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些时候从办公室出来吃晚饭的时候,发现天气有点热。扑面的风吹来有种热热乎乎的气息,温暖但不炙热。街道上的柳树还未发出新芽,但明显有了绿色或者在一些老古董眼里称作新生命的痕迹的芽儿在奋力攀长。路上行人匆匆,衣景都很光鲜,实足春天的样子。办公室的温度一直维持在25度,可以说如果一整天不离开的话,我还可能以为生活在某个冬末的节气。印象里就是潮湿阴冷带有颓废意味的天气,同时把人压抑的无限可怕。
事实上我要在办公室里待2天2夜。夜里睡觉的时候裹胁了家里带过去的棉被,薄薄的空调被,铺盖在身上使体温与环境温度适宜。我发现一个人无所牵挂的时候真的好有趣。白天奔来走去谈业务拉关系,累死累活不说还要堆砌笑脸相迎。□□你妈不就一个管经济协调的官么?讨要回扣玩小姐还要在高档洗浴场所消费。知道爱滋是怎么来的么?就是你他妈这种人渣得的。当然我说这话这位同志听不到,厂里生产的电容器要发到北京参加2008奥运。不是参加运动会而是为奥运服务。机器没长脚没脑子自然不能玩奥运会。但我很担心这些机器的质量。原因有3:一是各环节层层扣缴费用包括人情费用,剩余的利润就很小。利润从成本里面挤,质量就难以保证。二,厂里技术人才维修人员不断提出要走人,后备力量又不足,一张样品图纸都画不周全,里面漏洞还真不少。三,发到北京的一些设备已经有爆炸的事故发生,虽没人员伤亡,但质量难以使人家信服,提出换货或者直接退返。销售员发来急电说如果再不把关恐怕到时他要被抓进去蹲大牢。言下之意,我也逃不了干系。这几天早上又要发货,为保险起见我决定亲自看看情况以备下次坐牢的时候好写一些交代材料证明我罪不致死。
21点我开了电脑看了一会新闻,台湾问题像一根烂麻绳。说实话我很怕打仗,一打战什么都完了。钱赚不到不说还可能无偿为国家作贡献。但不打战恐怕又解决不了问题。我想领导同志们都被那些精明丑陋的台商给骗了。他们和我一样不愿意打战正是为了不少赚钱还口口声声说是台湾人民意愿。都他妈太迂腐,台湾领导人是人家老百姓选出来的,一直说寄希望于人民,我看干脆寄希望几百个台商就得了。哪天我解甲归田我就鼓动叫嚣打战,反正这战非打不可。国事问题太渺茫,像我这类老百姓还是别瞎掺合了,人民大会咱也没开过,即使参加也像那些老甲鱼一般。台上说同意的举手,我保准第一个。网上新闻就几条看来看去也没劲,手痒痒就往色情网站上点。还是这个比较让人动情。想到很久没和老婆做爱,我那个兄弟就憋得慌。但慌起来是没有用的,回家太远又不可能。自己委屈一下也就算了。
想起我这个老婆,心里就憋一肚子气。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嫌我这样那样不好。譬如我把一张凳子搁置在大厅中间,她回家看见就不舒服。一边板着脸一边用力把凳子扔好远。我不是说她真有野蛮力气可以扔,只是说她搬凳子的过程中发出巨大的声响,于我看来跟扔出去没什么两样。我跟儿子玩耍的时候掉落很多玩具,没来得及收拾,她看见就开始骂骂咧咧。“操你妈×,我像你儿子是吧”。这话我藏在心里头说的,喉结梗动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口。最可气的是一到晚上她就往电脑门前一坐,和她同事聊起天来。我还不能凑过去看,说是为保持她个人隐私。我恨恨自语,你全身上下我哪个地方没看过,还装纯情弄隐私呢。想到这儿,我有些隐忍不住想要嗤嗤。
关掉电脑。躺在床上看村上春树的集子,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打架。外头街道上的风呼啦啦的吹,时紧时松。南面的窗户没关实,乒乓乒乓作响。响了一会,风大概停了。我听见有女人大呼小叫的哭喊。因为地处荒僻的原因,这里常发生抢劫案,对于这种声音我以为自己得了麻木不仁的病症。关掉台灯,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反而睡不着。不知哪里来的死猫一直躲在我屋后的一片空地上发出婴儿般的叫声,这叫声叫的我辗转反侧不得眠,于是我那兄弟就硬邦邦地挺立。这是痛苦的。
手机在床柜上咚咚咚的发抖,爬起来看看哪个鬼孙子深更半夜来骚扰我。小新在电话那头说,哈罗,我啊,阿在上网啊。我说,不,我在睡觉。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上网聊天多有劲啊。”
“聊天有屁劲,睡觉才好。”
“哦,有人叫我视频聊天,很刺激的那种。”
听上去很诱人,我知道刺激的那种就是最近很盛行的聊天方式。大家脱光了衣服通过摄像头裸聊,不过我一次都没收到过这样的邀请。但小新说的就不会是骗我的,她是女人,当然会收到邀请。
我披了衣服又坐到电脑前通过qq和她说话。小新是我的同事,人长的挺漂亮,就是脾气性格像男人,还抽烟。我打开视频,看她叼了一根烟。
“你怎么他妈像女流氓似的?”我问她。
她嗤嗤笑说:“你可以我怎么不可以?”
“嗯嗯,你说的聊天室在哪里?”
“你不能去啊,男人不受欢迎。”
“人家要知道你是变性人,一样不欢迎。”
“我说你说话怎么像流氓似的,我就是女人啊。”
“我没看出来。怎么你还记仇啊,刚才我说你流氓,现在你忙不迭说我流氓啊。”
“对啊,我们流氓一对。”
小新的丈夫一直在日本做事,一年才回家一次。小新和我说起她丈夫的事就恨恨得要死。她说她老公一定在日本有性欲对象,不然正常男人哪会三年都不需要做爱。她老公回家探亲,她又死活不让碰一下。她后来跟我说资本主义社会盛行爱滋。如果她老公得了会传染给她。小新什么话都跟我说,她常说我是她兄弟。想抽烟的时候就跑到我办公室来借根烟,大概是女人抽烟觉得不怎么雅观,看见有人来就顺手塞我手里。我就把她当兄弟了,没心没肺的也挺好。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慵懒地迁移到近床前的地方,摊了一地的光阴。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在阳光下,中指上的戒指发出耀眼的光芒,这锐利的光芒刺灼的我不知怎么就疼痛起来。可能是身体,也可能是心理,说不清。
中午回家的时候,老婆在房间练习瑜珈。看见我回家,头也不回说:“回来了。”
“嗯。”
吃过午饭我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昨夜和小新聊到今天凌晨4点半,裸聊没看到,倒是和她七拉八扯地说了好多废话。她告诉我说她老公还有2星期就要回国,到时候她还是怕和她老公同床。我说好办呐,让你老公强j*一次不就得了。
“又耍流氓。”
“没有,要不然你和他离婚,好像不可能的吧。”
“有什么不可能。他出去了这么久,我和他感情早就疏远了。”
“那你看上谁了?不会是我吧?嘿嘿。”
“哟,还真是你了。哈哈。”
我觉得我档部憋的难受,要撒尿。我跑到卫生间的时候特意照了照镜子。一丝念头从我头中间位置嗖然跃出,然后变成一根棒槌狠狠砸了我一下。我用冷水洗了洗脸使自己觉得特有自信。晚上有个酒会,是和机床附件厂的王经理洽谈 材料,但恰好是王经理的生日,这就是一个生日宴会。
我打电话给小新:“今天晚上老王请客,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你给灌个迷糊汤,把那个料子给定了。”
“我有什么好处涅?”
“你就要好处是吧。你自己去买件衣服,钱算我的。”
“这样才好嘛。”
王经理的生日宴会真有趣。他女儿学拉丁舞的,宴会上把她一起学习的几个同伴都喊来助兴。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稚嫩的很。但一丝不苟的精气神感染着大家,于是纷纷鼓起掌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很激动。我对小新说,走,我们也去跳舞去,好久没跳有些痒痒。
我们挑了一间ktv包厢,灯光很暗,在柔柔的音乐背景下我挽着她轻轻地踱步,样子像两只游弋的天鹅。
“哎,我说今天你怎么穿的像个男人一样?我不是让你买件漂亮的衣服嘛?”
“放心,单子我早让老王给签了。这件衣服不好看?”
“不是不好看,女人应该穿裙子,比较淑女。”透过衣领子能看见她嫩滑的乳沟,我不禁吸了一口气。
“那你回家叫你老婆穿去。”
“嗯嗯。”
小新身上散发了阵阵香气,使我一阵眩晕。我不由自主的拥紧了她,她反应也挺激烈的。她的ru*房贴近我胸口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暗自颤抖。像两片柔软无比的吸过水的海绵,把我堵在恐慌的心坎里。过了一会,她挣脱开来说:“我们是兄弟。”这句话让我清醒了不少。后来我们坐着唱唱歌,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也许,当发生过的事情没发生就是最好的安慰方式。
我们从ktv出来,看见小新脸上有微微的潮红。她也因当看得见,她那细细致致的拎包里什么都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品,钱包,钥匙包,手机,当然还有镜子。她常对着镜子摆弄来摆弄去,像刚才那样——肯定看见自己脸上犯有桃花潮。她朝我看了一眼,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把话说出口,我知道她原是想说你也脸红,但说出来大家都不好意思,索性就不说了。
街上车流滚滚,落叶滚滚。三月里的春风并不十分温柔,夹了干枯的老叶在马路上翻滚来扯乎去,直至衰老的黄叶杂乱亦堆亦铺在马路的沿角,明亮的街灯把它们照映的格外仔细。一辆辆汽车驶过,随风卷起的零乱的叶子就在灯光烟雾中舞动最后的时光。过了今晚,它们会被送到垃圾站,或者直接在马路上焚烧。哪种方法都不好受。
我的心情一点都不好。从兴奋高涨的情绪低落下来往往要一段过程,但这个过程显然太短。这种情绪刹那被罪恶感包围,我没觉得在哪一方面取得了胜利,甚至想着自己怎么变种似的,像一只饥不择食的大野狼。我侧头往车里的后视镜靠了靠,狠狠骂了一声,你是猪。骂完觉得轻松多了。
回到家我把鞋子脱了径自去浴室冲洗了一遍,原本卧室里灯光亮着,但当我洗刷完毕,再看已是黑咕隆咚一片。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了好一阵子,不偏不倚恰是我到家的时间,或者像现在一样。我走进房间,一丝声音都没有听到。
“刚睡啊”。
“……”。
“别装了,你没睡着呢”。
“我累了,想睡了”。
我掀起被子睡在床上,双手环绕着垫在脑后,借微弱的亮光看顶上的竹简灯泛着黝黑冰冷的色调。盯了一会,就侧身抱紧了她,手往她睡衣里摸。生过孩子的ru*房虽没了以前的紧致,但软软滑滑的感觉总是不错。抚了一会,涨紧的厉害。她也任我,一动不动像机械人或者像木乃伊,但我要翻身到她身上,她就不同意。
“我累了”,说完她扭转身侧到了床的那头。我再把手伸进去她就扭捏了几下不让碰,这让我硬生生断了兴趣。辗转了几下,从床上呼的坐起。她还是没反应,我就自顾自赌气似的到书房上网。
最近新闻说大陆要送大熊猫给台湾,但台湾不乐意,此事有难度恐难成行。想想也真对啊,这么送来送去多热乎劲啊,多像自家兄弟啊,但一厢情愿的事情谁也说不好,有点悬。譬如,我一厢情愿的要做爱,老婆不同意,我又不能打她揍她逼迫她迎合,这就是一个问题,要好好考虑。
说老实话,老婆以前不这样,冷冰冰的模样也就是这段时间。我一度怀疑老婆她是不是得了性冷淡,抑或她公司里工作太忙,确实忙活的不想过夫妻生活。但我精力太好,厂里虽然一塌糊涂事搞的我焦头烂额却不妨碍我做爱的兴趣,想到这里忍不住手掏了裤裆里的活捣弄。
“滴滴滴”,qq头像闪动了几下,小新发来了话。
“还没睡呐,做什么呢?”。
“没事,看新闻,你呢?”。
“我也随便看看,无聊嘛”。
“今天没人叫你脱了衣服聊天?”。
“我什么时候脱了衣服和人家聊天的?你看见过?”。
“没有,但我想看,嘿嘿!”。
“又流氓了不是?揍你一顿”。
“好哇,来揍哇,我倒是想呢”。
小新发来个表情,一把榔头死劲地敲,看了真让人开心的笑。今天早些时候发生过的事好像在她那里存不住记忆,瞧她在视频里随意坦然的样子,我忽然开始郁闷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她也没说什么,一会就说睡觉了,发来个“呼呼”表情就下了线。我失落的厉害。
早上醒来,身边已没了人影儿。昨夜一场春雨,始劈劈啪啪浇漓,复淅淅沥沥个不停。起床站在窗前,天还阴阴的,仿佛昨夜雨意犹未尽。突然想起一首唐诗来:夜来风雨声,梦里花落知多少。檐台滴落的雨珠击打在一片枯叶上,那枯叶一下复一下地改变姿势,一会蜷缩,一会伸展,看起来像活的有生命一样,但因受了外力所致的缘故,一切就存有很被动的成分。没人会喜欢被动的事情。
办公室的凳子屁股还没有坐热,北京的销售员打来电话说那边的电容器还算稳定。我就骂,操,再不稳定咱们想一块坐牢啊。估计这帮家伙也不怕坐牢,就怕拿不到回扣,这话没说出口,怕打击了工作积极性。他还说了一个好消息,北京西郊的一家热电厂需要2-srt大型电容器。还没高兴完,我就发愁了。去年设计这个机器的老王同志递了辞职报告,现在主要环节例如蒙网那一套工序就没办法做。
小新飘了进来,今天穿了木耳边的镶花镂空绿色外套,外套两边各系了根带子,走路时候一荡一摆,所以我说她飘了进来。小新也算不上绝对漂亮,绝非《登徒子好色赋》形容东家之子的那“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的绝色之美。实际上,现在的女人很在意自己,只要脸型不是太夸张穿衣精致些打扮起来个个跟美女一样。这跟在网络视频看到的女人是有相似之处,不过视频里的美女还再美丽些,脸上没雀斑,ru*房烘托得像西瓜一般圆而大,还有意无意撩起上衣的一角看得你不是吞口水就是咽口水。眼前的美女有大大的不凸不爆的眼睛,眼帘下有少许雀斑,轮廓模糊不清圆圆的脸蛋,如果从侧面看上去,还能得出她的鼻子并不高的结论,但这位美女常说她鼻子挺高的,估计有人经常夸她。肯定不是我。
小新把端着的咖啡放到台上说:“车间里老魏他们说如果不把图纸给他们就不会做,上批供王经理那里的电容器到现在设计部也没出样,你看看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吧,这个事情总要解决的”。我突然想到可以把老张带来,尽管他已经退休,但经验丰富,设计这样的应该没问题。想到这里嘴角网上翘了翘。
“那天回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一脸茫然的模样。
“哦”。说完她又飘了出去,但离开比进来的时候速度快了不少。
说老实话,我还没拍脑门刹那就明白这女人说的什么。“她不是很自然嘛,前几天网上聊天也没看出她有什么异常啊”,想了想,觉得好笑,当然这笑的成分更多是觉得自己挺滑稽的。
过后几天小新表现的一本正经,也不来找我拿烟抽,除了必要的工作她就冰冰的表情仿佛春天的节气还没在她脸上充分舒展开来。叔本华说:谁想得清,谁就说的清楚。我想的很清楚,所以我就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我和老婆之间终于爆发了不可避免的战争,像是一块久远年代布满暗黑斑驳线条的玻璃,在爆破声中颓然开裂。这样战争的直接后果是砸坏了一只蓝色花翢的水瓶,一台小型的电风扇。还有一个更为残酷的后果是我抱着毛毯去了客厅沙发上睡。但有一点庆幸的是,当初买沙发的时候我执意要买个皮沙发,软软的陷在里面觉得像一条无比惬意的狗。我把这个比喻说给当时还是我女友的老婆听,她骂我什么东西不好比喻就比喻成狗。我抱着一席毛毯裹胁在皮质沙发里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像一条失魂落魄的狗,真的。
黑格儿说:最大的天才尽管朝朝暮暮躺在青草地上,让微风吹来,眼望着天空,……灵感也始终不会去光顾他。对于发生在我或者我老婆身上的一些变化,不得不承认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蛋。黑哲学说的场景我没体会到,最起码现在没可能。我眼瞅着黑暗空洞的天花板,像堕入无比旷衍的宇宙。不经意,一滴热热的水分子滑落。不知哪个学者说过:只流下一滴泪的叫痛苦,若是澎湃涌出,那叫悲伤。所以我只是痛苦,悲伤搭不上界。
要和老婆弥补业已存在的情感危机,要做的事情有以下几种状况:
1。下班后早回家,不去泡吧,尽量推掉不必要的应酬。
2。多和老婆进行感情上的交流,尤其说话要多,最好唠叨个没完。
3。充分的抓紧一切可能做爱的时间做爱。(又是不知道哪位学者说过,完美的爱情需要性)
做到以上几点,我想我一定会摒弃乱七八糟的思想和老婆创造无与伦比的幸福生活。这可能称作灵感,在一些痛苦后产生的灵感,在一张宽2米5高1米5的皮质沙发上产生的灵感。
我和老婆之间终于爆发了不可避免的战争,像是一块久远年代布满暗黑斑驳线条的玻璃,在爆破声中颓然开裂。这样战争的直接后果是砸坏了一只蓝色花翢的水瓶,一台小型的电风扇。还有一个更为残酷的后果是我抱着毛毯去了客厅沙发上睡。但有一点庆幸的是,当初买沙发的时候我执意要买个皮沙发,软软的陷在里面觉得像一条无比惬意的狗。我把这个比喻说给当时还是我女友的老婆听,她骂我什么东西不好比喻就比喻成狗。我抱着一席毛毯裹胁在皮质沙发里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像一条失魂落魄的狗,真的。
黑格儿说:最大的天才尽管朝朝暮暮躺在青草地上,让微风吹来,眼望着天空,……灵感也始终不会去光顾他。对于发生在我或者我老婆身上的一些变化,不得不承认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蛋。黑哲学说的场景我没体会到,最起码现在没可能。我眼瞅着黑暗空洞的天花板,像堕入无比旷衍的宇宙。不经意,一滴热热的水分子滑落。不知哪个学者说过:只流下一滴泪的叫痛苦,若是澎湃涌出,那叫悲伤。所以我只是痛苦,悲伤搭不上界。
要和老婆弥补业已存在的情感危机,要做的事情有以下几种状况:
1。下班后早回家,不去泡吧,尽量推掉不必要的应酬。
2。多和老婆进行感情上的交流,尤其说话要多,最好唠叨个没完。
3。充分的抓紧一切可能做爱的时间做爱。(又是不知道哪位学者说过,完美的爱情需要性)
做到以上几点,我想我一定会摒弃乱七八糟的思想和老婆创造无与伦比的幸福生活。这可能称作灵感,在一些痛苦后产生的灵感,在一张宽2米5高1米5的皮质沙发上产生的灵感。
模范丈夫是什么?在家里带小孩哄小孩?做家里一切杂物事?充分体谅老婆的辛苦?老婆需要的时候就适时凑上去干?老婆不需要的时候就自己躲一边浏览色情网站打飞机?
很不幸,在以后试验的几天里我全做到了。但还是一点效果还没有。老婆像个冰山美人,对于我投入的足以杀死一切未婚女性的杀手锏一点用处也没有,相反还用诧异的目光和奇异的眼神来贴摸我的额头。她的手柔若无骨,激荡的我心里像一地鸡毛般杂乱。我一把握紧她的手,说,咱们干吧。她说,你有毛病啊。
她说这话一点都未曾注意到我脸上起了化学反应,扭头就出了门。
在厂里我坐在椅子一直在思考我先前做的事情是不是有毛病的前提,但绞尽脑汁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毛病,可能现在的表现还不足以弥补先前犯下的冷漠。可以去旅游,对对对,去旅游。结婚前和老婆去上海置办时尚新潮的衣物,去苏州买采芝斋奇福的红绿糖果,去北京瞻仰光荣的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的伟人尸体,去黄山看磅礴气势的云海日出,去桂林看甲天下倘怀心境的山水。我们还在客房里大肆抒情的做爱,呻吟叫喊的全然不顾隔壁旅人噗噗噗的击打墙壁。
“你在发什么呆?”,小新一脸怪异的神情。
“哦,没什么,走神”。
“我想你帮我忙,阿可以啊”。
“说吧,什么事情,能办到就做”。
“哦,是这样的。我家里那电脑出故障了,我想你比我懂很多,有时间你来帮我看一下吧”。
“好的,咱们是兄弟,别这么客气”。
我一再强调小新是兄弟,言下之意就是明白无误的告诉她,我和她的关系泛泛于此。但可能自己有些自作多情。我也觉得小新是感觉我说的有些自作多情,因为她拂身离开的动作很僵硬,没有一点女性扭捏的独有气质,这个很让我怅然。
大陆赠送台湾大熊猫一事由于纷纷杂杂末可言状的波折终告否定的结局,说老实话,我对这个结果早就有了失败预感。这个如同我目前时刻的婚姻状态,恰是什么事情都不可逆转,或者改变稍许。一厢情愿的事情总得不到预想的结果,自古哲理。
回家时候听说最近流行吃“土掉渣”烧饼。因为看到好多少男少女在吃,所以就觉得非常馋人。但这东西滋味一点都不好,咬了几口,顺手丢垃圾桶里。
从城的这头穿到那头,用了30分钟的时间,路上塞车。每天5点到6点的马路上总是很挤。每个人都想早点回家的时候,我却想慢慢地游荡。遇了红灯等待,左边车子里一对男女,年龄相差很大,有说有笑,快乐的很。右边一个单身女子,艳丽,面容很冷俊。我想起我的那个女人,她在做什么?
雨下的密密麻麻,在明亮的路灯下拉长了轨迹,甚至看见天上掉下的就像是一根根细密的蚕丝,柔轻幼滑,很喜欢。但喜欢雨显然不是男人的专利,我拐过街角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在雨中快乐的歌唱,我的心情被她感染的轻松活泼。把一张cd放进碟机里,仿佛听见曼妙女子在舞台上华丽脚步的踢踏声。我知道,那是我心灵深处未曾灭亡的悸动。我得小心开车。
老婆打来电话说有客户要约见,晚上可能会很晚回家。这样也好,我知道她一说这话就是表明不到凌晨2点或者3点是不会到家的。我打了个电话给小新。
“今天方便么?方便的话我来看看你的电脑”。
“真感谢你啊,来吧”。话筒那边的语气较之前有活泼的气氛。但可能我心里在作怪,小新还是原来那平缓沉静的语气,我愿意把她的语气看作是对自己的一种慰籍。谁会不愿意这么安慰自己?
小新的电脑房其实就是利用一个阳台布置的,空间很狭小,只容得下一个人坐在那里上网。阳台的另一侧是浴室。这样我在修电脑的同时就能听到浴室里流水哗哗的声音,多么撩人耳朵啊。小新的电脑中了病毒,处理起来也不是特别麻烦。看着杀毒时候刷刷刷跳过的数字,心里头就像春天里骚动的小虫子在扰痒痒。
小新穿了一件暗红碎花无袖连衣裙,头发湿漉漉的批在肩膀上,沾了一大片。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脸庞泛红,眼光直愣愣盯着你的时候好像能把你电死。
“哇,这么性感啊!想勾引我啊”,我开玩笑说。
“哪会啊,咱们是兄弟”。
“又来了,别说兄弟了。你一说兄弟,我就想起余华写的小说《兄弟》,一个发了财,一个在铁路上惨死。”
“好好,电脑修好了么?”
“嗯,你看看。哎,那个裸聊聊天室呢?”
“你还真想当流氓啊?你要来真的,我立刻发个信息给他们”。
“好哇,一个女人在网上和多个男人偷情哎,笑死人。”
“不是的,上次留在qq里没删除罢了”。
我说:“不行啊,我一上聊天室人家就踢我走了哎”。
“这个没关系,我有办法”。小新说完一屁股坐在我大腿上,颇让我吃惊。她的屁股浑圆,结实。但我发誓在她没坐在我大腿上之前,一直不认为她有让我吃惊的体重。我没打算说我吃不消让她浑圆的屁股离开我的大腿,因为这样我觉得很幸福,很刺激,不仅仅是因为可以看到许多陌生的人脱光了衣服聊天。
进入聊天室后看到的确实让我大吃一惊。男男女女光着身子说话,男的露档部,女的敞怀露乳,活脱脱一场三级片表演。以前只是听说网上有这样的聊天方式,真正见过的也就这一次。那个露着鸡巴的男人一个劲的要求小新脱了衣物。小新和他扯来扯去,那个男人不依不饶。他哪知道我正躲在小新后头看笑话。男人说了半天,见小新还是没动作的意思,就把我们踢出了房间。
我把小新裙子背后的拉链拉开一半,没反应。手绕过衣服伸到前胸,没反应。手摸到结实涨鼓鼓的ru*房,小新猛的回头就和我腻在了一起。她的ru*房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喂过乳的软塌塌,丰满富有弹性。不过我没有问她,因为觉得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已是多余。说话就显得多余。我狠狠的抱起她把她扔到宽大的睡床上,用前所未有的速度除掉累赘,猛烈地进行暴风骤雨般地冲击。
“你可以射在里面”,小新说。我抬头忽然看见她和她老公照的结婚像片,心里像被电击一样激颤。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及其强烈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我把它拔出来,颓然坐在床沿。
“怎么了?”,小新从背后抱住我。
“没什么,我想我该回家了”。
雨下的愈来愈大,我在小新复杂的眼光里告别了她。临走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伞,我说就几步路走到车上,用不到。我像蜗牛一般在雨中行车,身后的车子频繁的有节奏的变换着灯光。
路过大饭店的时候,我突然瞥见一个很像我老婆的身影在一个男人的搂抱下走出饭店门口。我把车停了路边,看他们说笑着吻着进入汽车里。我打了个电话给我老婆。
“你还没回家吗?”。
“嗯,饭还没吃完呢”。
“今天的雨真大呀”。
“是的,你今天怎么了?”。
“我路过大饭店,看到一个很像你的人,你说巧不巧?”。
“……”。
“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要不要我来接你一起看看,可能是你父母没告诉你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妹吧,哈哈哈”。
“……”。
我发觉我笑的特别痛快,特别开心。不知觉的眼泪就跟着哗哗的流淌,谁他妈说的泪多是悲伤,我他妈就是开心。
“哈哈哈……”。
雨刮撩雨的速度显然跟不上我的车速,我在太湖大道上刷刷的奔驰,感觉像开法拉利的舒马赫一般惬意。“砰”一声巨响,我在混沌模糊的意识空间里流转。我听到警笛的转鸣声,脚步的嘈杂声,听到本在这个世界听不到的一切声音。我想,我该安静一会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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