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读者》上看见梁晓声的一篇文章,叫作《温馨》。我读了好几遍,在他娓娓的叙述中,任思绪慢慢飘飞。有许多的美好感觉被风干在我们的记忆里。但是曾经闪亮过的东西,在心的一隅永远会有生命力,只要你有心去点亮它们。
就像现在,这篇文章,让我想起了许多,许多都是关于家的感觉。也许,“温馨”这个词,是最适合形容家的。
如果按时间来排算,那最先的温馨,都是大人们口中的回忆故事。有的故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或根本还不记事,但大概是因为被说的次数太多了,于是,就像我亲身经历一般清晰了。
我的父亲和母亲是高中同学,父亲由于家里穷,读书晚了几年,所以比同班的母亲长两岁。父亲体格健壮,性子暴烈,母亲说,他动不动就会突然从座位上跳起,与人打架,班里没人不服他的,还给他取了个“山里蛮子”的绰号。也许就因为这几分霸气吧,聪颖漂亮的母亲就喜欢父亲了(但母亲是不承认的,说那时父亲学习差,她是学习委员,经常帮他,帮出来的感情)。
母亲在生活上对父亲的依赖,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是看得出来的。父亲常会很自豪地说起一件事:
那年,已经在矿上工作的父亲去看望正下放农村锻炼的母亲(那时,他们仅是要好的同学关系)。父亲在一晒谷场上找到了母亲,只见母亲头戴一顶破凉帽,身上一条宽大的粗布衣裳,在烈日下辛苦地劳作着。看见父亲来了,先是呆立在那里,而后便呜呜的哭了起来。后来的工作自然是由父亲代劳了。每说起这件事,父亲总会笑,母亲却一直否认,说是沙子扬进了眼睛里。但我早就认定父亲说的了,那时,母亲对父亲的依赖就深深地种下了,一直到现在。
茶余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我最喜欢听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故事,即便是小事,即便是说过又说的事情。故事是熟透了的,可是,每次说起时他们的神情,就会透着浓浓的温馨,让我们的小家变得很温暖。
父亲的视力出奇的好,曾经有机会去做飞行员,可是为了母亲放弃了。父亲在矿上,要提干了,这时,母亲在城里要照顾两个孩子忙不过来了,一封封的家书,催回了父亲。
为了母亲,为了这个家,父亲失去过很多。所以,现在母亲是副教授,而父亲只是一家国企里的一个普通技术工人。可是,这一切他们好象从没有计较过,也许他们曾经有过争执,父亲有过失落的感觉,但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知道的都只有围绕在我们这个家的温馨感觉,男人对女人的呵护,女人对男人的依赖。
这样的情愫已经深刻地植入我们这个家,也植入了我们下一辈的心里。我出嫁时,父亲对我先生说:“我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任性,那是被我们宠坏了,也不会做家事。”我先生笑着,把我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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