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消,暖风扬,疏雨绵绵过。
花未红,柳尚绿,只因风未到。
乳燕来,乳燕来,齐剪新嫁妆。
齐呼:
“今年小红嫁绿郎。”
(一)
雪云散尽,放晓晴庭晚。
冰,一瓣一瓣地裂。惊蛰中,“扑通”一声,流水潺潺过。一程一程,阳光撒下金丝,乳燕也来指点半丝在春消息:山那边,绿低低语,红咭咭吟,春光芜芜地开。
燕儿,折了一缕青眼的杨柳,蘸上两三滴清泉水,一片片地弥撒。小红,偶得一滴甘露,“阿嚏”一声,惊动了土公公。
呀呀,她像打碎碗的孩子,不知所措:侧着耳朵细细听,蹑着脚步悄悄行。行到水穷处,风儿打着卷,“绿”缓缓而来。
一惊,脸腮顿红,心思在屋前打着转。躲进屋,关上门,一个人偷偷地傻笑。
(二)
晓来,思饶天涯。
风婆婆,恰好传来消息,红晕也在屋顶上如青鸟般打转。
偶尔想些心事,心中如春江蔓延,在涟漪从中泛着的一片绿叶打着细圈,恰好着鸳鸯的小爪丫,逗得情思满江开。
“绿郎”,她小心从嘴角呵出的时候,燕子在屋檐上逗留了一会儿。
依稀记得那晚,风婆婆冲进屋宅,在姥姥耳际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后,姥姥就开始忙活不停了。不巧,她种的屋前柳也芜芜地抽出了嫩芽,眼神与小红对了个正着。
呀呀,她又开始躲。
江南的丝,一根根变成了柔细绢,在姥姥的双手间,偶得成了最艳丽的罗裙衫。
江南,你会江南过吗?
(三)
“小红要嫁绿郎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在传,比风婆婆还快。
只是,风婆婆再也没来过。
蝶嬉戏,蜂飞舞。小红,等得心慌。她目送了无数缕清风,琵琶声里弹着的锦色年华,难道,折了另一条道?
朱户丛中,姥姥在幽怨地叹着气,如秋风达落满村树是的声音,黯淡极了。
春来,乍暖还寒。浅浅的余凉浸透纸张,她写了满满一纸荒唐的言论。也许,只有乳燕知晓。
虚梦,一场又一场在清幽地月光下升起,不会正好落在广寒宫了吧?
思量处,便是天涯。
(四)
打个“哈欠”,一切依旧晴好。推开小小的门,小红出去寻春光。
在疏雨刚过的小道上,飞絮钻入小红的袖口,稳稳地躺着,像是厚重笔墨舒展,而后叠成的佳信。
刚刚长了又被寒风刮倒的小草,又一个个齐刷刷地挺立起来,那所谓坚硬的石头没,也只好“骨碌碌”地滚到了小溪深处。
呀呀,一份心情又在与暖阳媲美,无暇地好。
风,悄悄地落在小红肩膀上的时候,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乳燕在柳枝间嬉闹,一线一线,与姥姥的神态一样。
回眸,春光把满山的绿都拉来了,花也在婀娜得开放。红花在绿叶间,宛如碧霄上的仙女,舞着季节的霞光。
“绿郎”,再一次呼出的时候,“咚呛,咚咚呛……”,从远处缓缓而来。
本文已被编辑[紫色菊]于2006-3-25 19:18:0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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