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三十

晚饭时

我和父亲喝了好多酒

我的头脑很晕

晚上

他们都在看电视

我一个人

悄悄来到了院子里

夜色很黑

跟随着记忆

我走向了西边屋子的窗户

走近时

月亮突然转亮了

看它的半圆形状

应该是初七

透过西窗

透过里面的一扇门

我看见了一匹老马

它正面向墙壁吃着草

它好象听见了我的脚步声

回头循声而来

我极怕它锋利的目光刺穿我

缩了身子

悄悄转身侧了脸

为什么墙壁就在我的脸前

扭头时

我的鼻子碰了墙壁

一下子就变成了电影中的猪怪

我的眼睛也被划了一下

眼球的周围血色淋漓

极像曾经同学受伤的眼

事实上他并没有受过伤

突然

我出现在同学母亲的面前

我用双手捂着脸

说-----

大年三十那天

我不小心伤了脸

肿的厉害

怕你看见害怕

所以捂着

她没有理我

只是继续低着头

吃着她的油条

偶尔也给我的碗里夹一块

这个时候

父亲像个神灵一般

突然出现在饭桌前

他向同学的母亲解释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此时的月光

应该照在窗的一根竖梁上

正说着

他拉开了窗帘

果然

那束月光正照在一根竖梁上

但只有苹果那么一小片大

同学的母亲又转向了我

我依然用双手

捂着我猪怪似的鼻子

血色淋漓的眼睛

父亲并没有为我解释什么

从他安静的表情

从他平静的眼神

我知道他在说

-----他是个大学生

-----我不会责怪他

我手里夹了一支烟

伏在嘴边

我把头转向窗户一边

窗户外面

夜色笼罩了一切

但隐隐约约

夜色里出现了一个黑影

它也夹了一支烟

火星时明时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