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写那些现实的杂文了,因为我们来到烟雨,看一些赏心悦目的文章,目的就是驱散心里的一些不快,可是你还是很现实的写些文字,更容易让人难过啊”。这个网友说的是有道理的。
我见过一些记者,追着拍摄一些乞丐,要他们做出各种表演,然后满意的离开。任凭乞丐说着大发慈悲的话,就是无动于衷,囊中不遗半文钱。
还有的电视上,以采访一些贫困学生和家庭为主题,这些学生往往容易成为学生们讽刺和嘲笑的对象。
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发展并没有使人的道德素质得到相应的提高。很多学生,拉帮派、攀比、嘲笑、讲究城乡之别、总幻想于象电视上的那种一赚几百万、或者一郑千金的生活,那些贫困的学生多是默默的埋下头,认真的学习,也有的学生,热衷于彼此的互相挖苦。
如果我们的电视注意去挖掘幕后的现实,我觉得很多学生的父母,脸朝黄土背朝天,并非鲜见。
我总是觉得,不理世俗的文艺,总是有某种程度的脆薄,或者是虚伪。这个社会变的如此的问题多多,很多人的生活变的如此的不堪,难道就不能触动一点你的神经?掩耳盗铃、或者把头埋在沙土中做鸵鸟,固然也不失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可是可以无动于衷吗?
近几天,偶尔在网络上搜索到马加爵的事迹。本来我以为自己是永远也不会写他的,因为写一个逝去的人,是对亡者的不敬,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看了他的一系列事迹后,我觉得非常的难过。
马成了街头巷尾别人讲是非的题材,马被别人说来说去,笑歪了嘴巴。
马加爵原来是广西的从农村来的一贫困学生,考上了云南大学。由于家里极度贫穷,马的学生生活很痛苦,经常受到一些虚荣的学生嘲笑和欺负。在一次玩牌的时候,其他几个人说马玩牌作弊,马加爵于是把那几个学生杀了。同宿舍的一个学生回来,马加爵也想杀他,想起这个学生曾经在他饥饿的时候给他打过饭,就没有去杀。
中国有句古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想,马最终动了杀机,一个农村来的大学生变的那么残忍,一定不是因为一时冲动。
案发后,议论大哗,马加爵潜逃,全国通缉。舆论普遍对那几个花季大学生的惨死表示沉痛,对马的残暴行为严重谴责。
我理解马加爵那类学生饱受的精神痛苦,就象打工的民工总是受的城市的歧视一样,要融入一个完全不同的背景环境,得到认同,是多么不简单的事情。有个作者写他开始从农村进入城市,就象被突然空投到一个陌生的岛屿,面对的是种种的文明礼仪,和种种的规范和讲究,当然还有刻薄的嘲笑,白眼、侮辱。当代的人好象都习惯于找别人的缺点来贬低别人,保护自己,仿佛是一股潮流,甚至到了“笑贫不笑娼”的地步,贫穷就是打在身份上的一种耻辱。
还是那些记者,采访马父。落案后马拒绝律师为他辩护,只求一死——这是最大的悲剧,从精神上被折磨到无话可说,记者们在寻找着新鲜的题材。马父悲痛欲绝。
是的,如果我们继续深入了解一下马加爵的背景,可以得出最正确的结论:他死于贫穷!而那几个学生,是催化剂。我不敢说有的人该死,——谁叫你们不良,老想欺负人!但是我对马加爵,心里居然有一种同情,因为我了解贫困学生,加上很封闭倾向的学生(马没有到出除了家乡和上学领域以外的地方,性格也较自闭),所遭遇的生活痛苦。现在的学校,在追求升学率的同时,应该如何疏导学生呢?
社会上,有那么多妓女卖春,有那么多失业的人,虽然说这是中国必须经过的阶段,就象巴尔扎卡所描写的上升阶段一样,美国也曾经经过,可是,理论上可以如此轻松的述说,放到生活现实里,那种感觉就没有那么的文字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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