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缤纷,粉红色薄如蝉翼的樱花瓣纷纷飘落,恰似一场樱花雨,是那样的哀艳和凝静。曾几何时万物寂然,惟樱花为世间的天籁,惟樱花颂为天籁之音。曾有一时日本国民到处传唱这皇道乐土的绚丽色彩,似乎这首歌漂洋过海成为东亚的共同国歌。而樱花有一时期也曾欲取代牡丹成为中国的花瑰。对于樱花我有千言万语,而此时他们却又憋在我胸中。我难以用语言去表达她。要想把她很好的展现给世间惟美得人们似乎太难太难了。
不容质疑,樱花已成为日本国民眼中的圣花,就如同积雪皑皑的富士山,早已成为大和民族的象征。而樱花的寓意也太深太深了,太丰富了。让我不知从何处说起,且让我缕清思路吧!
樱花是惟美的印记,她是那种至阴之美和至阳之美的完美结合。柔嫩的樱花恰倒好处的表达了日本文人的至阴之美。她开放时是那样的绚丽多姿,五彩缤纷,而又那样的迅速仿佛一夜之间全城,全国的樱花全都绽放了。让人应接不暇,顾此失彼,让人们心中充斥着无限的激情和惬意;然而她的花期是那样的短促,常常在一个星期甚至几天之内就全部凋谢,落樱缤纷,漂零满地,一场场樱花雨飘洒在早春的绿地上,河流中,庭院内。她来得是那样的急促,让人们受宠若惊,惊异无比;她凋落的是那样的急切,让人们来不及赞赏,咏叹。她似乎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留给尘世的人们是脑海中全樱盛开的壮丽和落樱飘零的凄美。而日本文人的特性恰如同这樱花一般,在他事业的顶峰突然凋零,留给人们的是叹息声和惋惜声。日本传统主义作家川端康成以描述日本国民特有的心理和特殊的情感表达日本国民特定的柔情著称,在《雪国》《古都》《千只鹤》著作中他以他细细的笔竿细腻的描绘了日本国民内心世界,向世人展现了日本国民的传统主义之美。他所表达的是柔弱之美,至阴之美。在20世纪六十年代,川端康成以他这三部作品获得 诺贝尔文学奖,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荣誉。然而,在他事业的颠峰他却自杀了。如同樱花的飘落,悄然而逝,留给世人的只是他那细腻的作品和雪国中的飞雪。
樱花的至阴之美是那样的凄美,而他的刚阳之美是那样的悲壮。“从飘落的樱花,感悟生命的凋零。”“盛开的樱花缠绕着飞舞的军刀进驻东亚,让东亚成为樱花之国,让南京成为樱花之都。”“从樱花的飘落,感受母亲的思念”军刀和樱花在一段时间内登上中华的圣土,蹂躏中华的灵魂。好战的军阀用飘零的樱花鼓励年轻的士兵为天皇而战,为皇国而战,为国内的母亲和妻子而战,为樱花的生存之地而战。而年轻的士兵抛弃了菊的高洁和松的不屈,纷纷踏上樱花的战车为所喂的生存空间抛头颅,洒热血,埋骨他乡,终不所归。曾看过一幅画,画的是延绵万里的长城仆伏在积雪的富士山下,穿过那盛开的樱花林……这幅画深深刻在我脑子里,我常常思索:中华的长城会仆伏在富士山脚下吗?盛开的樱花固然很美,难道就没有落樱之时吗?而待到落樱之时这些脑中充斥樱花之道的皇国战士会怎样呢?
1945年,日本战败,天皇发表投降声明之时,在中华大地上苦苦挣扎的皇国战士感觉盛开的樱花在突然间就凋零了。而他们这些用军刀和樱花编织起大东亚国的仆人已无用处了,纷纷剖腹自杀以谢天皇。绚丽的樱花终于凋落了。再也看不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穿着艳丽和服脚踏木屐的艺伎出入那悬挂太阳旗的领事馆了;再也听不到伴随柔顺温和的艺伎那轻盈的舞步时响起的不伦不类的琵琶声了;再也嗅不到在风和日丽樱花烂漫的公园里来来往往迈步谈心的艺伎身上的脂粉香气了。大和民族的樱花终于拌随着盟军隆隆的炮火而凋灭了。而这棵樱花的兴起是那样的迅速,只需明治大帝的一个明治维新她就迅速盛开,烂漫多姿;而她的凋零也是那样的匆忙,只需昭和年间的一个八年战争就急剧收缩,暗淡无光。不容怀疑,樱花的刚阳之美在日本帝国皇军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樱花之美,贵在她全盛而开;贵在她冰清玉洁,落樱缤纷;贵在她舞步轻盈,落地无声。虽然她曾依附于军阀的军刀飞向异国,但在异国飘舞也不失为一种刚阳之美;虽然她曾糅合在文人的笔锋和艺伎的容貌上,但在美如飞雪的文章和轻艳的舞步中仍不失为一种至阴之美。唉,樱花飞舞,落樱缤纷。
本文已被编辑[薄云残雪]于2006-3-25 17:52:3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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