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但是不管怎样,对于生长在农村的有些女孩而言,想要告别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唯一的选择就是走出生长的土壤,成为城市的一珠寄生草。
方红的家在湖南某县的一个山村,这里由于地势过高,交通闭塞,常年人烟罕至,而成为湘中最原始的一处地带。
几乎是从懂事的那天起,方红就梦想有一天能够飞出这样一个穷山窝,过上一种现代人的生活。虽然那时,她并不懂得现代人的生活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但是她明白起码她不用天天守着羊群,也不要为了买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而跑上近二十里的山路。
九十年代的农村,象方红家居住在山里的很少。这里可以说是最原始的地方,没有良田,没有电视,没有公路也没有人烟。他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靠养鸭和放羊,家庭除了蔬菜可以自给外,什么都象城里人一样,要到山外去买,而用来交换这些物品的钱就来那些鸭和羊身上。
山里的生活是冷清的,除了山还是山,一年到头很少看见有人来山里做客,小时候,方红最盼望的是家里有亲戚来山里,给她带来山外的故事也给她带来好吃的食物,但是一年里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于是,她最希望的是父亲下山的时候能够带着她,在虽然狭小却也很热闹的镇上玩一玩。
可自从到县城上学后,方红就很厌恶那个大山深处的家了,她讨厌那种夕阳西沉时的寂静,也讨厌黎明时那满目的黛色;她猜不懂父亲为什么要把家建在那荒凉的山顶上,憎恨母亲的柔弱,竟然能默默地守着一座大山终其一生!
走在人来车往的大街上,看那些和自己年龄一样大的女孩很精神很时髦地走在人群里,方红的心就有一阵悲凉和自卑感,她喜欢城市的热闹,喜欢城市的时尚,她的心在城市的每一处惊奇里迷失,她默默地告戒自己:总有一天,我要靠自己走出那座深山,做城市里的主人。
学校里的生活很苦,尤其对于来自农村贫困家庭的孩子。当城里的孩子腰上佩着bb机,手里拿着随身听的时候,农村的孩子却还在为生活而苦恼。
学校每天一元五角的饭菜,看不到半点肉味,连饭也散发着阵阵的霉味,可伙食费还得省着用,常常一个月过完了,家里的钱却没有按时送到。
不知何时,校园里多了很多名牌的桥车,方红发现每到周末就有女同学被人接走,一些曾经和自己一样贫困的学生,却渐渐成了校园名贵一族。看着她们衣着光鲜财大气粗的样子,方红心里很是羡慕。
山里的女孩虽然缺少城里女孩那种高雅的气质和素养,却因为山水的灵秀使她们具备了城里女孩永远也无法拥有的带有野性而又很淳朴的美。那些城市的暴发户们,在闲得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找那些山里的女孩游乐,尤其是还在读书的处子们,她们那青春逼人的身姿,天真烂漫的性格是他们追求金钱之外的另一种刺激方式,与处子的肉体交易也成为他们互相取乐的资本。
社会的竞争永远不会为无能者开启成功的大门的!对于毫无社会阅历和社会资本的方红来说,脱离贫穷唯一快捷的办法就是出卖自己的肉体,靠成为校园包养一族,来摆脱目前困苦的命运。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在还没有品尝过爱情的甜蜜的时候,却为了金钱,以出卖尊严和人格为代价,选择了一条充满耻辱的人生之路。
第一次和她进行性交易的是一个建筑工地的老板。周末除了她们少数的寄学生还留校外,大部分学生已经归家。方红知道这个时候正是那些老板来校园寻欢作乐的时候,于是便早早地在校门口徘徊,以自己为诱饵,等待那些专门在校园猎色的暴发户们上钩。果然没多久,她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朝学校的方向驶了过来,不一会儿,车子就停在了校门口。
车门被摇下,接着从里面伸出了一张肥胖而衰老的脸。方红远远地看着车窗里有一双黑迷迷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她的心一下就蹦得老高。尽管她一直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但是毕竟是第一次经历,所以心情非常的复杂。
“小妹妹!”车窗里有只手在向她挥动着,方红立刻感到全身的血液在一个劲地往上窜,她听到自己的心“砰、砰”地响得象面战鼓,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她在犹豫着,这时,车上传来几声喇叭声,那只手仍然在不停地挥动,方红咬了咬牙,慢慢地走了上去。
“上来吧,小妹妹。”一张淫荡的笑脸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接着一双色色的眼睛盯住了方红,从里到外地打量着,似乎恨不能把她一口活生生地吞掉。方红虽然感到一阵恶心,但是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上了车,钱在某些时候真的很万能,它可以让人忘记廉耻忘记恐惧,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着人整个的思想,把它变成一具没有知觉的道具。方红此刻正象是一个被人拿在手上的道具,任由着别人把自己的命运握在了手上。
在宾馆的一间房间内,方红被剥得一丝不挂地扔在床上,她紧张得全身颤抖着:“叔叔,我怕……”
她的嘴立刻被睹住,很快她就闻到一阵令人窒息的口臭味,她挣扎着试图爬起,却被那笨重的身子重重地压住了,紧接着她感到下身有被撕裂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不由地大叫起来:“叔叔,好痛!好痛啊!放了我,我要回去!”
一切就象是经历着炼狱之灾一般,让她五脏俱焚!她拼命地喊叫,拼命地挣扎,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没有人听见她呼喊的声音,更没有人可以解救她。相反,她越是挣扎,越是喊叫,身上的男人就越亢奋。那无边无际地痛在她的体内弥漫着,让她充满了恐惧,她开始后悔了,泪不停地流着。她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着,让男人早一点结束对她的蹂躏,她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还需要人爱护和疼爱的孩子,但是除了眼泪,她没有任何的办法让自己不再受伤害,她开始想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假如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堕落,他们肯定会悲痛欲绝的!
她开始用牙齿咬自己的手,血流得被子上到处都有,但是那男人只知道发泄,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男人,贪婪、自私而冷酷!她第一次对男人的认识,就来自这个足足可以充当她父亲的男人身上。
她心里开始有了恨,恨有钱的男人,更恨这些蹂躏女性的男人!如同经历了一个世纪,那男人终于从她的身上爬了下来,趁着这难以喘息的机会,她赶忙穿上自己的衣服,男人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递给她三百块钱。
在她的眼里,男人都是长着同一张脸,丑陋而贪婪!但是为了钱,她又忍不住献身于这些男人,她不再去上学,其实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上学了,坐在那圣洁的教室里,她有种负罪感,觉得自己亵渎了学校的神圣,她不敢面对老师和她那些淳朴的同学,更无颜回去见她的父母。尽管她知道父母会为她的堕落伤心的,但是她更向往城市的生活,她的目的还是要走出大山,走出贫困,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她已经不再在乎自己的名声和尊严了,她需要的是钱,是城市里的荣华和富贵!
于是,她成了专门的坐台小姐,靠着肉体生存,活得毫无尊严却很奢侈。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也会和其他的女孩一样,经历爱情。
当一个男孩走进她心里的时候,她决定退出自己多年的生活圈子,过一种平淡的生活。尽管对方没有钱,但是他却懂得疼她。和男人周旋了这么多年,她知道他们需要的是她的肉体,就象是她需要他们口袋里的钱一样,事情完了,谁也不欠着谁,没有情感,没有激情,这些年,她发现自己其实早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这就象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只能让人麻木和悲哀。
她庆幸能够在自己年轻的时候遇到他,他总是用关怀的目光看着她,那种心痛的眼神让她很感动,她需要一个依靠,她觉得他就是她一直想等的人,于是她毅然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和他住在了一起,并试着重新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但是,她并没有如愿,因为生活不象她想的那样的简单。
本文已被编辑[一声叹息]于2006-3-21 17:47:2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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