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记得那年我们在一起

你作学问,我写诗

我们的书因糜烂而泛黄

于是你看书,我看着你

把诗写得很长很长

我永远记得你说的

"你是学者,我是诗人"

二

后来我知道你结了婚

我把诗烧掉又继续写

唯一的欢娱是与你在树林里盘坐

我们吸烟

眼看着烟草在阳光下娇喘

我突然想说些下流的笑话

你咬着烟看我

"我想把你撕碎"

"我知道"

是的,我知道

连阳光都在嘲笑我们,说

"一个混帐,一个贱人"

三

你指着书问我

"历史上可有人如你我么?"

"自然是有的"

可我们争论了许久

也不知道谁更混蛋

不知是学者还是诗人

是你还是我

也许结果并不重要

书才是我们的色彩

我们丧心病狂的与民族相爱

昏黄的时间属于我和你的时代

我们的时代啊

栖居于学问又与之背离

与诗歌结合了又分开

只剩下我们在其中

歌唱爱情的贞操与德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