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自己最思念的人,我最思念的是我的外婆。自前年见她最后一面,如今只有在梦中和她相聚了。
外婆很善良,最富有爱心,不与人争妒,还时常为别人分忧。在外婆的手上不知抚养了多少个别人的孩子。总是帮助困难户,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多挣工分。直到七十多岁了,还义务为别人带小孩,农忙时尽管自己也忙得晕头转向,也要把别人交代的事做完。这就是我的外婆,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农村妇女。外婆很坚强,从不向困难低头。记得小时候,母亲对我讲,外婆生下小舅舅不久经就要上机织布,生怕落在别人的身后。但自从母亲不幸后,外婆终于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刺激,到下了,终日以泪洗面,卧病在床。外公走的早,留下她一人拖儿携女,其中的劳苦,困惑,艰难尽在不言中,她那并不结实的肩膀却能支撑。外婆生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女孩中唯独母亲一人被养活,几乎视她为生命的一部分,到了晚年,却失去了最体贴自己,关心自己的亲人,怎不叫她悲伤,失落。
承受了巨大打击的外婆,把她那失神的眼睛停留在年幼的我们姐弟俩的身上,她支撑着自己,给了我们无微不致的照顾,爱护。下雨时天湿路滑,往学校给我们送伞,冬天叮嘱我们带好棉鞋,穿暖衣服,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们。我们的鞋子都是外婆摸索着千针万线缝做的,虽然她的眼睛不好,但鞋子纳得密密的,缝得厚厚的,穿在脚上,暖在心里。一针一份情,一线一份爱。
在城市谋生的几年里,回去的机会很少。外婆的身体日渐衰弱,眼睛日渐浑浊,上次回家探亲,我喊外婆,竟半天才认出是我,亦时心里酸酸的,以前每次回来,她都小跑到岗上迎我,如今却衰老很快。
每次回家,外婆都要责备我一番,说我在外挣钱不容易,城市里什么都要用钱,再不要给她带药品和营养品,年纪大了,终归是要进土,吃了也没用。我买的御寒衣,她硬是让小舅舅拿来退了。就连我给她织的毛衣,却嘱咐她死后叫我拿来织给自己穿,生怕我用钱,总说空手回来看看就行。
每逢春节,亲人们团聚,我也回到外婆的身边,我们见面从未有久别重逢拥抱的那种热烈的场面,“回来了”简单平常的几个字,可是她的脸上蕴藏着那种企盼后的惊喜和激动。
最忘不了那个和外婆睡在一起的晚上,她摸索着把我秋裤角拉平,并不住的扶摸着我的脚,虽然她的手很粗糙,并且生满老茧,却是那样的温热。摸着揪着自言自语:“长好了,城里的饭好吃,人也白了,胖了,脚长得揪也揪不动。”并把我一双冰冷的脚抱在怀里,捂在掖下,“要是你娘看你长得这样好,不晓得有几高兴,你越长越象你娘,看到你就象看到。。。。。。”鼻子已在发酸,床的那头外婆在哽咽,无声的泪水掺杂着默默的思念,心灵的疼痛以及外婆的疼爱,融汇成河流,任它一泻千里。
外婆永远的离开了我,但她助人,善良,节俭的美德永远驻在我心中,她成为我工作,生活的借鉴和激励!
永远忘不了外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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