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是在校广播站聘播音员的面试会上认识女孩的。
凭心而论,女孩算不上美女,但女孩的自信和出色的演说折服了男孩。
这也是一个看似荒诞的“一见钟情”的故事!
只是那时,男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竟喜欢上了女骇,而且仅仅是女孩表现出来的脱俗气质。
男孩和女孩的初次交谈是在食堂,在那个没有丝毫浪漫氛围的地方。或许也正是因为主角的第一幕戏就出现在这种低俗的环境里,而肯定了它不是一个童话故事吧!
学生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
“哟,这么巧啊,你也刚来!还记得我吗?”男孩几近矫饰的问道。
“恩”女孩笑笑,很自然。
“对了,上次的面试会,你感觉怎么样——哦,我是问你觉得自己的表现怎么样。。。”
男孩问这种底智商的问题是为了给自己制造空间来部署下一步的聊天计划。
“很好啊,我觉得自己表现很好!”女孩任旧笑着回答。
男孩也笑了,但笑容十分僵硬。男孩没有料到她竟然如此不“谦虚”的回答。
。。。。。。
男孩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对这就两句台词的交谈,他却时时回忆,对女孩那最直白的回答,男孩认定了那是“自信”。
男孩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男孩相信:缘分早已注定,而此时,他也认定自己的感觉来了,认定他和她是有缘人。。。
男孩也是世俗的人,也要用世俗的手法来表现自己。
男孩让朋友帮忙查到了女孩的生日,宿舍的电话,以及家庭住址。
似乎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故事,因为在男孩还没有任何行动之前,他和女孩又在食堂见了面。
女孩独自做在一张椅上,极淑女的窑着米饭,而男孩在他侧面不远处和几个朋友一边吃着饭,一边侃着赵本山的小品,,还时不时来效仿一段——嘴里的米饭如天女散花般乱喷。
朋友突然喊住了男孩,然后朝女孩那边奴了奴嘴,男孩很吃惊。
男孩坐到了女孩面前。
“呵呵,很巧哦。”
女孩笑笑。
“恭喜你被广播站录取啊”
“谢谢”女孩依旧保持笑容。
“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女孩不解的望着男孩,但没有了笑容。
男孩立即口若悬河般地道出了三条希望和她交朋友的理由,而且所阐达理由的主题全部是因为“女孩的自信”。末了,还加一句,“没有别的意思,我仅仅是想多一个能说话的朋友,有一个像你这样自信豁达的朋友。”然后,盯着女孩。
女孩并没有回答,而是极平静地舀了半匙米饭,送入半张开的口中。
或许是因为男孩一直盯着女孩,让她显得很不自在。女孩上了句:等我吃完在说好吗?
男孩十分尴尬,但没有半点怨言。
终于,女孩吃完了,然后轻轻地盖上饭盒。
“好啊,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
男孩十分兴奋,以为他的第一个计划已经成功,室友也忙着给他庆贺“初战告捷”。
。。。
“喂”
“喂,是我,还没有睡吧!”
“还没,在看书呢,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看啊,明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正好我们俩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想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你怎么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
“哦,你那天填表格,我无意看见的——明天能一起吃饭吗?”
半响,没有回音。
“怎么了,说话啊!”
“哦,真是不好意思, 我明天要开会啊。。。”
。。。
男孩的第一次邀请就这样给拒绝了,但是男孩没有伤心,尽管有些失落。男孩想,矜持的女孩才是懂得和珍惜感情的女孩。
男孩一次又一次幻想着某天能在校园美丽的雅诗塘边和女孩邂逅,但它一次也没有发生。
两星期后,男孩在室友的鼓励下向女孩提出了第二次邀请。
“喂,是我,最近还好吧,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很忙吗?”
“恩,我还好”
“明天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饭,不为别的,只为祝贺你又发表了一篇文章”男孩真的不知道该找出什么充分的理由,只得对作为文学社编辑的女孩说了这个最不充分的理由。
“不行啊,我们宿舍的人约好了明天出去玩的”
男孩的第二次热情就这样被浇了冷水,而且是淋个透湿。
但男孩没有动摇,他坚信他和她是“有缘人”。
。。。
就在男孩踌躇着不知道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时,女孩竟打来了电话。
“是你吗?我在雅诗塘,你能陪我走走吗?”
男孩以最快的速度换了套衣服,向雅诗塘冲去。
冬日的风刮得人脸上生疼,太阳也是昏沉沉的,没有一点儿朝气,梧桐树颤抖着身躯,似乎在抵御寒冷的风。
女孩穿着嫣红的羽绒服,戴着红框眼镜,头发依然整齐的扎好捋在背后。只一个劲地望着不停泛着涟漪的池塘水。
“哟,诗人就不一样哦,这大冷的天也有雅兴来欣赏粼粼波光啊!”
但女孩没有理他,依旧望着水,表情很严肃。
“怎么了?”男孩急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就像你说的,找个可以倾诉的人”女孩竟笑着回答。
男孩很惊谔,却十分欢喜。
冬天的风实在太猛烈,即使有所准备的人也常常被吹的打噤。
餐厅里很暖和,不用面对狂冷的寒风。
女孩对男孩倾诉了近来所有的不快——班干部间的勾心斗角,协会成员的种种矛盾。。。
男孩很会安慰人,从哲学的角度,从社会学的角度,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女孩笑得很开心。
他们开始聊路遥的小说,张晓风的散文,普希金的诗歌,聊贝多芬的《致爱丽丝》聊帕瓦罗蒂的《我的太阳》,聊德沃夏克的《幽默曲》。。。
很旧,火锅的热气弥漫了整间屋子。
女孩很平静的对男孩说“你会对我好吗?”
。。。
这是男孩第一次和女孩吃饭,女孩结的帐。
俩人开始一起上自习,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
半月后,一电脑公司来学校招市场拓销员。
俩人一起报了名,然后经历初试,复试,面试。
男孩因出色的口才赢得了经理的看好,女孩也一样因激情洋溢充满自信的演讲得到了经理的赞誉。
“你们的工作没有保障,工资完全是根据你们的工作业绩来确定的,也就是说你一个月能推销了多少台电脑,就会得到多少提成。。。”
男孩对女孩说:我们别去了,像学生推销这种高价位的品牌电脑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我们, 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啊!
女孩望着男孩什么也没有说。
接下来的一个月,女孩总以各种借口推掉了男孩的约会。
一个月后
“你在哪?还没有吃饭吧?我在食堂等你!”
吃饭,面对面,却都没有说话!
“我们恋爱的实验期该结束了,我们不适合,当初我接受你并不是因为你写给我的那满稿显示着斐然文采的信件,而是你和我说话时候表现出来的思维的慎密。而且我们能找到一些共同的话题,但我们只适合做朋友,只因为你的不相信自己——看看,这是我这一个月来在电脑公司做出的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我推销了4台电脑,尽管你比我口才好,你比我善与交际,但是很遗憾,你不相信自己!”说着递给男孩电脑公司的报表。
。。。
也终于,食堂成了他们感情经历的唯一见证人。
男孩回到宿舍,在日记里写下:滴不尽的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男孩依旧没有抱怨,他认为女孩的那很不充分的理由很充分。
于是食堂依旧熙熙攘攘。
雅诗塘依旧接受寒风的吹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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