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在夜里入睡
因为思念一直来敲门
我起身为你祈祷
用我思念你的方式
我们的开始并不浪漫,那时我还是个小孩,我是说心理上我还是个孩子。我对这个世界从不了解,而且至今我仍然不是玩转生活的人,我很固执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按自己的方式表达喜欢和厌恶,我很少去揣摩别人,因为我很懒,不喜欢思考,也很笨,基本上我的思考都和实际情况有不小的出入,索性就那么一意孤行吧!
身边的朋友说我很成熟、实际之类的话,我从没有反驳过,不了解我的人没有必要和他们浪费口舌,实际我是浪漫和脆弱的,而且我从不隐藏。
或许不设防并不是表达对爱情忠诚的最佳方式,为此我而失去了我的感情,感情是可以用光的,所以不能滥用!
我们开始于一次两人郊游,那是我大二时的一个暑假,那时他刚从泰山回来,然后邀请我去沈阳玩,反正我正想出去散散心,就愉快的答应了。他已经被太阳晒的黑黑的了,接我时穿着白色的体恤衫,洗涤得发白还有点破旧的牛仔裤,黑白对比虽然鲜明,但是我还是觉得那时的他很好看,直到今天我依旧喜欢男孩这样的打扮,有健康的阳光的味道。那天他有一点疲惫和淡淡的心喜,但是当时我害羞的不敢正面看他的脸,所以这些还是后来我用理性推断出来的。
他的学校很大,我们走了很久才到,一路上我有没有做什么蠢事我都记不起来了。他的寝室有一点乱,但是他的床铺很干净,后来才知道是他高中寄宿是养成的习惯,我看见我们通信被他整齐的插到书架的一边,心里就甜甜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大一就开始通信了,那是很偶然的机会,他有了我的地址,其实我在高中毕业时就有送过他一张傻傻的一寸照片,那时只想要张他的,留个纪念,因为在高中众多男孩中,对于我来说特别的只有两个,他是其中之一。只是匆忙之余也就被淡忘了。但是如果有缘的话,故事总会有它开始的方式,通信就是我们的方式。
当时我也有其他几个要好的男性朋友,他们还会在信中互相“吃醋”似的打嘴架,只因为我给他们写的信长度不等。我也会开心,就象郝斯佳独自受到男人们青睐时一样,但是我会在哈哈大笑后就忘个烟消云散。他却从没有过分的言语,只是在那里描述美丽的树阴,愉快的感觉和教授的笑话,他偶尔还和我讨论一下哲学问题, 但是在某个角落忽然蹦出一句无心快语,我就会心跳一下,或者偷偷的脸红了,这些他从来不知道,我顽童似的把戏很怕被别人拿来笑话 ,所以一直默默品味。我都不知道那时的反映是因为他暧昧的言语,还是我早已渴望他了。
我们决定去植物园后,其实还是他的决定,我好象乱七八糟的,就回去睡了。第二天我玩得很开心,只是后来我回想时对自己那时把最笨的、最糟糕的模样蔽露无遗就叫悔不迭。植物园的重点之一就是“水上乐园”,那时我象没有见过水似的非要玩不可,换了今天我可能会考虑很多,诸如下水会如我想的那样好玩吗?我会不会受伤?样子一定很难看吧?那他会介意吗?非得这一次玩吗?还会有下次吗?所以我还是喜欢那时更简单的我。我说我蠢是因为我在脏水里还游了两下,想别被淹了,多丢脸,直到脚不小心碰到水底才发现原来水还不没腰呀!通常太快乐之后就会变得很惨,玩水后我拎着鞋,头上流着水,如果是海滩,会很浪漫,我也许还会再可爱点,可惜这儿游人如织,地还脏兮兮地,连衣服都是在厕所里换的,(注意我没有说卫生间,在我的任象里,卫生间是文明的代名词,而厕所则让我想起乡下人和动物隔壁而居的情形)所以这样说来我推理当时我会很傻的结论又有一个有力的证据了。
然后我们就选了个树阴,我们聊天的进度就象韩剧一样缓慢,每当我看韩剧时就骂不离口,但这时我居然也演起韩剧了。我们霸占树阴很久,我都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就趁机看看草地,因为那时鞍山都没有这样大片的草地,刚好我脚下草地里有两只蚂蚁,于是我又趁机研究了一下蚂蚁,甚至在我们离开时,我有想改科去研究蚂蚁,可是当我不经意碰到眼镜时,就想到蚂蚁本来就小,它们的内脏可能需要用显微镜观察、还需要有很棒的眼力时,我又绝望了。中学时有位同学很用功,有次看青蛙的血管时,由于兴奋,他不断的摇头以示对大自然的惊奇,于是眼镜和显微镜之间就有了亲密接触的机会,我后来很是生气,这个笨蛋不仅浪费了我们学校紧张的经费,而且对学弟学妹们的学习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说回来其实那天我们还玩了赛车,过了独木桥,照了些照片,这期间我一直都在穿他的衣服,天很热,但我还是喜欢被关怀的温暖。他的衣服很干净,当然我想他不会蠢到借给我一件脏兮兮的衣服,而且我还要一直走在他身边,对他会有什么好处我实在想不出来!我是想说穿着他的衣服时,我心里是窃喜的,就象小孩子拾到一块糖急忙塞进嘴里,还要装着若无其事,但是嘴里是甜甜的!我那时心里是甜的!
然后那个晚上我就没有一个人,因为我喜欢他牵我的手,那时我都不需要想什么,只觉得轻飘飘的,有些甜蜜和羞涩。只是我惊诧我就这样没有任何犹豫的留下来了。我在一所外地大学宿舍里,在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的床上,第一次让我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目光中,我用昏暗的光线和滑落的发丝挡住了初次的羞涩,也在他身上找到了本能所带来的温暖。简单的我只是感动于那分温暖和舒适,却没有用那敏感的神经去触摸他的忧郁,或者说我只是活在我爱他的感觉之中,我爱的是自己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之后每天都有他的电话,但是却少了写信时的坦然,总觉得怎样做都显得那样的做作,我知道我会越来越爱他的,越爱就会越压抑,所以我多少次想对他说,分开吧,我们或许更适合所朋友,但是当我直视他的眼睛时我又舍不得,我害怕他用这样的温情去呵护另一个女孩,但是我都不知道,害怕是天下最无用的东西,于是我们之间沉默总会多一些。
我是很敏感,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一些不对劲儿,但是我实在不知道对他的依赖为何如源头之水,不能没有他,这是从一开始就有的念头,我真的好喜欢他的笑脸,他的自信,我知道我是在用我的眼睛选择,用我的感情去观察他,那眼睛和感情都象导演的摄象镜头一样,我看我想看到的,感觉可以慢慢美化和修补,或许掩耳盗铃最适合那时的我吧!
然后我们就去了丹东,那儿我问了些关于生理卫生方面的傻问题,而且那些问题绝对和浪漫无关,他说我是小淫女,至今我猜不出他的话有没有言外之义。其实我初中是还以为接吻就可以有孩子呢?说起来谁信呀,以为我在装清纯,实在是我缺根筋。忽然想起周杰伦的一首歌《简单爱》,在他们的爱里,有一个痴心的男孩和一个单纯的长发女孩,一辆不用很新的自行车,也许用了好久的棒球,还有就是清风和微笑了。我那时也是长头发,虽然还没有听过这首歌,但是我已经是行动上的先行者了,老周一定是借梦与我,只是他的歌里没有表示结果,而我找到了答案,并且很不好玩。
后来我回校了,每天的作业就是想念和给他写信,我更喜欢书信中的我们,那看起来才是真正的情侣,我有时都嫉妒他们了。所以后来我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距离产生美。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们间是有问题的,但我拒绝去面对,而他也从没有提起过,我们都是错误的怂恿者。
第二年夏天他去上海实习了,我几乎就要失去他了,因为他要在那个易变城市里做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是涉及到我的,但是当时我却对此一无所知,我也从不知道我还有一个隐形的竞争者。他们两人约定了我们三人一个月后的命运,其实单纯在他不爱我这件事上我都没有恨过他,因为爱是应该经过慎重的选择的,即使今天我们分开了我都没有怪过他,因为这个决定是我们一起作的,我们是彼此尊重的。但是他们俩当时居然完全把我这个重要的当事人透明化,我是十分气愤的,他们无权剥夺我进行一次爱情保卫战的权利,因此我不会原谅他们。不知为什么他去上海时我的心绪十分紊乱,我常会莫名的发脾气,不知是否上帝都站在我这边,回来时他们奇怪的错过了复合的机会,于是我们就第一次拜访了对方的家长,我们错了吗?那么对了吗?
我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他来我家的,因为之前妈妈就不喜欢我和小我的男孩子谈恋爱,但是他们又是爱我的,所以他们看到我第一次那么执着,就点头了。说到第一次去婆婆家就没有那么好玩了,幸好什么事情都有他给我挡着,其实也不是说他的爸妈厉害怎么的,只是我当时傻呼呼地,很简单的事情我都会很紧张。后来回想起来既笑自己的迂,又笑伯父对我的种种测试,因为我就是那么简单,一切的测试对于我来说都是多余的。他爸爸长的有一点难相处,但是时间久了,越来越发现他实在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有时脾气大了些。他虽然没有象我们一样有机会读大学,但是他和我背唐诗宋词时我就觉得我这个大学生好象和方鸿健那个花了大头钱买来个文凭的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他背的那些东西好象都是在我睡觉时教授讲的,总之我听的一踏糊涂,连不懂都不知道从何问起。开始我还拿一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字来问他,但是他大多数都能叫出来,于是我就红着脸不去问了,因为虽然这样看来我很尊重长辈,显得还挺好学的,但是回味时却觉得自己不仅无知还有点讨好的味道,实在有损我可怜的尊严,但是对他的敬重却深深埋在心里。
大四那年冬天很冷,我却觉得很温暖,因为我们第一次有了共同的目标---考研,并且互相鼓励地为它努力。考研是很苦的,几乎每天我都是十二点左右才疲倦地抱着书本走出图书馆,好在图书馆和宿舍的距离很人性化,我闭着眼睛左晃右晃,撞过冰凉的走廊墙壁,踩到几个和我一样迷糊的同学的脚,有时会在楼梯上滑一下,然后就可以一头倒在可爱的床上了,我多么想多享受一会儿这通体的舒服,但是瞌睡虫马上来袭,我入睡时间之短创了有生以来的记录,但是我还是觉得那时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我会想象他被瞌睡虫折磨的可爱的模样,那时他总是写信抱怨因为缺少睡眠而人惶惶忽忽的,还劝我不要太辛苦,但是想到毕业后还可以和他一起在校园学习,怎能不辛苦呀!
“你在恋爱吧?”有人故意糗我,“哪有呀!”我还心虚的回答着,“幸福都写在脸上了!”,我只会傻笑,那时的我可能是今生最迂的时候了,但是我还是很珍惜它,因为这纯纯的爱是我用尽所有心血一点一点浇灌出来的,那么珍贵。那时时间再紧我都会仔细的阅读他的信,一遍一遍的回味他的细心呵护和缠绵得象水蛇一样的爱的语言;然后用最美丽的信纸、最温柔的语言、最透明的心,把我对他的爱化成流水般的文字。也许太美丽,所以很脆弱,不知道我的信有没有被丢在风里?后来有同学告诉我有一段时间我整个人就象一个白痴,傻笑的魅力可以让想轻生的人马上燃起生的渴望。我最喜欢晚上十点左右,因为那时我就可以听他那有磁性的声音,虽然生活很简单,但是我还是喜欢一点一点的告诉他,然后再听他讲,里面总有让寒冷融化的句子,温暖我的心,所以直到现在我仍然喜欢温暖的东西,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熨帖感,真的好谢谢他!
但是我们总被一个问题困扰,就是我们好象共同语言并不多,我们一起时好象一下子都失去了语言能力。他没有发现我的和他在一起时的不安,我很害怕我们之间的默默无语,它总让我想起这个画面,我们第一次远行去丹东时,车上有一对结婚了的男女(也许是吧,因为我也叫不准,但他们是一起的),长长的旅途都没有几句话,冷淡得让人在热天觉得寒冷。那时我就很害怕,仿佛那主角幻化成我们了。
我更喜欢我们用信笺交往时的感觉,我总结成是距离产生美,这甚至一直影响了我后来的爱情生活,我更喜欢包起自己,然后在深夜时的某个时刻绽放美丽,用一瞬间保持永恒。所以我渴望他的爱抚,却害怕与他亲密接触,毕业了,我有一种我们的爱情也毕业了的感觉,无由的想法不断的折磨着我,所以我决定去南方,也许距离的遥远会延续我们美丽的爱情,这是怎样的疯狂而执着的想法呀!但是真的要分别时我却动摇了,这不是鞍山和沈阳的时候了,我们已经毕业了,我又回来了,我知道我离不开他!即使只有一天相处的时间我也要珍惜。
我工作一年后他终于如愿考上了研究生,也是我们爱情毕业的时候了,之前我们的父母见面了,这是怎样的荒诞的告别聚会呀!我的心终于破碎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在深夜里,在睡梦里,在爱里,我枯萎了!我的眼泪不但没有冲淡这段感情,反而让它更显得娇艳欲滴,我们都是笨蛋,让错误延续,延续到足够深深伤害两个人的时候,才去面对,但是很迟了,伤害就是伤害,就象花开花谢一样。血会流,然后凝结,在心上,那是凄凉而又艳丽的花朵。
无论如何,我还是坚强的,在我们的感情中,我们都曾经那么认真的付出过,所以我还是选择了祝福他。无论他将来和谁共度一生,我都会微笑的对他说:想你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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