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又是一个春天。

我搞不懂为什么皇帝老是喜欢换年号，兴平两年不到就换了建安。不过这种事情不是我可以管得了的。貌似皇帝已经成年了？他似乎可以统治他的后宫了。但是曹操的角色，在我看来还是有点暧昧。不过，这些事情和我可没多少关系。我远离许昌，现在可以做的自己觉得最舒坦的事情就是带着文姬、甄儿，还有可爱的小女儿，在城墙上看风景。

女儿的降生给我带来了无比的欢乐，初为人父亲的感觉是那么奇妙。从她出生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再出门，只是安静地在家陪着他们。我有点感慨，当把芹儿抱在手上时，她是那么的小，以至于我只要一边手就可以把她抱牢，而总有一天，她会长到像我们一样。生命就是这么奇妙。芹儿长得很漂亮，他继承了她的母亲那张俊俏的脸蛋，也许她将来的性格会和我一样。不过我可不希望她将来变成一员武将。

在家里总是很清闲，有时候看看文姬整理出来的她父亲的一些书，不过大多的书我只有一知半解。这些文人雅士才看的东西，我一个武将，翻来覆去都弄不明白，文姬和甄儿常看着我那种挠头着样子偷偷发笑。有时候也可以听听文姬弹的曲子。当然，我没有再在她的琴声里睡着，不过经常会在她的琴声里思考而忘记了时间。芹儿闹的时候，只要给她听一听那些曲子，她就会安静地睡着。

在去年里，整个天下的局势还算平静。曹操只在濮阳的一次战斗里打了黑山贼，其余时间都没有发生战事。小老虎孙策带着兵马，逐步在吞并江东，势头迅猛，听说他的兵马是用玉玺和袁术换来的；刘表把荆南四郡全部收到自己势力之内；袁术因为丧兄之仇，联合吕布多次猛打刘备。

刘备从去年倒霉到了今年。从我们离开的按时候起，他才建立起来的一个割据地盘，在瞬间土崩瓦解。邺城被袁谭占了，手下也跑了大半，北边一直被公孙瓒压得喘不过气，平原又是一个穷山恶水。不得已他最后放弃了那个鬼地方，跑到徐州想捞一片地盘，结果还是被吕布抢先了，最后拿了小沛城呆着惶惶不可终日。冀州换了袁谭以后，势力大不如前，一直被公孙瓒压制着，甚至南皮城一度到了公孙瓒手里。我偶尔会自己在胡乱想象公孙范那个饭桶会在南皮城里吹嘘什么东西，但是也许我的想象从是会被他的惊世骇俗的话语打败。

开始的时候，吕布和刘备在徐州呆得还算能相安无事，不过后来，淮南袁术因为袁绍的原因，屡次派纪灵率军攻打刘备，而且多次联合吕布一起攻打，刘备的日子就很难过了。所以，从去年开始，他就不断接触曹操。曹操似乎也忘记了当初给我的承诺，很开心地接纳了刘备并帮住他保住小沛那个小地方。

有一天，黄忠来找我。我坐在亭子里对着中午的太阳发呆。我喜欢春天阳光的味道，穿着一件单衣在阳光下把自己的身体晒得发暖，一种散漫的感觉游离全身。

“云长和翼德来了。”他进门寒暄不过三句后说。在我看来这句话意味着刘备可能也来了。

我转身进屋准备去拿家伙准备出门，被他拦住了，“你不要这么冲动！刘备没来。他在许昌。云长和翼德是专门过来看我们的。”

太久没有去想这些事情，没想到我的反应依旧是那么激烈。

关、张还是老样子。相比较冀州发迹的那段日子，他们又回到了平原城开始的那段时间。只不过，大家脸上的胡子都多了不少。

我们照旧是在酒馆里喝喝酒。因为家里有孩子，所以我不敢带张飞到家里去。他如果喝多了，会很恐怖的。我怕吓到小朋友对身心发育健康不好。

开始大家都喝得很开心，比较好多年没见面了。我们谁都没有提小芹的事情。谁也没打算让不开心的事情把难得的气氛给破坏了。不过喝多了，各自就很难管住嘴巴了。

“子龙……我替大哥，向你请罪。”关羽已经喝得快找不着嘴了，开始说起胡话，“那次就他妈的是那个算命的王八蛋的错。子龙，你原谅大哥吧……”

“云长，喝酒。别说这些了。”我很郁闷地打断他，眼前晃悠着小芹的影子。但是我不想再提过去。所以接着我就保持着沉默。

“子龙……”

“我他妈的都说不要说了，你再提我翻脸了！”张飞闭着眼睛还想说什么，被我粗暴地打断了。

我独自喝下了一大碗闷酒，然后把碗砸到外面去。气氛一下变得有点尴尬，大家的酒都醒了三分。

“好了，不开心的事情都不要提了。云长，说说这几年你们都怎么样了。”黄忠当起了和事老。

关羽那副尴尬的表情终于在叉开话题后收回去了，红着脸破口大骂：“我他妈的就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觉得怎么一下子又回到过去了。”

“你们走之后，邺城张郃接到消息就停止了与平原的一切联系。南皮城里的几个人也蠢蠢欲动了。虽然在名义上，我们的地盘是整个冀州，但实际只有平原城。后来，我们去打北海，南皮的守军就下来抢城。没想到他们又被吕布摆了一道，抢走了南皮。最后我和翼德跟原来南皮那些守军猛打了一仗，才把平原又拿回来。后来他们就逃回邺城了。这战打过，平原又整个一破城。简雍就游说大家说南下吧，到南方随便找个城呆着。反正战乱后下面没人管的城多了去了。这时候传来说陶谦死了。我们就去徐州了。没想到吕布在平原也呆得不爽。想也知道他不爽。本来钱粮就少，北方还一个公孙瓒没事就跑过来骚扰一下，这种鬼地方谁呆都不爽。他下去的速度很快，到徐州的时候我们大概只剩下快一万的人马，他还有接近三万。这一仗不大也知道是输的。吕布是谁？他是牛人！结果，就他妈的被打到小沛了。小沛那个鬼地方，就他妈的比平原好那么一点，还都是陶谦的庇护下弄出来的。现在……唉。比平原还糟糕。”

“有个破城呆都不错了。”张飞闭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就他大爷的那个吕布这个王八孙子，居然联合起袁术来打我们。连给人一个安心喝酒的时间都不行……”接着张飞就在那里问候袁术和吕布的几代人口中的女眷了。

“袁术说，大哥杀掉了他哥哥。然后就起兵了。”关羽满嘴不爽地继续说，“我看他也就是看到身边多了一块不错的肥肉，不吞下去觉得心里难受。这次听说袁术已经把自己的女儿给吕布当老婆……”

“他们结了亲家？”黄忠插了一句。

“是啊，结了亲家……这么一来，吕布更卖命了。”关羽自言自语，张飞在一边边骂着睡着。睡着了还在骂骂咧咧。

大家继续边喝酒边聊着一些破事，关羽说他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叫貂禅的美女，他说看到之后就有一种想把吕布干掉的冲动。我想这个女人居然能让关羽都心动，看来不是一般简单。黄忠提到了小芹儿，说找时间该上我家看看小孩子，关羽一口答应说一定去一定去。

后来聊了什么，全忘了。只记得大家喝得都已经找不着嘴了。最后我在一种非常惬意的感觉中，倒在了桌子上。等到自己醒来，已经到了自己家里。后来听文姬说我醉得像只死猪一样被扛回来的，是李典把我送回来的。小芹儿看到关羽张飞的样子很好奇，左抓抓，右抓抓，最后使尽吃奶的力气抓他们的胡子都没有什么反应。

没过两天，关、张就说要走了。毕竟大家都还有要做的事情，大家又再吃了一顿饭就各自散伙了。我继续躲在洛阳城内，他们却要去面对如狼似虎的袁术吕布。张飞走的时候一直在唠叨，说我的两个女人都像天仙似的，他到现在连个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后来听说他在回去的路上就把夏侯渊的一个侄女从家里拐跑了。我很震撼。

又过了没几天，宛城传来消息，张济引兵进入荆州地界，攻打穰城，结果被乱箭射死。张绣接管了他的部队，回到宛城，并与刘表联盟。

听到消息后，我突然有种冲动，想到宛城去看看大师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