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在理发店里有人免费给我洗发并洗头,也许又因为是我一本书的缘故。总之这世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是在这找钱并不容易的经济社会理,有谁会无缘无故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免费理发并洗头呢。这样想来我也一直感到不可思意,善良的人是有的,是因为我身有残疾,才会容易与善良的人接触吧。
这家“红玫瑰理发店”离我家不远,每天上学放学都必须经过。事实上这家理发店试业并不久,直到现在也仅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其实打这家理发店刚刚开始装修的时候我就开始有些关注了,我注意的是那位穿紫色靴子的女人。我也对自己莫名其妙,每走在路上都会留意着穿靴子的女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而一直我又是这么奇怪,总觉得女人的靴子就是艺术,不是么?女人的靴子各式各样,花样繁多,若你仔细留意就会发现它的与众不同,是因为本身就独有的艺术魔力,这又也许是成为女人美丽的所在。我曾经就这么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将把独有艺术特色的靴子一一收藏,做一位靴子收藏家有何不可呢?
从靴子的角度,我每次来回经过这理发店就开始注意这位“女理发师”,长像也清脆、苗条、秀丽。不过我从不以外观取人,在我的美学理念里,人的美不在于外表,主要是美在心灵。起初我也不知道这位“女理发师”是否平易近人,没有接触的人,单从外表是说不上口的,就这样每天好几次的来回路过,对人的面容是熟悉了,可仍是局外人。
很多时候我不大愿意去理发,总觉得自己的头发太短了,没有一点艺术风貌。就拿陆军装、平头这头发类型来说吧,太普通太平凡了。我是一个厌于普通与平凡的人,总想有别于别人,与众不同的才能显出个性。可我又偏是一个很懒,很少洗头,而且汗又多,没隔几天头发便酸臭起来。这么说,我似乎从不在乎个人卫生,每吃完饭过了许久了,仍还会有几颗饭粒留在嘴边。而我又似乎老把自己当成小丑,总喜欢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让别人笑话是否也是件光荣是事?这春天我就是这样与万物结缘了。
也就是没办法,在父母再三的推动下,不得不到理发店了。说也是奇怪吧,在我家附近理发店可比商店还多,可我却偏偏走进了最近刚试业不久的这家理发店,直到现在我还糊里糊涂的,不就是理发嘛,怎么就这样造了缘分了呢?
那店里理发的姐姐见我进入,便热情招待了,我也往常一样面对着大镜子坐在椅子上,等待把发理完。仍是感到奇怪,每次理发都没有人帮我洗头的,难道这新开的理发店服务热情好?我也没想太多,也就顺其自然吧,待一切弄完后,我问多少钱?可那为我理发的姐姐却笑笑说不用了。我是一头雾水,哪有这样免费的午餐,或许是这位姐姐见我有些残疾,而乐意给我免费的吧?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感激的离开这刚试业不久的理发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回家的路上,却突然想着要送一本自己的书给这位姐姐的冲动。于是就自然而然让她感到意外了,当时把自己写的书递给她时,她正给一个人理着发,我也随便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也就是这样奇怪,如一场预料不到戏。
就这样我渐渐与她拉近了距离,每次来回路过她都会亲切的喊上我,我也会顺便与她聊上几句。后来她告诉我,说她和我是同乡。(我童年时所在的林场黄洞)于是也糊里糊涂的亲切称她为姐姐了。
听她说:小时候家里很穷,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由于其中一个哥哥有幸上了大学,于是她仅读有六年的小学。不过她倒是聪明能干的,有个这样好的理发手艺,在我眼里,这个姐姐那善良热情的眼睛底下,流露对生活的热爱与丰满,也渐渐地仿佛与她似曾相识,也许是曾经在林场我就见过她了吧,只是没有接触过罢了。
感言是很多的,在以前我也想过,恨不得全人类都与我有着密切的关系,在这人间,人与人,除了血缘之外,无血缘也依然可以成为亲人。缘分只是一个条件,最重要的还是感情给予的距离。
有几只鸟不时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叫着,从这早上开始我就感受到了一种幸福。其实这幸福早就在生命里沉淀。时隔不久,姐姐又再一次为我洗头,她是哪样的细心,而她又是那样的快乐,并且不时对我说:“现在这里只我们姐弟俩”。我听得见这是发自她内心的声音,在这真切中把我深深感动。
我的姐姐很多,而在现实生活中现在只有一个,是一位善良、热情理发师。
2006年4月9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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