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
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女人是男人的同事,不在一个办公室,男人的办公室是女人的必经之地。
男人那时正和妻子纠缠着,像一团乱麻。男人想早点斩断乱麻,重新生活。女人有丈夫,丈夫是她的天。下班回家,丈夫早坐在了餐桌旁等女人,而桌上摆的必是女人的最爱。
男人和女人本是两条不同的河流,流的是各自不同的人生,从来没想过会有什么交集。
一切从网络开始。整栋办公大楼,一朝全部鸟枪换炮。电脑装进每个办公室。男人和女人都很聪明,很快便学会了上网,成了困在网中央的两条鱼。
男人在深夜隔着屏幕,与那头的红颜倾诉。女人在深夜隔着屏幕,听男人说话。女人不知道男人就是同事。男人更不知道女人其实就在身边。女人对男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的药。男人只好等时间抚平自己的伤口。女人说她叫鱼,男人说他是风。
本来就这样好了,鱼不知道风,风不知道鱼。但生活却开了个玩笑,于是一切都改变了。
那天,女人正劝慰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因为丈夫的外遇而变得歇斯底里。女人说,女人要爱惜自己,有些事情要看得开,即使有了伤口,但时间是疗伤的最好的药。男人正好听到,呆了半晌,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哦,是吗?是鱼吗?是那个叫自己用时间疗伤的鱼吗?
男人开始多了个心眼,晚上再聊天时,他试探着问鱼,在哪里工作?鱼说了。男人的心怦怦跳起来,原来相知已久的鱼就在身边。男人笑了,突然觉得所有的孤独都可以从此省略。
男人敲出两行字:明天我们见面,好吗?
女人说:何必呢?
男人继续敲着:我只想知道为我疗伤的人是谁?
女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真正愈合。
男人固执地:你见到不就知道了吗?你的病人,不亲自检查,又怎么能确定伤好了没有?
女人似乎迟疑了一会儿,良久:在哪里见面呢?
男人长吁了一口气:在五里好吗?(城市的隔壁。)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在约定的地点会面。是个干净而优雅的小镇。小桥底下就是脉脉的水。男人精心挑选了一束玫瑰,因为玫瑰是女人最不忍心拒绝的。女人乍一见到男人,半天没说出话来,原来,原来~~~~~。
玫瑰在女人怀里绽放,女人的脸比玫瑰还红。
小镇的茶楼亦是古色古香。男人女人品着茶,慢慢找回了网络的感觉。他们都在想,原来生活中,我们也可以如此默契。
下楼时,女人的高跟鞋在木质地面上歪了一下,男人迅速地扶住了女人,女人的手心里一下子有了男人的温度。
那天,他们各自找了个不能回家的理由,男人通知了同住的母亲,女人对丈夫说,她的同学需要她陪一晚上。
于是,那晚在男人的生命中就成了永恒。
女人在男人怀里沉沦,男人用温热的手指,像弹琴一般,弹遍她的全身,每过一处,都如同点亮一颗星星。女人原本沉睡的激情就那样一遍一遍被高明的乐手,拨弄着。直到燃起熊熊熊大火。
女人在大火里焚毁了自己,焚毁了平静的生活。男人抚遍女人柔嫩的肌肤,想着这样的爱又能几回?于是不舍而疯狂地在女人身上一遍遍耕耘。
鱼需要水,原来男人就是她的水。风需要草原,原来女人就是他的草原。
回到生活的原点后,女人男人常隔着办公室的玻璃窗,对望,微笑着,很多的话都放在微笑中一吐而尽。鱼是明白的,风也是明白的。
男人偷偷地在女人抽屉里放进相约的纸条,那些纸条是带着香味的,一股浓烈的爱情的香味。
鱼忘不了那晚的激情。鱼真正地出轨了。她爱上了风,风在婚姻彻底绝望后,他开始为爱晕眩了。两人不顾一切地寻找任何时机,任何地点约会,然后就是燃烧,不停地燃烧。
女人忘了木讷内向的丈夫,一直在家里等她,等她回家吃他为她做的菜。
心燃烧到了极至,就会是毁灭。女人被男人点醒了激情,就一发不可收拾。渐渐地,男人的寒酸开始成为女人不赴约的借口。女人在激情中,悟得了一个道理,精神怎么能和物质脱节呢?
女人在单位组织的一次庆典上,结识了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的富豪。那个晚上,富豪用轿车接她到了豪华的酒店,她就在酒店里燃烧激情了,而不是在肮脏的小旅馆里。富豪的手指是粗暴的,但女人却顾不上比较了。
第二天,男人的带香味的纸条又飞到了她的抽屉里,她随手一扔,像扔一块破布。男人绝望地看着女人的改变,女人清纯的直发卷了,染黄了,女人如荷般的素面朝天,成了一堆脂粉的聚集地。
但无论怎样的改变,男人对女人的爱依如往昔。
鱼不再需要水,可风却需要草原。
终于有一天,女人在男人怀里醒来,对男人说,以后不要再约我了,就当我是风吧,吹过你的生命,终究是要到别处的,也谢谢你让我懂得激情。男人一枝烟到天亮。丢掉烟,就丢掉镜中月,水中花般的爱情。
从此,男人退出了女人的生命。女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继续燃烧。
后来的故事里,男人就成了旁观者,女人的丈夫发现了,女人要离婚,但丈夫不许。单位里关于女人的流言越来越多,吹遍了每个角落。女人逃离了流言区,和富豪住在了一起。生活快乐与否,不得而知。
五年后,男人准备移民澳洲,去前,给女人打了个电话:
鱼,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有那一会儿的沉默,然后一个淡淡的声音:嗯,还好,你呢?
我要走了。
嗯,去哪里?
澳洲。
哦,一路保重。
男人一时语塞。
男人在机上就重复地听着“梦醒时分”。或者他也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但男人想,爱就爱了,无所谓该爱还是不该爱,只要一生无悔。梦醒了,人生还要继续。只是往事,像刀刻一样不能忘记。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男人劝着自己。
有些事情不必问,有些人也不必等待。
男人看着云从窗外一朵朵飘过。从前的一切也从窗外飘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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