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老鸹枕头北极的风

发表于-2006年04月04日 晚上10:28评论-0条

春节将至,我便早早带儿子回到了山村的老家,哥哥工作较忙,提前也将他的儿子宽宽留给了父母照看。两个小家伙一见面,自然闹的家里翻了天,常常是一个在前头疯跑,一个在后面紧跟。我的儿子未满4岁,宽宽是他的弟弟,爷爷奶奶怜其年幼,不得不跟在他们身后片刻不离的。

父母看着他们的孙子是疼爱倍加,任其放纵游玩的,同样的玩具一买就是两个,而且颜色也是相同的。

我的儿子在幼儿园里就比较调皮,作为大孙子的他在我父母眼里更是百般宠爱,楼上楼下的跑个不停。

“爸爸,这是什么啊?”儿子拿着一个椭圆形鸡蛋大小的石头问。我,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搜寻出来的。“哦,这是老鸹枕头,是乌鸦睡觉时用的”。

“它太冷太硬了,老鸹不嫌弃它吗?”

“不,它非常喜欢的,你看它多漂亮呀。”

“我也喜欢,晚上睡觉我也枕它”。听着儿子无邪的话语,看着他那天真的眼神,我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宽宽弟弟,我有一个好玩具,不给你。”儿子拿着他的宝贝去谝着。

“我也要”弟弟举着两只小手追着,儿子“蹬蹬”跑开了,还不时回过头来逗他,“嗨!追不上吧!”

吧唧,宽宽一不留神摔倒在地板上,随后便“哇哇”大哭起来。

年近花甲的父亲赶忙跑了过来,抱起他的孙子哄着,弄明白一切,父亲便拎着他来到东屋放杂物的一个大橱前蹲下从底层的匣子里翻腾着,只找到一个略微小一些不很规则的石头。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小宽宽拿着破涕为笑的跑走了。父亲轻轻地摇了摇头,笑了。然后扶着橱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在站起的一刹那,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像是负重似的,有些疲态。常年繁重的农活劳作已使父亲的体力有些透支了,他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看着他慢慢走去的背影,我的心情竟有点酸酸的。

吃过热闹的午饭,父亲叮嘱我仔细的看好孩子,便出去了。临近傍黑才回家,手里拿着几个那样的石头,原来他是去了村南的小河,在好多的石头中间找寻去了。

的确那样的石头非常的漂亮,而且也有一层神秘的色彩。据说真的有人在山里大树上乌鸦的巢里发现有那么光滑的石头,不过是极其罕见的。也不知道乌鸦是怎样把对它来说略显沉重的石头带进他那高高的窝的。老鸹枕头大体是青黑色的,卵圆形,非常的光滑。

父亲拿来的那些石头,不很光滑还有些粗糙,而且形状也不是很规格的椭圆形,照着真正意义上的老鸹枕头是没法比的,就如同真迹与赝品一样。它们只不过是河水常年冲刷的形状有些近似的河卵石而已。

父亲粗糙的双手有些发红,不知他在冷冷的河滩上翻动了多少颗小石子才找到这些,小河上呼呼的风声也没有阻挡住他寻找的脚步。

母亲只是不停地埋怨父亲,人冻着那可是得不偿失啊!父亲没有辩解什么,只有面容憨憨笑着,看着他的两个孙子高兴的玩那好多的石头。

工作在外,平日里我很少回家的,只是常常往家里打个问候的电话,就像是一只风筝虽然你飞的很高,可是那一头总有牵挂你的人,牢记你的人。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只是几句简单的问候。而最后父亲通常又是让我把电话让给他的孙子,爷孙俩聊一番的。对于儿子那稚嫩的话语,蹲在听筒旁的我听着父亲竟像是跟大人拉家常一样,很认真对待的。我想那种心情又是另一番内容吧!

今天,我又带着儿子回到了老家里,那几块石头被整齐的摆放在一个纸盒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了儿子和他弟弟相互争抢嬉玩的喧哗。它们会感到有些孤单么?

现在只要有空闲,我就会带儿子回老家的,时间有时会拉的很长,有时会很短。而父母见到他们的孙子心情也是兴奋异常的,抱着他在小商店里一买就是好多的儿童食品,看着他大口的吃,脸上挂着自然、幸福的微笑。

儿子上幼儿园已近两年了,有时在他的星期日,他会歪着头问我:爸爸,咱回奶奶家呀。我知道儿子对山村的老家有了浓浓的感情,他喜欢家乡的山、家乡的小河,还有那几颗普通的老鸹枕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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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薄云残雪点评:

亲情文字总是让人感动。几粒普通的老鸹枕头,把家庭的幸福串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