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臭豆腐

很远闻到了香

用不着吆喝

摸三二个硬币

抛向空中

掉下来的声音

掷入护城河

夜色稀疏

鲁迅故居的门

栓上一道道防卫

就近的酒店里

坐下一个陌生的影

没说一句话

饮一口无言

喝一口语塞

吃一块香脆

尝上一个臭味

街　吆喝

吆喝黑色语言

2·　大王雕

当年的赊帐本上

有无大王雕的笔迹

九枚冷的属性

换一小碗大王雕

冒着热气的诗

没准会

醉一夜寒箫

刷卡窗口

一排数字　闪烁

夜灯　迷离

一只左手伸向夜空

呻吟

3·　刷卡

买一张等值的卡

消费

点一碟小吃　

刷一次卡　扣除

等价或不等价的币值

扣掉多余的诚信

夜幕低挂

也许

帐　赊得太多

白吃得太多

收贿的太多

风　静得出奇

滴着人血的馒头

嗅不到一丝的腥

买一张等值的卡

喝酒

如果没有

醉

刷上最后一次

凭吊

4·　赊帐本

一笔笔赊帐

如注册的生命

周而复始地注销

最后一笔

谁来签名

一百多的化名中

少了一个孔乙己

孔乙己死了吗？

怎样死的？

站或躺？

新的赊帐本上

留下厚厚的空白

5·　咸亨酒店

一盘茴香豆

加一盅花雕

不轻易的文字

饮下千缕

上世纪的杂文

贴在上一个世纪

今天的我

迈在你的行间

颤抖

孔乙己的赊帐本里

记下我的名字

柜台前的徘徊

没了诗的语言

我是个胆小鬼

赊下的帐还不了

下辈子是否可以

生还

结帐了

掏空大脑里的所有

记忆下去年的秋

回首时

醉上一段

6·　霉干菜

文/漂之雨

咸咸的霉干菜

夹杂着几块肥肥的肉

“名菜一律不予赊帐”

桌的空隙　陈年芝麻

振振有辞

盘算　等值的余额

打折的光投下一盘

黯然的味

飘几丝霉变

月　遁逃

肉会被吃掉的

剩下的日记里

记些什么

绍兴的酒

霉酵

护城河的夜空

寂寞着三三两两的语气

吞没的咸亨酒店

不再招牌

2006-3-31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