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岁除夕,一曲钟声,恍然从岁月深处,缓缓飘来。那青铜的鸣响,在那午夜的正点,绝对是这世界上最豪迈的天籁,亦是我们这个古老国度里,最大的磁场。
过去的一年,就在这岁月的钟声里,悄然远离。崭新的一年,粉墨登场。透着一种尘世的熏香,这钟声,洪大,悠扬,又缓缓遁去,弥漫在岁月的长河里。
“人生百年如过隙,暗里流年度,似晓露红莲香,落日夕阳暮”。时光老人挥举着历史的巨擎,挥毫涂抹着季节的轮回。春天带着盅惑的呼唤,在山的那边,翘望······
春天已经醒了吗?含羞的小草,被放风筝的孩子们惊醒。远处的农庄,炊烟袅娜。每一只飞倦的鸟儿,都到了归途······我那些在冬日里相互拥抱在一起取暖的发丝,又可以轻轻的,飞扬在风里。
过不了多久,所有天真浪漫的嫩绿,和那些搏击风雨的苍翠,都将紧和“人妒垂杨柳,春风为染作仙衣”的节拍,层层铺展。而那些花儿,也都将次第把美丽绽放。
春去春又回,这幅四时更替的风景,永远不会旧的,我却不能不在一寸寸光阴里生长着沧桑,唯有,天真依然。说不清这种矛盾的深奥还是浅显,犹如心底某种难以排解的叶子般飘零的痛觉。
曾经藏在季节后面,阅读着岁月。
不要嘲笑我的胆怯,就象不要笑朝圣者的游杖。
我想,大地的颜色,与天空的心情无关。天空下那些勇敢的人们,正在用有限的脚步,丈量着永无尽头的时光。
时光,总是微笑着,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从容而优雅。只是,绝不回眸,从有限到无限······
时间永远公平,不着痕迹,无论什么样的激情,无论什么样的平淡,一切终如风中的尘埃,明明白白的,遗失在岁月的长河里。
可是当每一个黎明,在星夜的尽头,再度君临,勃勃生机,徐徐展现。我难拒感恩的胚芽,蓬勃生长。我在一缕缕晨风的抚触里,挽着岁月的枝头!
当我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坐在这宁静的一隅,一杯清香的茶,一首清心的曲。静静的等候爱人和放学归来的小女儿,想着我这静谧的屋子,不一会儿即被那种生动温馨的氤氲而填满,幸福的笑容,不自禁的爬上我的眼角,我的额头······
穿过深植苦寒的冬,我折下的那一枝迎春,在沉睡经年的某一个角落,静静地怒放!
读着这样一则《寻找幸福》的小故事。美国教育家杜朗曾说他如何寻找幸福。他先从知识里找,得到的是幻灭;从旅行里找,得到的是疲倦;从财富里找,得到的是争斗与忧愁,;从写作中找,得到的是劳累。直到有一天,他在火车站旁看见一辆小汽车里,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一名中年男子走到汽车旁,他吻了一下妻子,又轻轻地吻了婴儿,生怕把他们惊醒。然后,这一家人开车离去了。
这时杜朗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原来,生活的每一平常活动中,都带着某种幸福。
《花香满径》中说:“幸福的生活有三个不可缺的因素:一是有希望,二是有事做,三是能爱人。”
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曾有的关于幸福的惶惑,在这个春天的某一刻冰释。原来,我一直就在幸福的旁边 !我不能不感动于生活本真的庸常,平凡的,素朴的,淡淡的,却持久本真的温情。
我放飞一些记忆,和一些遥不可及的梦。在尘世的喧嚣之外,不求深刻,唯求简单!
我握着手中生命的感受,我捧着宁静而简单的幸福!
我亦相信,在生命的轮回里,注定蕴藏着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幸福。
公平的岁月老人,一定会赐予凡间的每一位红尘男女一粒种子——一粒幸福的种子。
我这样一个平庸的女子,虽然不是思想者,可我固执且简单的认为:幸福就是一棵庄稼!如果有人不能收获到庄稼,可否是种庄稼的季节,哪里出了差错吧。
我虔诚的希望,我所有的朋友,所有善良的人们,都能从岁月老人的行囊里,接过这棵幸福的种子,如约而至的播种和收获,这棵幸福的庄稼!
我的祝福,如千年的月光······
窗外,风无声,雨无声。竹青青,茶亦青青。
春天,我在耕耘。千千万万个“我”,在耕耘!
本文已被编辑[薄云残雪]于2006-4-6 6:32:0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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