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
题:生活是种奢侈,我踩着人生的花瓣来观看一场叫青春的焰火。我暂且停顿着,窥视自己的年华。
我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在挥霍一个又一个接替的季节。冬天还在我狠狠的埋怨它死赖着不走时,却发现早已脱下了厚重的黑色外套。是不是上帝的生活也乱了阵脚,否则不会让温度回升不定,也让我情绪在这干燥又带着一点阴冷的三月里摇摆不定。
国画课上,一不小心留在空白的宣纸上一个黑黑的墨渍。我刚开始不知所措,可当我意识到不可能把那该死的东西消除时,我干脆坐下来静静的看,那随水向四周蔓延的墨,如我散乱的心。
我不是个安分的小孩,但也没有任何野心。我那么热爱国画,可画笔不听我的话,我能怎么办?画了一张又一张,我似有感悟,又似更迷惘,隐约看见生活面目狰狞的脸,我在精神家园里又一次流离失所。
我突然很难过,千帆过尽后一无所有的难过。
我的生活,是没有经过任何包装最原始的状态。所有的骄傲都不属于我,所有的自卑也都不属于我。我倔强的带着矛盾双重的性格,在青春的夹缝中固执的走。有一点点反叛,有一点点挫折感。
那片墨迹似乎停止了扩展,躺在那里对我阴险的笑。而我透过无形的黑洞,看见了自己生活的缩影……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去领悟大学。大学,是种钝重的利器,慢慢切割我苦心经营的信念。花时间兜兜转转,于是我用沉默去理清看似有条不紊却错乱的一塌糊涂的情感。
狂妄的大学早就认准吃定我,我又何必不知所谓的挣扎,又何必逼自己喜欢上它。二年后,我就会离开,宁愿永远不要回去那再也回不去的已成往事的岁月。而我现在仍然要坚持踩着这个要通往社会的平台,努力的踩,最好一步一个脚印。
我这样说,管他在意不在意我的人。我的脉搏跳一天,我就要在上帝的掌心里活一天。
墨迹终于彻底被风干了,看着它干瘪的脸,我恍然有点心疼……
保鲜膜不可能让任何东西都新鲜,比如感情。它表面温柔怜人,当你去相信拥抱它时,便会被隐形的刺刺的遍体鳞伤。很具像的感觉,投射在些许造作和无数的现实里,无情在上面悄然现形。
一个人离开一个人,又离开一个熟悉的世界,是否另一个地方的天空会在他心里碎成凌乱的几何?那些散落在天涯的誓言和理念是否会溃烂的一败涂地?
“只要时间不停止,我们就不会分开”
时间的确不会停止,可我们却会分开。
秒针撵着分针,如此心力交瘁,在原地打转永回不了头。也许它本就如此的心甘情愿,如此愿意天荒地老的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轮回。
只是我不知道,只是我太自以为是的心疼我不该心疼的人,只是我就那么相信有人真的去精心雕刻伤感。
既然我忽视不了,就必须承认那个墨渍的存在,客观的存在那里……
或许我可以用墨汁继续把它扩展,画成一座厚重的山。越过它,就越过生活设下的一个个障碍,便可以看到异彩的缤纷。天空飘着幸福的彩色泡泡,伸出手,勇敢点,就能触摸到。
给不了就放手,得不到就转身,生活给我们的余地终不会那么小。在绝望中死去会在另一小小的空间里获得重生。
我仍不认为自己有隐晦的念头,只是偶尔感伤一下,缅怀一下。在三月里,因停顿的墨渍,想起停顿的年华。可我知道我不会一直停下,我还要往前走。只是劝自己不要回头,后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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