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看以前的日记,雷阵雨说来就来了,我跳起来去关窗户,斯里还没有回来。想着以前在保险公司的风光,现在的忧伤就禁不住悲伤。这段日子,桂林老是下雨,我也很少去六合路的书市,一个朋友也没有的凄凉让我开始抱怨斯里。
每天,斯里吃过饭就出去了。有时候说一句去上厕所,有时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昨天我跟他说,斯里,你去打牌你说一声不行吗?我又没有限制你打牌。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气的我到现在还没有和他说话。什么道理啊,怎么我去书市没有告诉你你就不高兴,你也知道我是去书市啊。
我不甘心又无可奈何,以前在保险公司好好的,为什么我辞职了呢?只不过是前年的事情,竟然象是过了很久,没有一点的印象了。我翻开日记,二00三年七月,晴。
我在去保险公司的路上接到斯里母亲的电话,她说:飞儿,今天姨妈他们要过来。她们来给我过生的,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邻居都在说闲话了。我是偷偷给你打的电话,教你人世道路,免得人家说你。签单的喜悦一下子烟消云散,我嗯嗯的答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继续说,买点东西,空着手人家说的也不好听。我到不在乎你们买什么,我是怕人家说你撒。我简直五体投地,摇头挂上电话。直奔公司交单,连早会也没有参加先到超市买营养品,然后回家接儿子。
我费劲周折到了那个家,(到现在为止,我依然无法认同那是我的家)所谓的姨妈们还没有来,家里没有人,门却开着。我放下儿子,一包礼物,一包儿子的衣服。天热的要命,我想喝水都懒的动。邻居们三三两两的过来了,打着哈哈说,飞儿回来了啊。买这么多东西,知道你妈的生日啊。我也笑着说,是啊,路上车也不好搭,从路口下车后走回来的。斯里的母亲从后面出来了,径直走到她的房间。出来时候端着一盘苹果一边发给客厅里的人一边说:这是我的大媳妇给我买的,前几天她和老大就在商量说我五十岁哒,在场(农村的一种集市,不大)里给我买了一蛇皮袋的苹果,又给我一百块钱。发到我面前,她走了过去。
儿子伸着手说:我要苹果。她发完后盘子里还剩下三个却端房间里去了。
我站起来抱着儿子打算走,邻居们说,这么热,你去哪里啊。我头也不回,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去后湾阿莲家,她说要买保险的。刚好婆婆出来,在后面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搞什么事情不好,搞些不要脸的事情。气氛刹那间沉闷,邻居打着圆场:幺妈呀,媳妇那么远回来也不容易,做保险哪里是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也是凭本事吃饭撒。我的眼泪终于落下,儿子抱着我的脸,说,妈妈,别哭了,我不吃苹果了。
阿莲家里,我哭的肝肠寸断。为什么为什么啊?对我有天大的意见,可是儿子是她的孙子啊,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你不提也就罢了,难道不值得你给一个苹果我的儿子吗?直到吃午饭也没有人来叫我回去。阿莲让他老公送我,我把儿子放在阿莲家,一个人回去拿儿子的衣服,却看见所谓的姨妈们到现在还没有来。我终于死心,带着儿子走了。
看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哭了,以前在他们家受了那么多苦,以为在斯里这里有多倍的关怀,没有想到,我只是要求他出去时候说一声他都不愿意。这次,我是坚决不和他说话的。
他两点就出去了,吃晚饭的时候也不见他回来我胡乱的吃了几口饭,气冲冲的去上网。
在聊天室里我就像只刺猬逮谁扎谁,不多久,就没有人理我了。我开始安静的写东西·有视频发过来,我点接受,却是林枫。我关掉所有的窗口,看着视频里这个曾经爱过的人,就像别人的衣箱里自己送的一件衣服,那么喜欢的一件,可惜不能穿。
林枫说:我在上海,你呢?
我在桂林。
林枫笑了,那很好,你以前最想去的地方呢。和他在一起是吗?
是的。
你怎么不高兴呢?又任性了吗?和他又争执?
没,没有啊,很好呢。
别骗我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为了什么呢?
我慢慢说给他听,我问他:林枫,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的啊?难道说一声有损男人的尊严吗?
是的吧,也许。反正你也知道他是去打牌,你又何苦非要他说一声呢?
可是,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一个朋友也没有。他不陪我也就算了,两个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啊。可是,他走的悄无声息,我不生气才怪呢。我又不反对他打牌,说一声会死啊?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对我吗?
我?呵呵,我一赌就是几天几夜,手机关机,你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的。飞儿,别用那么多的如果搅乱你的生活,做个好老婆多宽容他吧,你自己都说他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了。
我关掉视频,什么跟什么啊?你认识的是我咧,还帮他说话。下线回家,斯里还是没有回来。我们僵持着,我依然为他洗衣做饭,夜里为他开门,只是,我们都不说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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