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专揽装修活儿的包工头,手下有十七名兄弟,都是跟我好多年了的乡亲。杀回家乡这座江南名城,做龟儿子龟孙子的第28天后,也就是二00五年六月十八日,我终于接到了一宗大的生意——一家超市的全部装修工程。兄弟们很兴奋,都囔着说要好好的庆祝下。
晚上,带着兄弟们去了家大排挡,平均每人灌了俩瓶啤酒,好好的饱吃了顿。他们的兴致更高了,非要我带他们去ktv包厢疯回。
在ktv包厢里又唱又跳又赌又喝的疯玩,时间老兄飞下就到了凌晨一点了。结了帐,出了金色时代的大门,叮嘱他们下午2点要准时来开工,我与他们便分开回家了。
为了生意的方便,我没与他们住在一起,在农民一条街那里租了套房。nnd名字叫的好——农民一条街,不知道买房的有几家是农民。更为滑稽的是那些店面都开成了美容美发休闲中心,成了个红灯区。
夜深了,这个发展中的城市很难叫到车。人行道都披上了粉红的灯光,我摇晃着,慢慢的向那个临时的家走去。八百米不算远,俺也是汗水里泡大的。忽然,我感觉到有只手搭在我的左肩上。不好,碰到打劫的坏人了,我迅速一个右转,两脚前后分开成弓步,右手化掌向那人胸前击去。不对,怎么那样柔软,我急忙收功,但那整个手掌还是贴上去了。抬头一看,一个娇艳的女郎正向我抛着媚眼呢。我那击出去的右掌不偏不歪的贴在了她那高耸的山峰上。“老板,来打一炮。”娇艳女郎张开猴屁股样红的小嘴挑逗着说,“便宜让你包一夜,我弟在大学等我寄生活费。”我鼓着眼,虎着脸,狠狠的说:“你真不是人,瞎了眼呀,你找错人了,俺才不嫖呢。”吼完,我赶紧迈开大步,往前走。身后传来女郎的尖叫:“装tmd什么假正经,瞧你那酸样,没钱半夜还在外游荡,有白的捡呀。”
怒气冲冲的走了段路,我的脚步又慢下了。夜色中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天亮又将是车水马龙般的热闹。“兄弟,兄弟,等等呀。”身后传来几声急促的叫声。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女人小跑着向我奔来。“是找我吗?”“嗯,是叫你的。”话音刚落,一个清秀的少妇出现在我眼前。“我听见你骂那个女人了。”少妇眼神柔柔的望着我说,“我老公生了重病,你能捐点钱给我吗?……”nnd,现在的人真是要钱什么屁话都说,编个故事比真的还真呀。看着她那粗布衣下也藏不住的迷人身材,我的邪念上来了。“我怎么相信你呢?要不你陪我一晚。”怔了很久我终于吐出了这句话。少妇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红着脸跟我回去了。也许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出轨,背负着太多的思想,我既然不能进入她的身体。在天快亮的时候,我给了她三百元,叫她走了。在她回头关门时,我看见她眼睛里噙着泪水。
工程开工了,忙的我屁颠颠的,也没兴趣向兄弟们吹吹我那风流事。晚上八点,我们才下工去一个小餐馆吃饭,我们在那包餐了。二十五号晚,我们下工去吃饭时,餐馆的电视正播着《今晚八点》,那是县台的黄金节目,只有星期六才有的。我们很喜欢看,因为都是有关县里老百姓的生活报道。在灌完一瓶啤酒时,电视上播的是县里一位曾在河里救起五个落水小学生的英雄不幸患上了骨癌,希望广大市民伸出援助之手……画面摇到了医院,那位低着头哭述着自己丈夫不幸的女人,站起来的刹那,我的心象被什么东西狠刺了下。天啦,她就是那夜陪我的那个少妇。
年前回家,妻子见我存折上数字不但没上升反而下降了好多,便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没说我就是前段时间电视上总播的那个急寻大方捐款救治患骨癌英雄的好心人,而是怯怯地说今年生意亏空好大了。妻子一把搂住我说:“别怕,我那栏猪一出栏,不就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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