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喜欢黑暗的孩子,我总在黑暗里受伤,在黑暗里疼痛。
———题记
灯光亮了,空气冷了,我的心又开始猖狂的撕痛。
冷冷的街道充斥着我无法琢磨的的寂静,我又一次哭着从家里跑出来,口袋里装着早已融化的棉花糖,手伸进口袋时有种软黏黏的感觉。我就站在桥上,突然很想跳下去,不为什么,只想洗一下手。我想我已经疯了,疯的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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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在想自己到底不满意什么,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的难受。身体慢慢沿着墙角处滑坐到地面上,我卷缩在一个黑暗冰冷的角落里,我没有任何感觉的在掉眼泪。我在问,眼泪什么时候才会干枯,什么时候我的眼泪才会冻结?身体穿出的幽灵告诉我,只有麻木冰冷的尸体不会有眼泪。我想我是一个恶毒的坏孩子,专会用身上最厉害的毒针刺人,刺痛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我是一个受了伤的小鹿,所以渴望一个温暖的眼神。我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头发顺势坠落下来,我像是一个绝望的人寻找最后的宁静。
因为出门的时候跑的太匆忙,所以只穿了单薄的衬衣,风吹过的时候,冷!看着自己踏着的红色拖鞋,我竟毫不犹豫脱下来然后随手扔进河中,因为那是妈妈送的。我不清楚当时的我是怎样的我。偶尔会有陌生人经过,我总藏不住自己,也避免不了他们迷惑与不解的神态,我甚至被他们当作“女流氓”。这个新鲜的代名词正好砸在我的肩上,我肩负着。
随着一阵响亮的口哨声,我才微红着眼抬头,几个刚从网吧出来的彩色青年,他们玩笑似的对我吹口哨。他们走近时,我也站起身,脚下一片冰凉。旁边是我随身不离的背包,他们离开后,我扔下背包,然后我就枕着背包睡在路边。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体内有什么声音在疯狂的兹长,我对着铅灰色的天空笑着流泪,这样生存的状态让我觉的很可笑,是我自己摔碎了正常的元素。
我抑郁着对黑夜说,过了今夜,一切都会有可能改变。我坚信会这样。
我曾记的最初的时候,我喜欢漫天飞舞的雪花,喜欢让它们柔软的落在肩上,让雪的世界回归安宁的生活。可现在的生活出乎我所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3月29日,我想我永远会记住那个悲哀的日子。
当我提着沉重的行李箱踏进地铁站时,我突然就很想哭,一刹那所有的疼痛步满全身,我微微仰起头,眼泪依然沿着眼角滑落下来,坠入发丝。
我这算是离家出走吧?
坐在车厢里,我就这样想自己。我随意收拾好一些简单的行李,见到我妈的时候,我也特平静的对她说,给我一些生活费,我去别的地方工作。我妈坚决反对,哭着骂我不孝,我第一次默默接受了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恶毒的辱骂。她没有给我一分钱,但我还是义无返顾的拖着行李上了车。
转车到上海火车站时已经4点多了,我买好火车票进入拥挤的候车室,我想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我知道我无论走多远的路,逃到再远的地方,我的血液里仍流着他们的血,我注定要背负一身的债务。
火车缓缓开动,所有的景色细致般的模糊。我闭上眼靠在窗户上慢慢的睡着,梦里,我总在忙碌自己的器官,这是一个可怕的梦境。我的手、脚、眼、鼻、口,都很容易脱落,我总在弯腰捡起它们,我做梦做的想呕吐,于是我赶忙醒过来。旁边一位年轻的嘻哈族,摘下耳机,侧过头看我,我没看他,但我知道他在看我。我恍惚间觉的自己真的很可悲,我的生活一半停留在秋天,一半游荡在夏天,一半凄凉,一半狂傲。我在尽情的悲戚哭泣着自己的叛逆。
剧烈的疼痛在胃中不断的搅拌着,我不知道我的胃病是不是上帝在惩罚我,我想甩掉我满腹的疼痛与绝望。
到达苏州时,天已经黑了。我怕我妈担心所以我勉强让自己打一个电话给她,我告诉她,我现在人在上海康桥,明天上班。我妈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谎话,在电话里我听出母亲哭的沙哑的声音,我莫名的会心疼起来,当我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我所有的疼痛变的麻木,她说,你有本事以后就别回来了。我停顿了一段时间,我觉的自己真的是成了精的妖怪,我笑着对她说,好,请放心,我不会回去的。然后我立刻结束通话,然后我发现脸上湿了一大片。
我是一个悲哀的孩子,我不擅长把一个故事说的太完整,即便是自己身上的发生事。当那一刻我踏出那道门的时候,我就已经血肉模糊、万般疼痛。无论接下来的生活怎样,我拥着多大覆盖头顶的阴影,我也不会再倒下。当黑暗的魔鬼撕略我残缺的生活时,我知道明天的阳光不会再温暖我。对着沉沦忧伤的夕阳,我也清楚的知道我的天空永远是灰色。
———后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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