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好神圣的字眼,唯恐一不小心亵渎了它。是啊,世间还有哪个词比爱情更圣洁的呢!或许,我们也一样钟情于亲情和友情,但友情战胜爱情的有几个?亲情自然是割不断的,可在所谓的爱情面前往往一败涂地。我当然也不是说爱情跟友情和亲情是对立的,而是意在说明,在这“三情”之中,至上者仍为爱情。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通过文字,我就为金、梁、林之间那种纯洁的爱情所感动。一次,林徽因告诉梁思成,说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梁思成忧心忡忡,但经过深思熟虑,对林说:“你是自由的,如果你挑选金岳霖,我将祝你们永远幸福!”林徽因将此语说与金教授,金教授沉默片刻,选择放弃。他说:“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爱她,就给她适度的自由”,这是我们常说的一句话。金教授说的没错,梁思成的确是值得钟爱一生的那一个;而金教授自己也因此终身未娶,可以见出他对林的爱有多深。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放弃,比之于今天的青年一代,似乎真不值得,然而它恰恰说明爱是多么自私和伟大。
爱会因时而异,因地而异,因人而异,不可能求得一致。《西厢记》中的莺莺见一白面书生就神不守舍,是大家闺秀闭门锁户少见男人所致,不能苛求于她,是时代造成的。今天的女孩子断不会这样子,即使有一见钟情,很快也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一见钟情,决难有一棵树上吊死的雄心壮志,同样也是时代使然。对今天的男孩女孩来说,也许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浪漫,无愧于今生。没有爱过,固然是白来世间一回,爱得颠三倒四,也未必是爱的真正内涵吧?
看看如今的大学校园就知道了。本是求学的圣地,却是“未名湖畔杨柳依依,清华园里莺声燕语”,连香港大学的学子都自愧不如,慨叹:“夜半女生公寓楼下,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是啊,如今大学里都免费发那个东西了,不就是公开地告诉他们说:“来吧,我的可爱的青年学子们!”甚至,大学校园里结婚生子都不当回事了,发泄一回又何妨?
前不久看中央电视台《道德观察》栏目,一大学女生抵不住一陌生男生电话里温情的诱惑,身不由己地走进了男生的房间。我们都能想象出二人相拥时的那种万丈豪情。可这激情就可以算得上是爱情了吗?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因为我们所能看到的结果是在女孩因三番五次流产失去生育能力而男孩拒不相见的凄惨的一幕。无助的女孩拖着虚弱的身体用仅有的零钱拨通了《道德观察》栏目的电话,向他们求助。可悲的另一幕还在等着女孩。在父母面前,女儿跪在地上半个多小时,如果不是记者在场,可能真得会像那位父亲说的“打断她的狗腿”。此情此景,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那位母亲的话一样使我心痛:“她这一辈子算完了,随她自己混去吧!”这就是爱情结出的果实吗?而当那位女孩再次拨通男孩的电话的时候,听到的是更令我心酸的话:“爱情,不就是玩玩嘛,何必当真?”
现在,大学这块圣洁的园地里,这样的事已经屡见不鲜了。而且,即使女孩子,也不太拿这当回事了。毕竟,四年啊,处在青春期的青年们哪个不会有爱情的萌动?可这,能算得上是爱情吗?我说不清,或者,他们真的相爱过,爱得很深很深,比爱情两个字表现得更圣洁。但那一时的激情真得可以算做是爱情吗?或许,时代变了,爱情的内涵也发生了裂变,它已不再是天长地久而是曾经拥有过。
我不知这该不该算是浪漫,可能是吧,至少会有激情。这也很正常啊!几千年前咱们的老祖宗在这方面也并不逊色。不信瞧瞧,连孔夫子修订的《诗三百》首句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够热辣的吧?可人家那是“窈窕淑女,琴瑟友之”,浪漫而不乏温情,想学都学不来呢!于是现在的俊男靓女也就只能跟着感觉走了,不过这种跟着感觉走的牵手还可以称作爱情吗?
爱情原本就是说不清的玩艺儿,至于以何种方式表达也就不必太过计较。但国有国法,家有家法,爱也该有“爱法”吧,连一般动物的爱也还有规则呢,怎么到高级动物这里就该乱套了呢?我们的这种爱情方式可以流传千古吗?倒是《关雎》留下来了,《西厢》留下来了,甚至连徐志摩那种不伦不类的《爱眉小札》也大有流芳百载之势。可见,爱的表达方式还是要独特一点,千篇一律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的搂啊啃的,看上去倒是爱的火星飞迸,可总也端详不出一点特色来。
我曾经闯过一次红灯,是一次意外的走神,同时走神的决不只我一个。因为就在那一刻,我还是顺着别人的视线才忽略了红绿灯的。那时正是上班高峰,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一对时髦青年男女就在红绿灯一侧的花草丛中如临仙界,似乎忘记了他们所处的仍是人间。那也叫爱吗?恐怕只是一次荷尔蒙失神所致吧!
爱有爱的技巧,爱有爱的艺术,一味寻求感官刺激,还敢叫爱吗?别辱没了这个高贵的字才好。记得不久前闹的沸沸扬扬的重庆某大学生怀孕被开除事件,居然有那么多正人君子从法律角度谴责学校违法。不知那些人想过没有,如果允许这类“合法”的事在大学校园里流行的话,那大学是不是该跟托儿所联合办学更妥当一些?这样,孩子可以从小接受大学教育,出三五个神童也未可知。
不管怎么说,生逢世间,总得符合世间的规则。法律法规总不会面面俱到,更多地是靠相应的道德准则来约束。对每个人而言,自律是根本。其它事如此,完全个人化的爱更应如此。然而,个体的爱也是在社会大环境下才能完成,因此采取适当的表达方式,既不影响彼此的情感交流,又不违背社会公德,于人于己都是有利的。
如果实在还不知该怎么做,打开《诗经》的开篇,让老祖宗教教咱,那也是先人留给咱们的宝贵遗产呢!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3-25 9:08:3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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