。这下我很是亏,朋友看老公总一手提菜,一手提米,纷纷羡慕我好福气,常常讨教训夫大法。我有口难辩,老公是生的买回,我必须色香味全地熟;老公买回拖把,我必须保持窗明地亮的净;老公买回洗衣粉,我必须让他们个个光彩照人的鲜。最可恶的是,说什么这乃引咎辞职者之世界待遇,也是中国千年之传统,男主外女主内。
久关在家有时购买欲发作,手痒痒似搓来搓去,满目含情地作小鸟依人状。老公知道该放羊溜达了。偶尔很有大将风度豪气万丈地大手往口袋一伸再一挥,“给,一边玩儿去。”喜得我一蹦三丈高,赶快逃。因为这种情况有限,也得看天时地理人和,成功率相当低。叫骗一回是一回,得手快跑,如放飞的鸽子。
有一首歌唱得好:“走在大街上,心情真欢畅。”我这人有一毛病,要么不出门,一出门不知归路。在街上逛得脖子也硬了,腿也软了,手机被老公打烂了。口袋里剩下一个钢崩,才恋恋不舍地归巢。冲动过后的老公大呼上当·发誓下回,提高警惕·不被女色所惑,我窍笑。
十几年了,如今仍老公当家。将家里两女子管得囊中羞涩。古人曰:“上梁不正下梁歪”,女儿也便照葫芦画瓢,将我口袋里难得的剩余,也花言巧语骗得干净利索。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也只能仍就捧着一本书,下班也懒得下楼了。
坐在凉台上,望天发呆,任思绪天马行空。不过,别笑我,说出来很让人渐愧,脑海里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没想什么深奥哲理,更不会忧国忧民。想得最多的还是,天上要掉下来一袋钱,该多好。将我头砸一个洞,我也乐意。那喜欢旅游的我就可以,将对地球仪的所有臆想,变成现实。背着行囊,立马就可浪迹江湖了;也可将所有我喜欢的作家之大作携带回来,仿效大家手笔说不定那天大器晚成,弄出一名篇来;也想将最爱之cd去音影店囊括一空,无聊空虚时在家狼嚎几声,即可冠名为陶冶性情,也可排解心中之压抑。
正是年少一派清纯的女儿,眯着近视眼,看我庸俗相,满脸不屑。常常讥笑我;“妈妈,你是不是被爸爸管出干渴症来啦?”并语重心长地告诫我;“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这么在乎呢!”听着她的训导,想想她哄我钱时的鬼样。我立马回问女儿,“去掉头尾,哪中间这段怎么办呢?”“咚”头上挨了一筷子,腿在下面挨了一脚,老公亲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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