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抗日战争,我们不要仅仅只追究主力部队到底是“国军”还是“共军”,更多地应该知道这场战争的起因。
专制独断的社会构架下,“野史”的缺席将使得历史变得一脉相承。而后人对于一些事件的心存疑虑也将扑朔迷离。
近代史上,杀人如麻的曾国藩被国、共两党领袖推崇有加,史学家曰:廉洁、勤勉、忠孝,成了道德完人——这就是中国的人文历史。
历史的很多真相越远越真实,但是越远越没有用了,人类的发展史,究竟该如何对待?
在文字狱盛行的清朝出现了曹雪芹,在黎明前的中国,黑暗中走来了鲁迅和南陈北李。环境恶劣的时候,大师就快出现了。
历史上的一些人,如《秦香莲》中的陈世美、《梁祝》中的马文才、甚至《岳飞传》里的秦会,与事实都是有出入的。错就错了吧。修正将是很麻烦的。
全世界范围内冤死一些人并不过分,倒是一些该死的不死才叫人遗憾呢。
近代史上最冤枉的不是陈独秀、瞿秋白、胡风等,而是类似张国焘、“王张江姚”的人,因为他们的后代一无政治资本,二无经济基础,没有金喇叭就没有了发言权。
在列宁、斯大林之后,我们好像再没有听说过什么“戈巴主义”、“叶氏思想”和什么“某某理论”了。
中国目前的诸如教育腐败、社会颓废、良知渐丧、人权无措,皆由于一种东西,但是它太实用了,我们连憎恨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它的魅力实在太大。
一个政权如果连指责、漫骂、恐吓都害怕,是不能叫人民放心的。
我们今天崇尚的,无非就是西方几十年前的生活方式。我们早就在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里面看见过。
改革开放初期,最先富起来的人,是最先将人格、情感、尊严、权力拿到市场上交易的人,这群人中,知识分子并不多。
改革、改进无非都是为了改良,那么已经状态良好的势力,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不能让市长、省长在电视上对全市、全省人们来一次述职,而仅仅只是对着某一个上级?
为什么不能减少一些政府花销、外交支出、军备投入或者公务员的薪水来支持房改、教改、和医改,而总是在老百姓身上动点子?
很多明摆着的问题和事情,为什么非得等到出了惊天大案才去处理?比如一些贪官、一座不匹配的建筑、一个不合理的制度,难道真的“搬个桌子也要流血”吗?
我们今天取得的成就中有一些是以土地毁灭、村庄消失、资源破坏、环境污染、国资流失为代价,以一些看不见的指标累计出的一个gdp。(这些代价在gdp中占比例多少?)
土地能卖钱,山川河流能卖钱。会不会哪天空气也开始叫卖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发展才是硬道理、聚精会神搞建设等这些口号,离开了当时的环境,值得再推敲。
中国传统的人文思想最重视人治,人的事情办好了,天都可以战胜。
专制是什么?对抗争使用暴力,对善良彻底欺骗。
不是不给你人权,是请你先登记一下;不是不给你发言,是希望你在适当的时间说话;不是你没有权利,是你必须按指定路线到指定场合,也可以喊指定的口号啊;不是不给你自由,但是你不要妨碍“人民群众”的自由;不是不给你民主,是我们已经到了集中的程序了,你节奏搞错了;不是不给你思想,而是不给你胡思乱想,该想想怎样统一思想。
每个朝代都是“奉天承运”,每个皇帝都是“我主圣明”,最后都被老天爷嘲笑了一把,老百姓却始终笑不起来。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匹夫兴亡,国家是不是也该有责呢?
人的尊严,首先在于思想的独立和精神的自由;人权的当务之急是人们具有呼唤人权的勇气和能力。
我们一再提倡独立精神,又反复强调组织原则。
一无所有的时候,革命最彻底,有了一些东西时,我们渴望渐进式的改良,现在是我们提倡和谐的时候了。
上个世纪的前半叶,是武装暴动,后半叶是继续革命。都是一种群体行为和统一半统一的阵营。现在,队伍解散了,一个人走路都害怕。
为什么要腐败?因为我曾经投入过!为什么要投入?因为我希望可以腐败!——?!
对贪官,有恨;也有一定程度上的认同:毕竟,人家是花了本钱、用了心思的。
人们痛恨腐败,只是恨腐败的人而不是腐败行为的本身。是基于这些人整天鸡鱼肉翅而我等只能清汤挂面。所以,一有机会,我们都会腐败。这就是腐败的群众基础,不能单单归咎于制度和程序。
当官腐败并不稀罕,就像文人写字、战士打仗、妓女卖春和贼行窃。
信仰、精神、品格,一方面成为口头上的标榜,一方面在心里耻笑。标准就是看利我还是利他。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物质总和不变。一些地区要脱贫,首先必须遏制一些人暴富。
不该忘了,一些贫穷是计划经济造成的,是产业结构决定的,是改革开放的政策不对等形成的。
有人说,二十一世纪是建设大于批判的。殊不知,有哪一种建设不是另一种毁灭!
我们嘲笑斯大林的报告获得“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其实我们昨天还在鼓掌。
我们说“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华盛顿、林肯说“不允许别人凌辱自己,也决不允许自己凌辱别人。”前者是复仇,后者体现更多的是尊严。
解决一千个下岗工人的就业,不如“解决”一个贪官。解决一千个贪官,不如解决掉制度中的一个陋习。
艺术必须是阳春白雪的,否则就是向世俗妥协、投降。
凡是高贵的东西,一定与现实生活无补。纯文学、交响乐就是例证。但是色情小说和流行音乐就不一样了。
学问、阅历越多,越觉得很多事情可疑。知识普及不到了地方,喜欢用数字就说明了一切。于是有了“740工程”或者什么“285计划”。
上学读书是件没有办法的事情。和“解放全人类”没有多大关系。
愤怒是杂文的情感,批判是杂文的灵魂,文明是杂文的依据,匕首是杂文的武器。不疼不痒的决不是杂文。
我们写杂文,应该学习鲁迅的“怨气与恶毒”,把鲁迅当作一面镜子,照自己照社会。而未必一心想着要刻画出一个“阿q”式的代表人物。梁实秋说“鲁迅本人也未必有这个用意”。
鲁迅,更像一座山,有人希望在山上建庙宇,有人则希望把山炸掉——动机都一样:私心。
鲁迅曾声明:我不是“思想界先驱者”即英文forearunner之译名。此等名号,乃是他人暗中所加,别有作用,本人事前并不知情,事后亦未尝高兴。——我才知道!
说了一辈子假话的人仍然躲在棺材里偷笑,所以一个提倡“说真话”的人被抬上了轿子。
人类灾难的最终指向,不是战争,不是疾病,而是灵魂的废墟。
缺少博爱、举善、忏悔的宗教精神,人类的活动永远只能受功利的驱使。
纳西古乐的宣科认为“恐惧产生音乐”,我看是:人类的一切皆源于恐惧。
“您”更适合转述,而不应当直接使用。非正式场合的严谨,客套得总叫人心里发毛。
能够阻止金钱独裁的只有爱情。在爱情缺失的年代,金钱变成了唯一。
一个人,干不了多大的坏事,一群人,也干不成多大的事业。
人类的器官,除了人道主义的捐赠,正儿八经地买卖,真有点不习惯。
医院成了病人侥幸逃离的地狱,教育成了扼杀思想的魔鬼,亲情、爱情、友情无一不是一剑穿心的利器。
不要迷信什么《成功宝典》。一切成功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偶然。
海明威、杰克•伦敦、三岛、川端康成、三毛、海子等都主张热爱生命,结果都选择了自杀身亡。
过去要求领导温文尔雅,现在要求领导黑白两道。
过去叫靡靡之音,现在叫流行音乐;过去叫神经病,现在叫个性;过去叫财迷心窍,现在叫经济意识;过去叫厚道,现在叫傻冒;过去叫精神污染,现在叫下半身文学;过去叫偷鸡摸狗,现在叫情感隐私。
见到朋友的老婆长得漂亮,我就会为他惋惜:唉!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人!
聊qq,男人无非希望艳遇,女人无非要求释放。
听到朋友或同事夸他们的孩子漂亮,我就会想起“猪八戒生个儿子叫漂漂”的故事。
几座小煤矿,最多也就几个人发财,而为此作准备的可能会是几百条生命。
我很能理解民族思维上的习惯:非左即右,非此即彼。事实证明,很多问题“切一刀”解决不掉,必须“一到切”。
我才知道: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不是一回事,是平行的不是包含的。
我也提醒一些人,财大气粗,不是口气大、语气大、声音大,是底气足的意思。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琳静]于2006-3-29 22:43:4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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